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酒吧包廂里的唐澄,點了一桌子的酒。
穿著黑色T恤,破洞牛仔褲的他,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富家公子哥。
他一個人坐在包廂里,給自己灌酒。
烈酒入喉,他的難受似乎能夠減輕一點。
從小到大,上天就對他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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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爹死了娘不說,母親還是個殺人犯,他一直被冠上各種臭名,如果不是有封家罩著,他早就被人戳著脊梁骨罵死了。
而現在,一直以來,陪伴在他身邊的女神,那個被他當做一束光的女神,投入了別的男人的懷抱。
這讓他怎麼不難受。
他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心理上有問題,他自卑,覺得自己在沒有坐上唐家掌權人之前,沒有變得優秀之前,根本沒資格跟宋昕冉表白。
可是呢,他原本的計劃都因風星予那小子給打亂了。
越想越來氣的他,端起桌上一杯威士忌,直接灌入喉管。
這時,包廂門被敲響。
一個拎著一籃子啤酒的女生走了進來。
她穿著紅色的啤酒妹推銷服,身材瘦小,一頭烏黑的頭髮垂落在肩頭,臉上化了濃妝。
但那雙烏黑髮亮的眼睛在包廂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燦爛的光芒。
唐澄捏著手中的酒杯,仔細打量著她那雙眼睛。
太像了。
像極了五歲那年,那場車禍上。
那個抱著張敬屍體的那個小女孩兒。
她的眼睛,就跟眼前這個女人一模一樣。
雖然過去這麼多年,那個女孩兒也不知去了哪裡。
可是,他這一輩子都忘不掉那雙眼睛,孤獨,無助又彷徨沮喪。
像極了當時的他。
其實他的悲劇,是那一家子造成的。
如果他們不來威脅他的母親,而是直接把證據交給警察,也就不會有後面這麼多的事。
所以,她們自己的悲劇,也是由他們自己造成的。
他的生活變得支離破碎。
都是因為她們。
這些年,這就是像是一個過不去的心坎,一直纏繞著他。
「您好,小哥哥,您需要我們店裡的啤酒嗎?」女生拎著手中的啤酒籃,乖巧的站在唐澄面前。
以前遇到這種推銷酒水的女人,他會毫不猶豫的將人轟出去。
可眼前這個丫頭,這雙眼睛實在像極了當初那個女孩兒。
他突然有了想要玩一玩她的興緻,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指了指沙發處:「坐吧,你總得說服我買下你這些酒。」
女孩兒看起來有些緊張和局促。
但她似乎並非是第一回遇到這種被客人刁難為難的場面。
幹了這一行,哪能這麼容易就把啤酒賣出去。
拎著籃子一步步走到他旁邊的沙發坐下,然後把啤酒放在地上,她很小心翼翼,怕唐澄嫌棄,就把酒水放在腳邊。
然後垂著頭。
一雙烏黑髮亮的眼睛和她臉上濃厚的妝容格格不入。
「去把妝卸了,這邊有洗手間。」唐澄指著洗手間的門吩咐她。
他慵懶的身姿靠在皮沙發上,手中捏著酒杯。
「可是我沒有帶卸妝水,而且我現在是工作時間,如果卸妝了可是會挨主管罵的。」女孩兒唯唯諾諾的說。
唐澄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從皮夾里掏出一大疊百元大鈔,扔到桌上:「這些夠了嗎?」
看到這些紅色的鈔票,女孩的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她應該從未見過這麼多的錢。
這麼一沓,都將近一萬塊了。
「可是,我不賣-身。」隨後女孩兒的笑容斂下來,突然就想歪了,覺得面前這個男生應該不只是想買她的酒,否則不會一下給她這麼多錢。
「你放心吧,我對你這種身材的女人不感興趣。」唐澄搖了搖頭。
誰給她的資本,自戀成這樣。
女孩兒聽說他對她不感興趣,立即起身去了洗手間。
五分鐘后,洗完臉出來的女孩兒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奶白色的皮膚,精緻如天使一般的五官,一雙睫毛修長濃密卷翹,紅唇小小的,連口紅都擦掉了,但卻透著水蜜桃一般的光澤。
如果不是她這身艷俗的衣服,她這顏值絕對又能高几個度。
的確是個美人胚子,而剛才那濃妝,正好可以掩飾掉她身上這種純天然的漂亮。
「坐吧,叫什麼名字。」唐澄拿出酒杯,給她倒了一杯酒。
他太孤獨了,今天又被狠狠的傷透了,找個人陪他喝喝酒,也不錯。
「我不太會喝酒。」女孩兒搖了搖頭,看著唐澄給她倒了一大杯酒,徹底慌了。
「不會喝酒,你給我推銷啤酒?逗我玩呢?」唐澄將酒杯遞到她面前。
女孩兒慌張無措的伸出雙手接過酒杯。
「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叫什麼名字。」
唐澄低著頭,從桌上的煙盒裡抽出一根煙,用打火機點上。
黑暗的包廂里,他點煙的動作看起來狂傲不羈,透著一股迷人的野xin。
從女孩兒的角度看過去,這個男生看起來痞痞的壞壞的,但長的是真的好看。
女孩子,對待帥氣的男生總是沒有什麼抵抗力,所以忍不住多看幾眼。
「你是聾子嗎?」唐澄被她盯的渾身難受,打斷了她的思緒。
「哦,我叫宋暖,唐宋元明清的宋,溫暖的暖。」
當她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
唐澄手中捏著的香煙掉落在地上。
神色凜然,背脊彷彿被人狠狠的抽了一下,刺痛感從後背傳入心臟。
宋暖……
她叫宋暖。
看她的年紀,不過十七八歲。
年紀符合,長相符合,名字也符合。
難道她就是當年那個女孩兒?
唐澄用冷冽陌生的寒眸瞪著她。
宋暖害怕的攥緊了手中的酒杯:「你……你這樣瞪著我幹什麼啊?」
唐澄一把端起桌上的酒,狠狠灌入口中,把此刻的怒焰壓制下來。
看她已經不記得小時候的事了。
但他永遠都記得。
他真想把這丫頭摁在沙發上,鎖住喉管狠狠掐死。
可是掐死了,又能有什麼用的。
什麼都改變不了。
他突然萌生了一股很可怕的念頭。
看她的樣子,這些年過的也不好。
他過的也不好。
不如,他把她帶進他的世界里,感受一下他那深處地獄的滋味。
畢竟,母債女償嘛。
「喝吧,喝完這杯,再給你一千。」唐澄不輕不重的說。
一杯一千。
這可是個佑人的數目。
宋暖攥著酒杯,咬著牙,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還是仰起頭,把一杯酒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