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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下,“我只是偶然進來。”
店長或許以為晏北辰是我男朋友,加上他穿著不俗,店長也急於想要賣出一架鋼琴,所以一直誇讚我有天賦。
“我只是偶然進來,抱歉,我暫時還沒有買鋼琴的想法。”我皺眉,有些不悅。
店長臉上有些悻悻的。
晏北辰看向店長,“給我介紹一下,什麼樣的鋼琴比較好。”
我微惱,“晏北辰,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真的很大男子主義?”
店長截口說道:“有錢才能大男子主義啊,像我,至今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呢!”
這話大大愉悅了晏北辰,他挑著眉尾,就要去跟店長看鋼琴,我咬牙,“你自己看吧。”
我沖了出去,晏北辰自然也不能繼續待在這裡,上車後,我看了眼追出來的滿臉失落的店長,歎了口氣。
晏北辰一路繼續跟著,我從來沒有問過他為什麼可以輕易找到我,直到後來我才知道原因。
這一路的追逐終於結束,毫無懸念的我又回到了公寓。
回到了他給我一早精心準備的囚籠。
晏北辰很高興,他握著我的手,看著那層層浸透出來的血色,臉色鐵青,“以後還敢不敢瞎折騰了?”
我沒吭聲。
“回去以後,幫你好好包紮一下。”
我依舊還是沒吭聲。
回到公寓,他馬上找出應急箱,幫我仔細而輕柔的重新包紮。
“你很喜歡鋼琴?”他幫我系了個蝴蝶結,輕聲問。
我盯著那蝴蝶結,眼神有些僵滯。
他的包紮手法竟然跟我當初的一樣,蝴蝶結……
我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有些想不通他究竟是因為習慣成了自然,還是真的如安安說的,他愛我到發瘋,發狂,病態……
“晏北辰。”我輕輕的喚出他的名字,將即將要問出來的話在腦子裏又過了一遍。
唇上突然多了一根修長的手指,我皺眉,想要伸手移開,他卻輕聲說道:“南溪,什麼時候可以叫我辰?”
心口又是一陣悶堵,眼眶有些發酸。
或許終其一生,我也再不可能這樣親昵的喚著他了。
終究還是握住了他的手,移開了他的手指,“你剛剛說愛我,我應該沒有聽錯。”
他沒吭聲,目光直直的鎖著我的眼睛。
我咬唇,“可是,我現在卻已經分不清,你到底是愛我,還是恨我,所以,我以後會安安分分的待在你的身邊,我不會再想著逃離,也請你,繼續給我最大的自由。”
他眉頭幾乎擰成了疙瘩,就那麼一眨不眨的看著我。
我屏住呼吸,不知道應該再繼續說些什麼來打破這詭異的寧靜。
他深吸了口氣,溫熱的大掌覆在我的臉上,“南溪,你說的,不會再逃離的,嗯?”
我抿著唇,這些話,其實就是我的權宜之計,如果有機會,我還是會逃離,不管他是否愛我,恨我,與我無關。
這顆心,再也容不下任何一點點的愛恨。
“難道你只是說說而已嗎?”他臉色沉了幾分。
我抬眸看著他,主動吻上他的唇,“其實,我愛你的心一直未變。”
只是,你一次次的傷害,我承受不起!
這話,我並沒有說出來。
他愣了下,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脊背緊繃了一下,隨即,他扶著我的後腦,在我準備撤離的時候,加深了這個吻。
這個吻,繾綣而纏綿,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肺活量竟然這麼的好。
晏北辰在我快要窒息的時候,終於鬆開了我,他貼著我的唇,“南溪,我無法不愛你!”
我抬手摸著他的臉頰,“我餓了。”
他或許沒有想到我竟然會在氣氛這樣好的時候說這樣煞風景的一句話,笑了笑,“我馬上就去做飯。”
看著他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我籲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晏北辰拿了兩碗面過來,“吃吧。”
我吃了一口,笑著沖他豎起大拇指。
當天晚上,為了讓他安心,又是一場無關情愛的酣戰,結束後,我已經疲累的連翻身的力氣都沒了。
第二天醒來,日頭已經昇的老高,透過沒有拉緊的窗簾縫隙射進來,我有些不適應的抬手遮擋住眼睛。
身邊,晏北辰已經不在。
我皺眉,看了眼床頭櫃上留著的紙條。
他說他已經去了晏氏,早飯已經準備好,吃之前,熱一下,還說,已經打電話給安安,我今天就不去電視臺了。
我伸了個懶腰,又躺了一會兒,起來。
走到外面,果然就看到餐桌上放著的早餐,放到微波爐裏加熱後,去了衛浴間。
洗漱之後,我正想要開電視,突然聽到門鈴聲。
從門鏡上看了眼,竟然是昨天樂器店的店長。
不禁覺得奇怪,開了門,店長便招呼人往家裡抬鋼琴。
我愣怔不已,嘴巴大張著。
“你男朋友對你可真的是沒得說!”店長打量了一下,讓人將鋼琴放到牆角,然後又將沒用的東西搬走。
我封锁他,“這裡不是我的家,你這麼隨便將東西給搬走,不太合適!”
店長愣了下,“我這可是得了你男朋友的吩咐。”
實在是封锁不了了,也只能由著他們。
手機響起,看了眼,晏北辰!
趕忙接通。
不及我開口問,他便先開了口,“鋼琴應該送到了吧?”
我揉了揉額角,“你突然買一架鋼琴幹什麼?”
“你喜歡啊!”
“喜歡是喜歡,可是……”
我的話沒有說完,便被他截口打斷,“喜歡就好了,有錢難買你高興,過一會兒,可能家教老師也會過去,家裡你別急著收拾,會有家政過去。”
我楞了楞,喉間梗塞的厲害,他越是對我好,我想要逃離的决心就越是動搖。
可是,我這麼跟他耗下去,不會有結果,什麼都不會有!
“我這邊還有個很重要的會,就先掛了。”
不及我說話,他便切斷了通話,聽著“嘟嘟”的忙音,我心裡說不出是種什麼滋味。
店長離開前,又跟我說了好多晏北辰如何如何體貼,如何如何好的話。
以前,我聽到這些的時候,總會覺得無聊,甚至還有種作嘔的感覺,但是今天聽著店長這般稱讚晏北辰的話,我心裡竟然覺得暖暖的,甜甜的。
當他們離開後,我坐在琴凳上,單手落在琴鍵上,輕輕的彈著。
這時候,門鈴又一次響起,我以為或許是晏北辰給我找的家政或者是家庭教師,卻不想是甄好。
她一進門便看到了客廳裏的鋼琴,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我抿著唇,有些局促。
她示意我坐下,“鋼琴陶冶情操,學一些也是好的,也有助於胎教。”
我心裡升起一絲躁意,卻因為她是晏北辰的媽,我什麼都不能做,什麼也不能說。
“最近有沒有什麼消息?”她問著這話的時候,眼睛瞄著我的肚子。
一股巨大的羞耻在心中蔓延,升騰,久久縈繞在心尖。
“我在問你話呢!”甄好臉上漫上一抹不耐。
我搖頭。
“為什麼還沒有消息?”
“我上次已經說過了,我懷不上。”
直到現在,我依舊覺得甄好可以幫我,有她插手,晏北辰應該會主動放了我。
她眉頭皺緊,話說的很是無情,“既然懷不上,你還賴在阿辰身邊幹什麼?”
我怔了怔,明明是晏北辰非要將我禁錮在身邊的,為什麼是我賴在他的身邊?
甄好離開後不久,家庭教師和家政一前一後來了。
一個忙著收拾,一個忙著教我認琴譜。
沒過多久,晏北辰也趕了回來。
對上他那一張沉沉的臉,我知道,一定是甄好找他去了,便讓家庭教師和家政先離開了。
公寓裏就只剩下我跟他兩人,氣氛有些壓抑。
“你為什麼要跟我媽說那樣的話?”他眉頭皺緊,語氣幽冷。
“你媽進門就問我有沒有消息,在你們晏家的眼中,我就是一個生孩子的機器嗎?”我恨聲質問。
“從來沒有人說你是個生孩子的機器!”
我不掩譏嘲的看著他,“晏北辰,你沒有說過嗎?你還真的是記xin不强忘xin强!”
晏北辰向我走近了幾步,“南溪,如果下次我媽再來,你就告訴她,還在努力!”
“我不要生!”我情緒有些激動的沖他吼,“你已經將我變得如此卑微不堪了,請給我留一點點的尊嚴好不好?自由你都能大方的給我,那麼尊嚴呢?為什麼就不能給我?”
晏北辰眼睛眯了下,那幽冷的光芒讓我心緊。
“自由是我大方的給你的?”他突然輕嗔一聲,“南溪,我從來就沒有試圖剝奪你的自由,更加沒有想要踐踏你的尊嚴,我對你,如果你可以心平氣和,那麼你就會發現,我對你,其實從未改變!”
我訝然,不知道應該跟他說點兒什麼。
就在幾個月前,他出現在電臺地庫,貼著我的耳畔說過的那些話,難道是鬼說的嗎?
我很認真的看著他,不想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縷表情,想要看看他究竟是不是有人格分裂,所以,時常會忘記自己都做過一些什麼,說過一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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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他凝著我的眼睛,沉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