第96章 孤注一擲

發佈時間: 2022-12-13 13:0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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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太傅也早便發現眀筠似乎變了xin子,此番聽宋老太太這般說,面色凝重,「母親放心好了。」

「吾兒,我只怕這偌大的宋家會毀在眀筠的手中。」

這丫頭,真的是狠到了不拖泥帶水!

「母親放心。」

宋老太太搖搖頭,躺下后,按著額角,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兒。

宋安怡待在自己的房間,想著若是跟著宋老太太離開京城去了鄉下,那她豈不是會被京城的人漸漸遺忘了嗎?

怎麼辦?

想著程祺看著她時,眸中無波無瀾,再也不是前世第一次見到她時的驚艷,宋安怡將這所有的一切全都歸咎到了眀筠的頭上。

如果不是眀筠在觀蓮節上搶了她的風頭,程祺現在保不齊早就已經跟老皇帝請求退婚了。

越是想著,她心中越是恨,一雙手掌心幾乎被掐爛。

反正怎麼都是一個落不得好,乾脆就趁著宋老太太在府里養病的機會,好好從長計議。

周氏半夜的時候又偷偷來到宋安怡的房間,宋安怡看著她,不復之前的唯恐避之不及。她跪在周氏的面前,抽噎著,「娘親,你要知道我被宋眀筠一直打壓著,真的是別無他法。」

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周氏心裡就算再多的委屈和怨惱,在看到宋安怡這般樣子,也都頃刻間消失不見。

她急忙將宋安怡扶了起來,輕輕的拍著她的手背,幫她擦去臉上的淚水。

周氏的手比以前粗糙了很多,蹭在臉上時,如同小刀子,宋安怡完全是條件反射的避開。

「我的手……」周氏悵然嘆息一聲。

宋安怡反手握住周氏的雙手,「娘親,都是我不好!」

看著淚水如同斷線的珠子般從她的眼睛里滾落,周氏將她擁入懷中。

她身上的那股汗臭味讓宋安怡覺得噁心,想要推開她,卻是怕又傷了她的心,只能生生忍著。

「娘親,這一次,就連祖母都不能奈何宋眀筠,我很可能要跟著祖母去鄉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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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怡是絕對不可能就這麼認命的跟著宋老太太去鄉下的,之所以這麼說,就是在不斷放大周氏心中的恨意。

聞言,周氏難以置信的瞪著一雙眼睛,「為什麼?」

「還不是宋眀筠逼的?」宋安怡聲若蚊蚋。

周氏眼底的恨意如同熊熊燃燒的大火,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絕對不可以!」

宋安怡看著周氏,「娘親,如今我有一計,不知道能不能成行。」

「什麼?」

聽著宋安怡小聲的說了一遍她的計謀,周氏頻頻點頭,「我能做什麼?」

宋安怡貼著周氏的耳朵,小聲的說著。

「安怡,你再忍耐一下,我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你離開京城去鄉下的。」周氏怕有人過來,語速極快的說道。

宋安怡重重點頭。

待到周氏離開,她半眯起眼睛,燭火在她一雙充滿恨意的眼睛里肆虐跳動著,看起來竟是讓人覺得膽寒。

菱兒看到周氏偷偷去了宋安怡的房間,兩人很小聲的嘀咕著,也不知道在謀划著什麼,急的不知道該如何通知眀筠。

想了想,她趁著宋安怡睡沉,從後邊的狗洞里偷偷溜了出去。

「我找大小姐有急事兒!」她小跑著來到永定侯府,一臉慌色。

守門的侍衛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直接帶到了水榭。

看到菱兒,眀筠心裡咯噔一下。

「菱兒,你這大半夜的怎麼跑來了這裡?」

菱兒「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將周氏跑到宋安怡房間,兩人又嘀嘀咕咕的謀划著什麼都悉數告訴了眀筠。

眀筠垂眸,若有所思。

「大小姐,奴婢不能出來太久,您自己當心一些。」

眀筠頷首,從手上取下了一個鐲子,想了想,又覺得不妥,萬一被宋安怡看到了這東西,反倒不好。

「菱兒,你對我忠心我自然不會虧待了你!只是,這鐲子我現在若是賞給了你,便是害了你,但是,我不是那無心之人,你可怨著我?」

菱兒想都沒想的搖頭,「大小姐,奴婢可不是那拎不清的!」

如今二小姐可說是走了霉運,大小姐風頭正盛,她怎麼可能會背棄眀筠呢?

眀筠滿意的點頭,「你回吧。」

菱兒剛剛離開,珂兒便回到水榭,「大小姐,菱兒這時候來,是不是二小姐又在使壞?」

眀筠冷笑一聲,「她若使壞,只能死的更快!」

她承認,從自己知道自己就是程裕安手中的一顆棋子之後,她心裡就好像窩著一團火球,想要作天作地作死算了。

但,她又不甘心。

世界上又不是只有程裕安一個好男兒,她以後的幸福生活還沒有開始呢!

感受到眀筠周身散發出來的凌厲寒意,珂兒不由打了個哆嗦,只覺得眀筠可怖至極。

「大小姐,您還好嗎?」

她總覺得大小姐自從將九兒趕走之後,整個人就怪怪的。

這若是擱在以前,斷然不可能這般針對老夫人,今天卻好像抱著魚死網破的決心。

眀筠打了個呵欠,「你先退了吧,我睡了!」

珂兒猶有擔憂的看著眀筠,點頭離開。

眀筠是真的困了,但是,躺下后依舊輾轉反側,根本就睡不著。

她有些煩躁的坐起來,將一頭秀髮揉成雞窩。

正兀自懊惱著,突然聽到門外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眀筠的心猛地高懸,緊跟著不受控制的飛速跳動起來。

她赤著腳,來到門口,手落在門閂上,就要開門,卻是又改變了主意。

「殘王殿下?」

齊衡清潤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時,程裕安脊背緊繃。

難道眀筠告訴了齊衡自己根本就是裝殘廢?

這般想著,程裕安心裡一陣陣冒冷氣兒。

這丫頭,真的是狠!

齊衡負手身後,慢慢的踱到程裕安的面前,雖然兩個人一個戴著面具,一個沒戴,但唯一一樣的卻是眸中的清冷。

「不是眀筠告訴我的。」齊衡解釋。

程裕安面具下的修眉擰出了豎紋,不是眀筠告訴他的,難道是齊衡自己猜到的?怎麼猜的?

「殘王殿下,你其實也不相信眀筠,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