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的那句『想怎麼懲罰就怎麼懲罰』,瞬間鑽進了霍言深的心扉。
「好。」
霍言深掛斷電話,冷眼掃向霍言越。
「放你半天假,挑出有問題的計劃書,明早我到之前,新的計劃書要出現在我辦公桌上。」
霍言越笑得燦爛,「果然是親哥,雖然罵得狠,但還是疼我的。」
說完,他得意的直接起身,離開會議室。
其它人不禁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霍言越下到停車場,上了自己那輛拉風的紅色超跑后,唇角的笑意才漸漸沉了下去。
他一拳頭砸在方向盤上,「蘇暖,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居然沒將真相告訴我哥,害我白白浪費了準備好的東西。」
按照他的設想,霍言深知道鞋在他手上后,會把他單獨拎到隔壁去,不管是威逼利佑還是拳打腳踢,他都安排了適時出現的圍觀者。
沒想到,破局的人會是他一直沒當回事的蘇暖,那個女人,獨立到不像是個想嫁入豪門的女人?
那他倒是要看看,她有什麼本事來破方雅涵的局。
「一個小時后,天遠百貨的咖啡廳。」
蘇暖收到霍言越的信息,沒有猶豫,只換了身衣服就出門。
鞋子里藏刀片的事,她不是沒想過,是方雅涵在使用苦肉計,但真的被錄音證實后,她還是會有些心驚。
畢竟,對自己用刀片這種狠事,不是任何人都能用得來的。
更何況還是方雅涵那種名門千金。
由此也能看出,為了霍言深,方雅涵應該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不到一個小時,蘇暖就到了天遠百貨的咖啡廳。
咖啡廳在冷飲店隔壁,她不由得想起了上次拿水潑寧寶珠的事。
「姐,我在這。」霍言越坐在靠窗位置,見她出現,抱著一束花沖她揮了揮手。
蘇暖蹙了下眉,抬腳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
「吶,送給你的。」霍言越把花遞向蘇暖。
蘇暖沒接,「我鮮花過敏,還得麻煩你把花拿遠點。」
霍言越自然的收回花,正好服務員過來點單,他直接把花送給了人家小姑娘,「我姐對花過敏,花送你了。」
小姑娘紅著臉,「謝謝。」
「兩杯美式,給我雙份糖,我喜歡甜的。」
「好的,請稍候。」
蘇暖看著霍言越,「方主持的鞋呢?」
「姐,你太急了。」霍言越微微勾唇,「我被我哥訓了一個上午,差點沒被他的唾沫星子噴死。」
「那是你能力不夠,如果你能力夠,被噴的人應該就是霍言深。」
「看樣子,你對我哥還挺有自信的?」
蘇暖沒說話,只是看著霍言越似笑非笑的臉。
「既然我哥那麼有自信,為什麼他連方雅涵的局都解不了?」
「什麼意思?」
「我哥終究還是念著舊情,不願意對雅涵下狠手。」霍言越敲了一下桌子,而後沖蘇暖肆意一笑,「姐,你不知道吧?我哥的初戀,是雅涵的姐姐雅欣。」
「這件事跟我有關?」蘇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難道你就不好奇?還是,你們女人只要有錢就願意上?壓根不會在乎男人的過去?或者,男人在感情上是不是真的乾淨?」
「霍副總,我想你今天不是被噴了一臉的唾沫星子,而是腦子被噴生綉了。」
蘇暖的話,差點沒讓霍言越從椅子上掉下去。
「姐,看著你斯斯文文的,咱說話能不能優雅點?」
「看著你也人模人樣的,咱做事能不能光明正大點?」
霍言越表情一垮,對著蘇暖做了個甘敗下風的動作,「同樣是剛從國外回來的人,你的嘴皮子怎麼就比我的利索呢?」
「我當你是在誇我。」
霍言越把手機里的圖片打開,推到蘇暖面前,」鞋子我看過了,刀片出現得很巧妙,是從鞋底刺進去的,剛開始的時候,刀片的另一端並沒有露頭,隨著雅涵的走動,刀片才會一點點穿過另一端,從而紮上她的腳跟。」
「鞋子呢?」蘇暖看了眼照片,照片拍得很清楚,能夠看到刀片的一端冒出了頭,上面鮮血淋淋,而處於鞋底的那一端,只能隱隱看到沒在鞋跟里的刀片一角。
「鞋子在我這。」霍言越笑了笑,適時拿回自己的手機,「但是姐,你不會是想空手套白狼吧?天上掉餡餅這種事,只存在於童話故事裡。」
「你想要什麼?」蘇暖蹙了下眉。
「反正你也沒接受我哥,不如你接受我?」
蘇暖瞥了眼一臉假正經的霍言越,「你覺得這隻鞋能夠讓我洗脫我身上的黑點?」
「喔?」霍言越有些意外。
他以為,這些鞋子的照片,能夠讓她想法設法的要得到。
「就算真的鞋子到了我手上,也只能夠說明刀片是怎麼出現在鞋子里的,而不能證明,刀片跟我無關。」
霍言越想了想,不由笑得濃郁,「真是羨慕你的智商。」
「那我很有必要為你的智商捉急一下。」蘇暖白了眼霍言越,正好服務員把咖啡端了上來。
她喝了杯咖啡,看了眼腕錶,臉上浮起一層毫無掩飾的不耐煩。
「如果我真的能夠拿得出像樣的證據,你會不會答應跟我在一起?」
「不會。」
「那會不會考慮我的這個建議?」
「不會。」
「為什麼?」
蘇暖抿了口咖啡,略帶了絲不屑的開口,「除了鞋子在你這,你壓根沒有其它的證據,不是嗎?」
蘇暖是故意要激他的,之前的那段錄音,明顯是被掐斷過的,說明還有下文。
但她一直沒表現出看穿了錄音這點,霍言越以前挖過坑給她,這一次,她要回一個更大的坑給他。
霍言越果然被蘇暖的這種蔑視,激起了男人骨子裡的那點自尊心。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其它的證據?」
「如果你有,就不會只是把鞋子拋出來,傻子都能想透,那隻鞋子只能證明作案手法,而不能證明是誰做的,不是誰做的。」
「姐,你似乎太小看我了。」
蘇暖放下咖啡,看了眼霍言越,「這件事我會自己調查,為了兩小隻,任何人都不能在我頭上倒髒水,所以,別小看一個母親的決心。」
霍言越似乎被觸動了一瞬,他朝蘇暖伸出手,「你的手機呢?」
「要我的手機做什麼?」
「萬一你錄音呢?」
蘇暖抿了下唇,不甘心,但又不得不把手機從包里拿了出來。
霍言越點開屏幕看了眼后,又扭頭看了眼咖啡店裡的攝像頭,「上次我哥幫你找出酒店的監控視頻,這次,我提前把咖啡店裡的監控黑了。」
「……」
霍言越指了指蘇暖的包,示意她把包里的東西都倒出來。
蘇暖沒好氣的按照他說的做了,「不要把所有人都想成是你。」
「姐,你也別嘲笑我,如果不是我在雅涵的病房裡放了監聽器,你頭上這盆髒水,恐怕會跟著你一輩子。」
蘇暖磨了下牙,她倒想看看,霍言越接下來要拿出來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樣的乾貨。
沒一會,霍言越確認蘇暖身上沒有任何錄音器后,這才拿了耳機出來,插在手機上,而後,把耳機一頭遞給了蘇暖,示意她聽。
蘇暖對他的防備手段,簡直崇拜得五體投地。
由於她不想把霍言越用過的耳機,塞到自己耳朵里,所以,她只是用手拿著耳機,放在耳朵邊。
霍言越點開一段錄音,自己也拿過耳機的另一邊,塞入耳朵里,跟蘇暖一起聽著。
「雅涵,那個撞掉我東西的人,不會是霍言深的人吧?」
「不會的,言深哥沒有證據,是不會輕易懷疑到我頭上來的,他一直覺得欠姐姐的,對我,雖然不喜歡,但也一直照顧著。」
「那會是誰?」
「若若,沒事,鞋子丟了,也不能證明什麼,那天,只有蘇暖碰過我的鞋子,不管刀片是怎麼藏在鞋子里的,她都沒有辦法證明她是無辜的,再說,我也不是要追究她的法律責任,我只是要讓她的名聲更臭,這輩子,我進不了霍家大門,別的人就休想能進去。」
「你呀,可兒的事鬧成那樣,可想而知那個女人不好對付。」
「你會不會怪我拖你下水?」
「雅涵,我們是朋友,再說了,我能成為超模,多虧了當年你替我打點的那些。」
「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我的目地也達到了,剩下的,就是要讓蘇暖洗不白自己。」
「好,我知道了,下次再有這種事,我一定會更加小心。」
「若若,本來還以為這次能穩贏她,沒想到,還是輸給了她,讓你一個大超模,來替我這個失敗者走秀,沒影響到你吧?」
「沒有,網上的風評很好,大家的目光都被刀片事件吸引了,輸贏那件事,輿論上也都是向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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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
錄音戛然而止,蘇暖慢慢放下耳機,雙手已經攥緊成了拳頭。
霍言越把手機收好,挑了下眉,「姐,怎麼樣?要不你就接受我?我替你虐渣渣?」
蘇暖深吸了一口氣,她在腦瓜里計算著,如果她要把霍言越打趴,搶走手機,會落下個什麼罪名,會不會太得不償失。
但除了把他打趴,還有沒有別的辦法,能讓他心甘情願交出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