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他真有什麼把瀾熙哄回來的辦法呢？
「這個…」周德舜語塞。
他覺得自己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但主子卻根本沒往那方面想。而今，還要他具體解釋…
想到那日在門口無意中聽到的評價，周大總管只覺得自己快要愁死了。
偏話又不能直說，他只能拐著彎兒道：「您與沈婉儀也朝夕相處了好一段日子了，這要讓人覺得與您同宿合心意，還得多照顧婉儀的感受才是。」
蕭辭鈺斂眉：「朕從來都是順著她的。」
無論她喜歡睡哪兒，喜歡是外側里側，甚至是什麼姿勢舒服，他都是由著她的，還要怎麼顧及她的感受？
除非…
蕭辭鈺抿唇思索良久，終於有一瞬，有一點猜測在他腦海中浮現——周德舜指的，是那事的感受！
「周德舜，你放肆！」蕭辭鈺大怒。
但話說開了，周德舜反而不是那麼慌亂了。
頭一埋，他便乾脆把心裡話全數抖落：「事情說起來是有些不合適，但奴婢所言也是實話，陛下當真要為沈婉儀多考慮，不然…不然…」
蕭辭鈺本能地不想聽到後面的假設，一咬牙，便直接將人驅逐：「你還敢說？滾！」
「喏！」周德舜非常麻溜兒地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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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出門時，還不忘替自家主子把門帶上。
「總管，您這是…？」有守在外面的內侍察覺周德舜舉止慌張，上前關心詢問。
但周德舜卻只在幾次深呼吸后，鬆快道：「無妨，都是小事，已經解決了。」
該說的話，他都已經跟陛下說了。
就陛下沒有直接把空碗扣他頭上僅是叫他滾的態度來看，他覺得陛下其實還是願意聽這話的。
只是一時害羞，不好意思罷了。
畢竟從小到大就被權勢之事圍繞，沒沾過姑娘…
偶然碰到這麼個心上人，竟然連怎麼把人心留住都不知道。
他家主子，也怪不容易的。
屋內，燈火隨鑽入窗縫的涼風搖曳，溫暖的火苗，不停瑟縮著身姿，彷彿承受不住那刺骨的寒。
蕭辭鈺卻絲毫不覺寒冷，甚至，還覺得有點熱。
周德舜的話在他腦海中滾過一遍，莫名叫他有些面熱。
真要說起來，他覺得周德舜所言也沒什麼問題，要把人留在自己身邊，當然要顧及人的感受。
只是…在這件事上，瀾熙好像從沒表現出過有什麼感受。
她只同他說過，如果他想，她可以。
那她自己呢？
她喜歡他的臉，喜歡他的手，喜歡他的腰…
她好像喜歡他的所有，但又好像，只是喜歡這些，沒有再更進一步的意思…
蕭辭鈺抿唇，露出些許為難神情。
他摸不透沈瀾熙到底是什麼意思，不知這事應當從哪裡開始盤算。
他也有心試試她的意思，但應當怎麼做，他卻又拿捏不準。
思來想去，他最終還是壓下了腦海中那點旖旎想法，重新執筆開始批閱奏摺。
折磨人的事，先不想了，她還喜歡他，往後總歸會有辦法解決。倒是手裡這件關於翻案的事…
他默默點了點為董浩晨開脫的摺子。
董家黨羽，還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