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住的地方,是江城有名的貧民窟。
那裡沒有高樓大廈,只有黑暗潮濕,聚集在一塊的棚戶區。
那個地方的巷子,終日見不到陽光。
只有走到巷子外面的大馬路上,才能抬起頭看見一縷陽光。
在巷尾,一個穿著洗的發白T恤的少年,帶著一個年僅三歲的小妹妹,在地上玩沙子。
少年很有耐心。
一身的皮膚是小麥色的,但五官倒卻長的陽光精神,身體也很結實。
但他身旁的小女孩兒,卻散發著跟這個地方格格不入的氣質。
穿著一套簡單的小裙子,小裙子雖然弄髒了,但她身上奶白色的皮膚卻像是要發光一樣,一雙咕嚕嚕的大眼睛如黑葡萄一樣,有神,清澈,乾淨的像一汪清泉。
小女孩兒奶聲奶氣的問他:「張敬哥哥,媽媽還沒回來嗎?我想吃冰糖葫蘆。」
「哥哥身上沒有錢了,等媽媽回來,我們就有錢了媽媽說,今天她一定會賺好多好多的錢回來,哥哥一定給你買好多好多的冰糖葫蘆。」
年紀十三歲的張敬不過比女孩兒大了三歲,卻已經成熟的像個小大人,溫暖著眼前這個漂亮如天使般的小女孩兒。
「張敬,宋暖。你看媽媽給你們買什麼回來了?」
一個熟悉的嗓音從巷子那頭傳來。
兩個孩子聽到媽媽的聲音,激動的站起來,飛奔過去。
「媽,你真的賺了很多很多的錢給我們買衣服和玩具啦?」
宋暖很開心,一把抱住張蘭的大腿。
小孩子的開心是那種掩飾不住,,發自內心的。
張蘭把東西放下,抱起宋暖:「是啊,寶貝,媽媽說的話可是說到做到。」
身後的張敬更是開心,因為妹妹終於開心的笑了,他當然也開心。
媽媽抱著妹妹進屋,他則乖巧懂事的拎起地上的東西跟了進屋。
到了家裡,一個幾平米大的平房內。
張蘭拿出東西,一件一件的給兩個孩子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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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商場里可不止買了自己的衣服,還買了很多孩子的東西。
比如他們的衣服,兒子喜歡打的籃球,宋暖喜歡的布娃娃……
「媽,你這錢怎麼賺的啊?」張敬笑著問。
「怎麼了?小孩子家家的,管這個幹嘛,媽有錢了,會送你們去上學,會接受良好的教育,以後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想賺多少賺多少。」
張蘭的言外之意,就是千萬不能走她這條犯罪的道路。
她知道自己做的事,已經構成勒索犯罪,但是她已經沒有辦法了。
她自己又沒本事,這是上天掉下來賺錢的辦法,她只是走了捷徑而已。
「媽,我知道了。」
待在張蘭懷裡的宋暖手裡一直抱著那個布娃娃,這是一個變漂亮以後的灰公主,以前從故事的時候,她最喜歡聽這個故事了。
然後她夢想就是能夠媽媽給她買一個灰公主的布娃娃,現在願望實現了。
「好了,都換上新衣服,我帶你們出去吃頓好吃的。」
張蘭抱著宋暖進了屋,然後拿著新衣服把自己和女兒的都換上。
三個人穿著新衣服出了棚戶區。
周圍的鄰居們看到他們一家子,紛紛發出了驚嘆。
「喲,張蘭,你是發財了,今天一家子穿這麼好看?」
「是啊,你們哪裡來的錢啊?」
張蘭為了怕大家求她救濟,連忙笑著說:「衣服都是撿的,救助站發到我們家的。」
「哪裡的救護站,還有這麼好的待遇,你們身上這牌子我可是在電視上見過,要好幾萬呢?」
「張蘭,你可得跟我們說實話,這要是暴富了,可得照拂著我們點。」
「就是,就是……」
周圍的人很多。
張蘭帶著孩子好不容易才從他們的虎口中脫離出來,踏上了去市區餐廳的計程車。
「媽,您賺了錢為什麼不幫助一下叔叔阿姨們?」張敬不解的問母親。
在他的眼裡,母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女人,只是長年的貧窮和無能為力讓她的脾氣暴躁了一些。
可她的內心,一直都是善良的。
「我倒是想幫,可是這麼多人,我哪裡幫的過來,幫了這個,那個不會有想法嗎?不會嫉妒嗎?反正這棚戶區,我們也不要再回去了,回頭媽媽想辦法,在小區里買一棟房子,然後送宋暖去上最好的幼兒園。以前他們還瞧不起,我不給你們上學呢,現在,媽媽要給你們上最好的學校,一分錢也不要施捨給他們。」
張蘭心裡是有怨氣的。
當年這些人,可沒戳著張蘭的脊梁骨指責和議論。
說她年紀輕輕帶了個野種,男人也跑了。
而且還從路邊撿回來一個女孩兒,還有人說,她撿宋暖回來,不過是想把她以後賣給別人,賣個好價錢來給張敬這個兒子娶媳婦兒。
這些人的嘴裡,沒有樸實的關心,只有扭曲的指責。
所以,她不會幫他們的。
貧窮是原罪,她既然能從貧窮里爬出來,就再也不會踏入那個地方。
到了高檔餐廳。
張蘭給孩子們點了一桌子從未吃過的菜。
然後張蘭讓張敬看好妹妹,她則拿著手機去了外面,找了個安靜隱秘的地方給寧瞳打電話。
電話過了很久才接通。
坐在寧家沙發上的寧瞳,看到來電后。
看了一眼四周,然後拿起手機回了房間去接。
「喂,這才多久,你又給我打電話幹什麼?」
「可你明知道我是來要錢,還是接通了這則電話啊,你害怕你被我毀了。所以,我們乾脆點,我也不跟你繞彎子。買一套江城市最好的公寓要多少錢,而且還是要江城最好的學區那種。」
「呵呵你倒還真是敢獅子大開口啊。」
「怎麼,不行嗎?我覺得我要的那點錢,跟你這個寧家大小姐的資產相比,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你別太過分了。你就不怕我殺人滅口?」
「殺人滅口,你也只能嚇唬嚇唬我吧,畢竟,我說了,我死了你也得跟著一起死啊。我們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只要你讓我好過,我自然讓你好過。」
「好,大概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