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晉陽王頜首感謝，稍微放鬆神情。
但餘光再度瞥見憶言時，他還是冷眼將憶言趕到了後面去，讓她同沈紜清站在了一起。
似乎在他眼裡，這也是個無用的人。
晉陽王的一切小動作，蕭辭鈺盡收眼底。墨瞳微微一轉，他便又道：「既然遇上了，咱們便一起用個晚膳？」
「這…」晉陽王露出幾分遲疑神色，「並非我不願作陪，實在是，今日已經約了幾個朋友一起。我的朋友你也知道…」
他不著痕迹地瞥了眼沈瀾熙，尷尬笑笑：「不合適。」
「倒也是。」聞言，蕭辭鈺也沒勉強，「既然你已經有約，那我們就自己玩了。」
說罷，他便笑著與晉陽王道了告辭，領著沈瀾熙等人去了另外一邊挑選首飾。
幾人神態自然，各自挑上一兩樣東西包上，方才返回馬車。
但一上車，剛剛還算喜歡的飾品，就直接被撇在了一邊。
「我覺得，正面看那姑娘，又沒有那種熟悉的感覺了。」凝妃第一個出聲。
「那的確是張生面孔。」沈瀾熙頜首贊同，但隨即，她又忍不住蹙眉，「可是…我還是覺得她哪裡怪怪的。」
「她看上去不像是個恃寵而驕的。」白茵苒指出重點，「她能把沈紜清帶上給自己做陪襯，明顯不是善茬。但方才相見，她又是一副柔和模樣，就連陛下故意上前打斷他們挑選簪子，她都沒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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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件事單看都不奇怪，但放在一起，卻略顯矛盾。
一個不是善茬、懂得欺辱的人，又怎麼會在不明身份之人指手畫腳時像只包子一般，一聲不吭呢？
思索片刻，沈瀾熙方才再度開口：「依你所言，她在晉陽王跟前的柔軟溫順，只能是裝的。
「至於裝這個的原因…或許是因為晉陽王就喜歡這樣的？」
為討晉陽王歡心，特意偽裝，是最合理的解釋。
可這時，蕭辭鈺卻揚了揚嘴角，嗤笑：「但就算她能裝模作樣，晉陽王也依舊沒給予她一點喜歡。」
「怎麼說？」沈瀾熙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蕭辭鈺的身上。
「你們沒瞧見晉陽王讓她給我行禮時，對她表達的不滿嗎？憑那一眼，我便可以斷定，晉陽王沒有將她放在心上。」
那一眼，有不滿有失望，卻沒有緊張沒有理解。
顯然，晉陽王對她，是只有嚴厲不存關心的。
不過…
眯眸想想，蕭辭鈺又道：「不過晉陽王對她也不是完全不上心，他還是有在刻意在幫那姑娘迴避與我們的接觸。
「甚至為此，都把瀾熙都拉出來說事了。」
「哦？」凝妃挑眉，「你的意思是，他方才說約的朋友不方便見，其實是在拿瀾熙做擋箭牌？」
「不然呢？」蕭辭鈺嗤笑，「他若不是知道那樣說才是保證我一定不跟他同行的最佳辦法，又怎會冒險提瀾熙？」
如今，朝野上下誰不知道沈瀾熙是帝王逆鱗？
觸帝王逆鱗婉拒？
說他晉陽王沒點別的心思，都沒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