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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北辰眉頭深鎖,臉色也异常凝肅,因為逆光,我看不太清楚他臉上的全部表情,但想來,一定不太好。
不由為安安捏了一把汗。
“晏北辰,我不否認你還愛著南溪,如果不是你還愛她,你也不會提起一年前的事情,就氣不打一處來。只想要去狠狠的傷害南溪,以為這樣,你就能在南溪的心裡烙印上重重的痕迹。”
聽著安安這些話,我心裡酸澀無比。
安安真的很懂我!
晏北辰微微傾身,一道寒芒自他眼底快速閃過,“安安,因為你是南溪的閨蜜,我才願意讓你接近南溪,但是,你不要以為你懂南溪,就懂我!”
聲音如同數九的寒冬,瞬間就能够將人凍成冰碴。
有那麼一刹,我想要沖出去,告訴安安,不要管我,我已經這樣了,親生父母都能兩次為了錢將我賣了,我的人生,沒有什麼好眷戀的。
但是,我不能!
我從來沒有發現,人的忍耐力是如此之强。
可,我就像是一截彈簧,壓到一定的時候,應該也是會反彈的吧?
只不過,現在還沒有到我要爆發的時候。
手用力的摳著門把手,很用力,骨節泛白。
“晏北辰,你還真的是自信!”安安語氣充滿了嘲諷,“你的傷害的確可以在南溪的心裡烙印下重重的痕迹,可是,她的心也要碎了!當你那麼做的時候,你有沒有聽到她的心碎聲?”
晏北辰沒有吭聲,可是周身散發出來的冰冷的迫人氣息,我在房間裏都可以清楚的感覺到。
“時間不早了,你該走了!”
晏北辰已經開始不留情面的下了逐客令。
安安站了起來,目光直直的盯著晏北辰,“南溪再這麼被你逼下去,遲早會進醫院,不是身體上的病痛,就是精神上的折磨。”
她說了這話之後,徑直離開。
當她離開後,我將門關上,重新躺到床上。
房門推開,晏北辰來到床前,“南溪,剛剛安安的話是你想要跟我說的嗎?”
我佯裝睡熟,不吭聲。
肩膀被他扳過來,我被他那灼灼的目光盯著,有些不自在的睜開眼睛。
“不繼續裝睡了?”他聲音難辨喜怒的問。
我抿唇,有氣無力的說道:“晏北辰,我現在真的很累,有什麼明天再說,行嗎?”
他看著我,很久很久。
與他對視,我覺得全身的勇氣都沒了。
“南溪,你真的不願意留在我的身邊?”
我心裡惴惴,皺眉,很怕他這話是不是在給我挖陷阱。
“回答我!”
依舊是難辨喜怒的三個字,我心緊,有些不耐的吼道:“我真的很累了,你放過我,就當你可憐我!”
話已經說的如此卑微,如果他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同情心,他會放過我的吧?
然而……
他握著我胳膊的雙手越發用力,我感覺骨頭好像都要被捏碎。
“晏北辰,你為什麼要一直逼迫我!”
情緒終於到達崩潰的邊緣,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嘶吼,全然不管這樣是否會讓他不高興。
“南溪,我是逼迫你在我的身邊,但前提是,你如果心甘情願的待在我的身邊的話,我根本就不會禁錮你的自由!”
這話說的還真的是冠冕堂皇。
從我第一次見到他,他就在逼我!卻要將一切責任都歸咎在我的身上。
何其可笑!
“晏北辰,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越來越讓人覺得可怕!”
今天晚上,我是徹底的爆發了,不計較後果,只想將壓抑在我心裡的那些憤怒的情緒統統發洩出去。
“南溪,如果你的心裡還有我,你會覺得我可怕嗎?”
我嘴唇翕張了幾下,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南溪,我告訴你,除非你的心裡有我,否則,你永遠都會覺得我所做的一切是逼迫,而我,是你眼中的惡魔。”他說完這話之後,握著我胳膊的手徒然鬆開。
我失力跌在床上,可是他的話卻久久的迴響在耳邊。
心裡有他,就不會覺得他可怕?
真的是這樣嗎?
“起來吃飯。”房門再次打開,他拉著我的手腕讓我去吃飯。
我原本想要掙扎,可是他剛剛的話又一次在我耳畔響起,我猶豫了一會兒,跟著他出去吃飯。
時間緊,晚飯很簡單。
可能是真的餓了,我竟然覺得很香。
吃飽了飯,我就要去收拾碗筷,他道:“不是累了嗎?進去好好泡個澡,休息一晚,明天跟著安安去電視臺。”
我訝然,愣愣的看著他。
“耳朵不好使了?”他皺眉問我句。
雖然語氣依舊不怎麼好,可是我那顆冰冷的心,竟然不受控制的跳動了起來。
快速回到主臥,好好泡了個澡,疲累被驅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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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衛浴間的時候,晏北辰正好推開主臥的門。
四目相對,氣氛有些尷尬。
晏北辰問我:“頭髮要不要幫你吹幹?”
我抿唇,搖了搖頭。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感覺安安的一番話之後,他對我好像不那麼冷硬了。
他去了衛浴間,很快,我便聽到了嘩嘩的水聲。
“頭髮有沒有幹透?”我正要躺下,他清潤的聲音傳入耳中。
“已經幹了。”
他走過來,摸了摸我的發,“躺下休息吧。”
我並沒有躺下,而是靠在床靠上,靜靜的看著他,他吹著頭髮,從鏡子裏看我眼,“帥嗎?”
臉上一陣燒燙,“帥不帥你自己不清楚嗎?”
他抿著唇,“你如果說我帥,我會很高興的。”
“那如果說不帥呢?”我反問。
這話說完了,我恨不能可以咬掉自己的舌頭,這話像不像是在跟他打情罵俏?
晏北辰嘴角一翹,似乎心情極好,將吹風放下,來到床前。
對上他一雙如水般溫柔的眼睛,我心緊。
“南溪,這樣的相處管道你還習慣嗎?”他與我靠的很近,呼吸交纏。
我只覺得周圍的溫度在不斷飆高,心也在飛速跳動著。
“你可以現在不回答,不過,試一個星期吧。”他說完,在我身邊躺下,“時間不早了,睡覺吧。”
第二天一早,他將一個車鑰匙丟給我,“跟安安去電視臺,有車會方便一些。”
我愣了下,有些狐疑的看著他,“你該不是給我挖坑吧?”
“我在你心裡就這麼卑劣?”他不答反問。
我沒吭聲。
給安安打了通電話,聽說晏北辰讓我去電視臺,安安也有些難以相信。
開車去了電視臺,安安已經等在了電視臺的門口,看到我的時候,笑容滿面。
雖然安安才來北安電視臺,不過可能她xin子好,與同事打成了一片。
不少人都向她打聽我是誰,安安稱我是她的表妹。
有些年輕的男子會過來主動搭訕,都被安安一個個的給瞪了回去。
我覺得今天的心情出奇的好,這時候,手機響起微信提示音,我看了眼,竟然是晏北辰。
他問我是否已經安全到達電視臺,我拍了張照片發給他,他告訴我,晚上要跟我一起在外面吃飯,地點會發到我的手機上。
安安要開早例會,我坐在休息區,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做點兒什麼。
這時候,也不知道是哪個部門的人,“你是安策的表妹?”
知道他們這是想要搭訕,我只是禮貌xin的彎了彎唇。
“你有微信嗎?”
我皺眉,如果晏北辰發現我一下子加了這麼多個陌生男人的微信,還不知道要怎麼發瘋。
“到底有沒有啊?”那人有些懊惱,瞄著會議室方向。
“人家不說話,那就是不打算給你,你怎麼這麼沒有自知之明?”又有一人打趣。
“你說誰呢?”那人一臉恨恨,“有本事,你去要。”
“要就要。”
就在這時候,南溪走了過來,“你們看上去很閑!”
那些人頓時面色大駭,“安策,我們只不過是……”
安安臉色沉的厲害,“還不回去?”
原本還吵吵嚷嚷的休息區,一下子安靜下來,我長籲了口氣,感激的看著安安。
“以後再遇到這種人,你不用為我考慮。”安安拉著我去了剪輯室。
大學時候,我學的是播音,她學的是策劃,對於這些,我是門外漢。
安安見我有些懨懨,歎了口氣,“我看還是應該讓你繼續播音。”
“我現在是南溪,又不是許南溪,你讓我播音?”
她揚了下眉,“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還想不想播音。”
她這話就好像火種一般,點燃了我心底的那種渴望。
我熱愛播音,如果可以播音,即使沒有錢,我都願意。
“一會兒我帶你去見見台長。”
心中湧上一股巨大的喜悅,可是,當我想起如果我的聲音被以前熟知我聲音的人聽到,肯定就會知道我是許南溪了。
那麼柯黎之前幫我離開拘留所的事情會不會穿幫?
煩躁的吐了口氣,“算了。”
安安凝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應該是猜到了我在擔憂什麼,有些遺憾。
“我也不逼你了,你自己選擇。”
中午跟安安一同去吃飯,感覺食量比以前大了好多,飯菜也好像特別的香。
“南溪,現在在幹什麼?”正吃著,手機響起,我接通,晏北辰清潤的聲音傳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