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面？晚秋聞言，本能地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想到尤妃方才那一席話，她又硬生生把心頭那些情緒，全都壓了回去。
主子未免也太天真了，她在皇後那兒，哪兒還有什麼臉面可言？
皇後都已經仗著陛下的寵愛，把她踩到泥地里去了。
臉面…
再好的禮物送過去，也不過是被硬生生撇在一邊吃灰罷了。恐怕，就是連打開呈到皇後跟前給她看一眼，都是沒有的事…
晚秋心有不甘，退下的時候，不禁偷偷瞄了一眼尤妃。
可入目的，卻是尤妃一臉平淡的神情。
她在意的那些糟心事，對方似乎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不僅如此，對方似乎還有心情欣賞自己剛修好的指甲？
娘娘這樣，難道是…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晚秋好奇心起，但卻因深知規矩，不敢多問。
眼眸一垂，她便直接退出了門外。
而听見門被帶上，尤妃則是隨之彎了彎嘴角。
沒有外人在旁守著的時候，她便不由自主地將全部的偽裝卸下。
嘴角上揚，紅唇微彎，笑意很快就布滿了她的整張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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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重要嗎？面子當然重要…”尤妃低笑開來，“本宮不先全了自己的面子，怎麼能把皇後捧到天上去呢？”
說著，她又輕輕撫過自己銳利的指甲︰“不站在高處的人摔著了，是不會疼的。只有先站在山巔。再被重重推下，她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痛徹心扉！”
尤妃五指一握，修剪得當的銳利指甲便直接嵌入掌心。
可伴隨著劇烈疼痛的，仍是尤妃面上的笑。
…
月明星稀，秋風送爽。
沈瀾熙悠悠轉醒之際，已是深夜。
她費力撐開沉重的眼皮，想要起身，可努力許久，也只能半睜開眼楮，發出一絲絲低啞的聲音︰“唔…”
“瀾熙？你醒了？！”蕭辭鈺正靠在床畔假寐，一听見動靜，他便迅速翻身起來，去看沈瀾熙，“感覺怎麼樣？還疼嗎？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我再去叫太醫來給你看看？”
一連串的問題從蕭辭鈺口中蹦出。
話音一落，他又自顧自地拍了下自己的前額︰“瞧我，著的哪門子急？你現在剛剛醒來，身體還需要恢復，哪兒能答我那麼多話？”
說著，蕭辭鈺便小心翼翼地把沈瀾熙扶起︰“來，我先扶你起來喝些水，你正好也能慢慢捋捋思緒。”
“嗯…”沈瀾熙低低應了一聲，便任由蕭辭鈺扶著自己靠上軟枕。
溫水沾上嘴唇，浸沒喉嚨，嘶啞的感覺，終于漸漸淡了。
“餓了…”沈瀾熙低低出聲。
她的聲音微不可聞，但一顆心都掛在她身上的蕭辭鈺還是立馬听懂了她的意思︰“好，我這就去準備，你先休息一會兒。”
他匆匆起身，沒走兩步又倒回來幫沈瀾熙掖好被辱。
確認人安慰無虞之後，他方才放心離開。
“這人…”沈瀾熙見蕭辭鈺手忙腳亂的背影，不由彎唇笑笑。
若不是自己的身體情況自己清楚，她估計還以為自己已是什麼病入膏肓的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