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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5章不許他死。
“正南，我很好，我很好，你在哪，你告訴我！快告訴我！”古妍兒要瘋了，踉蹌的前行，她很怕從那些缺胳膊少腿或者漫身是傷的人中發現洗正南，可又是那麼的期待發現洗正南。
他還活著，他還能說話，這樣真好，真好。
那就一定要繼續的活著。
她不許他死。
“妍兒，我也很好。”還是輕柔的笑聲，卻讓古妍兒更是心酸。
“洗正南，你答應我，你不許死，你要是死了，我就到陰曹地府裏去找你，我要向你索命，你聽見沒有，你不許死？”她低吼著，一遍遍的重複。
可是所經看到的一具具的屍體帶給她的就是濃濃的慌亂。
“妍兒，放心，我會活著，好好活著，妍兒，是你要答應我，以後好好的照顧自己，好嗎？”
“好，我答應你，然後，你也答應我。”古妍兒飛跑在隧道裏，左顧右盼著，明明眼裡都是狼藉，可是她什麼也看不進去，腦子裏就只有洗正南那一張清俊的容顏，她只想找到那張臉，然後，讓他親口告訴她他一切都安好，便足矣。
卻，一直一直的也沒有發現。
“我答應你，乖，別到處亂跑，記得在Y國不管到哪裡都要與柯賀哲在一起，要聽話。”電話那端，洗正南輕聲哄著她，反正，不管她說什麼，洗正南都是這樣的腔調這樣的哄勸著她。
如果是往常，這樣沒有任何味道的一遍遍根本是在重複的話語古妍兒根本聽不進去，但是這一刻，她卻寧願洗正南就這樣一直說一直說，這樣她就可以一直聽下去，她就可以知道他還活著。
他不告訴她這隧道裏的一切是不是他做的。
可她明白就是他的大手筆。
她在說，他也在說。
兩個人就透過手機說著那些柯賀哲直皺眉頭的話語。
他想過搶下古妍兒的手機，他很擔心她走在這隧道裏的安全。
然，緊隨在她的身後，他才發現，隧道深處所有的隱患現在差不多都被清除了。
不得不說，洗正南真的是為了古妍兒而做了所能做的一切。
就算是他，也不一定做得這樣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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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跟在古妍兒的身後聽到洗正南的聲音，他有時候就覺得洗正南現在是好端端的，根本沒受傷，之所以說那些語無倫次的話語，就是想要與古妍兒多說說話，能多久就多久，他明白洗正南對古妍兒的心，那種愛人間的傾談多久都不算久。
可他有時候又覺得洗正南好象是真的就要死了，否則，從前的洗正南哪怕是再喜歡古妍兒，也從來沒有這樣婆婆媽媽的如女人般的一遍遍的重複著絮叨著那些毫無意義的話語。
忽而，古妍兒站住了。
柯賀哲也隨之站住。
“洗正南，你不許掛斷，不許。”古妍兒低吼著，然，手機那端再也沒有了洗正南的聲音，只有嘀嘀嘀的盲音。
他說他累了，他想休息，然後，他便掛斷了。
然後，不管她如何喊叫，手機那端都再也沒有聲音了。
“洗正南……”古妍兒開始飛奔了起來，瘋了一樣的飛跑在隧道裏，一種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强烈的襲擊著她的大腦。
她不要他死，不要他死。
“古妍兒，你給我站住。”柯賀哲一個箭步沖過去，雖然所經，暫時還是安全的。
可誰也不能確定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屍體會不會突然間活過來，然後一槍擊向古妍兒。
那樣的後果，他不要。
哪怕是古妍兒穿了兩件防彈衣，他也不要。
反正，他不許她受傷。
“柯賀哲，你放開我，我要去找洗正南。”古妍兒瘋了一樣的掙扎著。
卻，怎麼也掙不過柯賀哲鐵鉗一樣的手臂。
“我們回去。”柯賀哲直接將古妍兒抱在了懷裡，然後猫著身子往回走去，這樣，如果發生什麼意外，對方瞄準古妍兒的範圍也會很小。
其實，他更想把她扛在肩頭，但是那樣的話，如果遇到襲擊，她就成了槍靶子。
不理會她的掙扎，也不理會她的喊叫，柯賀哲對著對講機命令自己的人可以下車了，然後，快速篩查一下隧道裏的情况。
只要沒有危險了，就快速離開。
這樣的事非之地，最好可以馬上離開。
只是，後退的路已經堵死。
那便只能踩過前面有過槍戰的隧道，然後離開。
古妍兒眼看著掙扎不下柯賀哲，乾脆一歪身，小嘴便狠狠的咬在了柯賀哲的手臂上。
這一咬，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氣。
她只是想要找到洗正南。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願望，可是柯賀哲不同意，他硬是要把她帶回車裏。
原本就血腥味濃濃的周遭，這會子更添了血腥味。
柯賀哲的手臂很快就落下了一排牙印，深可見血，他卻沒感覺似的快步朝前。
“撲”的一聲悶響，腿間頓時傳來了刺痛，“小心，妍兒。”他中槍了，還好不是古妍兒。
“怎麼了？”古妍兒這才驚醒，歪下的頭也發現了柯賀哲腿上的傷，四處看去，這才發現不遠處的一個正在蠕動的人影，“嘭”的一槍，從來都是槍法奇差的古妍兒一槍打在了那人的腦袋上，那人血漿迸裂的瞬間，她卻只感覺到了一種快感，她給柯賀哲報仇了，她也給洗正南報仇了。
甚至於，她還快速的又一次摁下了扳機。
“NND，去死。”
隨著兩聲槍響，那人再也不動了。
柯賀哲拖著傷腿卻依然是健步如飛的抱著她沖向自己的車隊。
抵達頭車的時候，直接就將古妍兒丟了進去。
古妍兒轉身就要下車，柯賀哲微微一皺眉頭，隨即手起……
等古妍兒反應過來的時候，只覺得眼前一黑，她昏倒在林肯車裏了。
身旁，是男人帶血的腿接著她的頭躺在了上面，“嘶”的一聲，柯賀哲穩穩的一手抱過古妍兒，一手啟動了車子。
隧道裏連人帶車，緩慢駛過。
他的人，一半在車內，一半在車外，蒐索著不久前的槍戰中還活著的對手，卻發現，除了古妍兒親自開槍打死的那一個，再也沒有了。
彷彿冥冥之中就要那兩槍給洗正南報仇一樣。
“查一下洗正南的下落，只要發現，立刻通報。”柯賀哲對著對講機低吼。
第一次的，心底裏亂糟糟的。
對於這樣的行動，他早就見多了生死。
然，這一次，他還沒有看到洗正南是死是活，心底裏就已經在彆扭了。
如果洗正南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古妍兒絕對不會好過。
古妍兒不好過，他也別想好過。
兩公里多的隧道，雖然很長，但是如果是正常通行的話，幾分鐘就過了。
但是現在，柯賀哲的林肯車足足開了有半個小時，才緩慢的駛過了那個隧道。
視野中終於有了藍天白雲，終於有了行人小車，哪怕是看到路邊的花草樹木，都讓人感歎生命的美好。
他的人沒有任何的死傷。
可是這樣的結果，他寧願不要。
他寧願那個此刻沒有消息的人是自己，而不是洗正南。
林肯車緩緩而行。
呼嘯的警車聲就在車後，柯賀哲完全不管了，全都交給手下去處理。
而他現在要處理的，就是古妍兒。
古妍兒就要醒了，他還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她，怎麼告訴她他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洗正南的任何消息。
到時候，她一定不相信。
一個又一個的電話打出去。
“霍飛，去查洗正南的下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陌希朗，去查洗正南的下落，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是他必須要給古妍兒的一個結果。
然，車開了幾分鐘了，他什麼結果也沒有等來。
安靜的車廂內，古妍兒安靜的睡在他的懷裡。
那一掌他下手的輕重只有他自己知道，她很快就要醒過來了。
安靜的車廂內，柯賀哲的手機第一次主動的響了起來，而不是他打出去後響起的手機鈴聲。
眸光迅速掠過，當看到“何時”兩個字時，他心口一跳，這個時間節點何時打過來，除非是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他。
第一次的，柯賀哲嘗到了緊張的滋味。
在心底深處，他比任何人都不想洗正南死。
可，何時的這通電話，卻彷彿是在預示著什麼。
他不接，何時的手機號碼就一直一直的閃爍在他的手機荧幕上。
心口劇烈的跳動著，低頭再看古妍兒，睡著的她眉頭緊皺，手裡的槍也還是緊攥著，彷彿睡著了也想著再為洗正南殺一個人報一次仇。
傻女人。
柯賀哲眸光直視著前方，指尖輕輕摁下接聽鍵的時候，他腦海裏全都是曾經聽到過的洗正南的那些了無意義卻又不停的再重複著的一句句的話語。
他要古妍兒保重。
他要古妍兒照顧好自己。
他要古妍兒好好的活下去。
他還說他還活著。
可是聲音，卻是那麼的虛弱。
那一句句，分明是……
他想不下去了。
“何時，他怎麼樣了？”手機接通的瞬間，不等何時開口，柯賀哲緊張了問了過去。
這一瞬間，世界靜止了，他只想等何時一個答案，就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