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沈瀾熙悄悄捏他，咬牙提醒，「旁邊還有人呢！」
「他們？」蕭辭鈺側首，淡淡掃一眼幾名老臣。
他雖沒說話，但意思卻很明顯。
幾名老臣活到這個歲數，也不是不懂事的人。眼見陛下不滿，便立馬裝作無事發生，轉身告退。
至於沈婉儀有罪無罪？那是人家夫妻間的事，與他們有什麼關係？
他們可沒聽說過皇帝夫妻間私下如何相處，還要稟報他們的道理。
一行人走得極快，轉眼便沒了影。
礙事的人走了，蕭辭鈺趕緊趁勢更近一步：「都撞紅了，我給你吹吹。」
「行了！」沈瀾熙偏頭避開。
雖說眼下再沒有幾名老臣盯著了，但人是為什麼走那麼快的，她心裡有數。撇去方才事情不談，繼續若無其事地跟皇帝親近，她做不到。
蕭辭鈺大抵也明白她的心思，見她不樂意，他便退後一步，把她帶去偏廳用膳：「方才你一個人念叨什麼呢？什麼哪裡不對才有問題？」
「是董淑妃！」沈瀾熙揉揉額角，「方才你一打岔，我都忘了！」
蕭辭鈺想說這是你自己撞過來的，怎麼能怪我？但話到嘴邊，還是化作了一句溫和的詢問：「董淑妃找你麻煩了？」
「算不上麻煩。」沈瀾熙把今日之事大致跟蕭辭鈺說了一遍。
在他蹙眉之際，她又趕忙道：「你先別在乎她說的那些話，你想想，她這舉動，是不是怎麼說都有不合理的地方？」
「嗯？」蕭辭鈺先是一頓，隨即也反應過來：「的確如此。她最初沉著冷靜，定是因為心中有數，而今日去挑釁你，亦是因為有幾分底氣。兩件事兩個極端，放在一起看，怎麼都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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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蕭辭鈺認可，沈瀾熙心中慌亂不由更勝。
心亂時，她連捏著筷子的指尖，都不由微微發白：「肯定是有什麼地方與常理不同，到底是什麼地方…」
當一件事怎麼說都有問題的時候，或許，就應當改改某些固定的看法了。
比如，淑妃一定和太后是一條線上的嗎？
又比如，淑妃所擁有的底氣，一定是實際存在的嗎？
「難不成是太后？」沈瀾熙緊蹙眉頭，「犧牲一個淑妃，換一次針對我們的機會？若是如此…」
沈瀾熙驟然起身：「我不該對淑妃不客氣的！」
淑妃前段日子是得了太后安撫，所以安靜，而今日又得指使，所以出來挑事。
至於挑事的目的…或許是因為時機成熟，太后需要這麼個動靜？！
「瀾熙…」見她實在入迷，蕭辭鈺終忍不住出聲打斷，「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同你說。」
「什麼？」沈瀾熙一怔，向他投去茫然的目光。
「不會是太后。」蕭辭鈺想要解釋，但面對沈瀾熙直勾勾的目光，他忽又不知該怎麼開口。
話在舌尖轉了一圈，最後卻化作了另一番分析：「或許，這整件事都是淑妃自導自演？」
「為何？」沈瀾熙蹙眉，「你怎麼會這麼想？」
淑妃？自導自演？她真有這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