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送晚膳的時候人就已經沒了？」蕭辭鈺蹙眉走到淑妃身邊，抬手試了試她身上的溫度，「基本已經涼透了，他們應當沒有說謊。」
初冬天寒，但玉棠宮中卻是溫暖如椿。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是徹底冷了身子，說明她確實已經去了有一段時間了。
蹙眉推測一番，蕭辭鈺又再次開口：「具體的時間朕說不上來，不過看這情況，事發大約應在申正或是酉初。」
「申正？」凝妃眼皮一跳，與沈瀾熙對視一眼。
仔細算算，淑妃去到雅月宮同她們耀武揚威，也就是未初之時。從那時候到申正，中間不過一個多時辰。
再撇去路上的時間，說是人剛見她們后就出了事，也不為過。
幾乎不用思考便可知道，淑妃之死，是沖著她們來的。
或者說，是沖著沈瀾熙去的。
蕭辭鈺聽沈瀾熙說過白日之事，自然也想到了這點。
但他知慌亂無用，略一沉銀，便有條不紊地吩咐道：「先找個人過來驗屍，然後把頭一個發現情況的人叫過來，朕有話要問他。」
「喏。」
有蕭辭鈺坐鎮，凝妃也漸漸舒緩了緊繃到極致的情緒。
給身邊大宮女彩雲遞了一記眼神，差她去傳仵作后，她又親自叫來了自己之前問話的兩名宮婢，讓她們到蕭辭鈺跟前去。
「拜見陛下。」瞥見那抹玄色身影，兩名宮婢便匆匆拜下。
平日里，她們只是給淑妃送膳食的宮人，根本沒有到御前說話的機會。
如今陛下點名她們，說要親自詢問，她們自然緊張。
當把頭帖在地上時，她們更是連身子都止不住地發顫。
「你們具體是什麼時辰見到淑妃死相的？」蕭辭鈺冷聲開口。說完，又蹙眉補充：「把頭抬起來說話。」
「是酉正多一點…」
「大約…酉正一刻的樣子。」
慌張的兩人同時答話，說完似覺得不妥，又對視一眼，由其中一人具體道：「原本，我們應當是酉正就把膳食送上的，但依例過來之後，敲門三下裡邊兒都沒聲響。於是，便又多等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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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另一人又接著道：「期間，我也去前院問過正在同人交代事情的白梨姐姐，想知道娘娘是否是在休息。但白梨姐姐表示沒這回事，讓我們再敲門看看，所以…」
「所以我們又嘗試著再敲了敲門。大抵是這回下手要重些，而門正巧又是虛掩著的，這一敲，便不小心把門推開了一道縫隙。」
「然後你們便透過縫隙看到了淑妃情況不對？」蕭辭鈺眯眸，淡淡問道。
「是。」兩人點頭，「我們見淑妃歪倒在桌上，便急忙去看。可一試之下，卻發現，人已經沒了呼吸。」
說罷，兩人又驚慌求饒：「陛下，此事真的與我們無關！我們什麼都沒有做，還請陛下開恩！」
主子忽然歿了，作為奴婢的她們本就受累。
更何況，她們還是第一個發現人出事的倒霉鬼。
若弄不清其中緣由，她們多半得陪葬！
一時間，兩人害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