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瀾熙被他的話逗笑：「你說什麼呢？我在邊上給你準備乾淨衣物，又沒刻意攔著你，你為什麼不能沐浴？」
「可是你…」蕭辭鈺面露無措，「你在旁邊看著…我…」
他依舊沒能把話說清，但這回，沈瀾熙卻大致明白他的意思了——她在旁邊看著，他不好意思脫衣下水。
明白之後，沈瀾熙乾脆放下手裡的衣物，起身正看向他：「原來你還知道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沒這感覺呢。」
「我…」蕭辭鈺語塞。
沈瀾熙話裡有話，他聽得出來，也聽得懂。
昨日醉酒後發生的事，他如今已經全部想起來了。
包括…他非要她陪著自己沐浴，以及把她拉到湯池中問她要不要一起的事…
想到自己昨日做出的無賴舉動，蕭辭鈺便是一陣陣臉紅。他也不知，自己當時是哪兒來的勇氣，竟敢拉她一同沐浴…
蕭辭鈺抿抿唇，紅著臉認錯：「昨晚是我不對，你別生氣。」
「嗆水的時候大概有些生氣，不過後來，也沒什麼感覺了。」沈瀾熙攤手，坦誠道，「畢竟你也不是外人。我不吃虧。」
昨日猛然栽到水裡時，她的確時恨不得把跟前人掐死的。但後來，被美色佑惑，她便暫時壓下了怒氣。
再後來…
什麼都做了，她難道還要倒過來計較「沐浴瞧見了什麼」的問題嗎？
思及此，沈瀾熙乾脆大步邁至蕭辭鈺跟前，直接拽開他糾結許久都沒解開的衣帶：「你這一身，我應當沒哪處沒看過了，所以，你也不用在這兒跟我展現純情了。」
說著，她便三下五除二把他所有衣物除盡，然後推人下池：「趕緊沐浴，我去給你準備衣物和用具。」
大抵是昨日已經把驚愕和羞赧耗光，今日，沈瀾熙從頭到尾都表現得都非常自然。
哪怕是拽開人褲腰帶時，她也沒眨一下眼睛。
相比於她的平靜，蕭辭鈺就要差勁太多。
打從上衣衣帶被扯開，他便紅透了面頰。之後，里襯被褪，耳尖和脖頸也跟著紅了。
再然後，更是連整具身軀，都泛起了一層淡淡的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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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腳邊那一堆衣物中跨出來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邁入池中，安安穩穩地坐下的。
他只記得，瀾熙同他說「你這一身我應當沒有哪裡沒看過」、「你不用在我跟前展現純情」…
一字一句，光是回想起來，便讓蕭辭鈺一張臉紅到幾欲滴血。
可沒等他緩過神來，沈瀾熙便再次邁步至他身邊，抓了一把澡豆遞給他：「別愣著呀，不把出的汗洗乾淨，你不會覺得不舒服嗎？」
蕭辭鈺怔怔接過澡豆。
沒等他組織出一句完整的話，沈瀾熙又對他表示了嫌棄：「你那慢動作，我真是看著就難受，難怪你每次沐浴都要花上不少時間。」
「我不是…」蕭辭鈺想要解釋。
可話未說完，沈瀾熙便率先撈起他的青絲，開始替他梳洗：「行了，身子你自己洗，頭髮我替你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