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有幾年的光景了,江紅霞重新回到了家。
原本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回來,她忍不住一翻感慨。
屋子裡很冷,江臨海沒有生火,池晚晚怕孩子凍著,起身去找取暖的東西。
老東西一臉無奈,「沒有取暖的柴了,要不我去鄰居家借一點。」
江大姐沒做聲。
難以想象,大姐和她母親離開之後,他到底怎麼過活的呢。
見兩女人沒做聲,他又笑了笑。
「你們先休息,我給你們做飯去,吃完飯出去就能拿回來。」
不管他對人怎樣,至少他還是江紅霞的父親,她後悔不應該責備他看不上他的。
女人依然沒做聲,折返回客廳里坐下順手將房門合上。
飯吃得有點凄涼。
餐桌上只有簡單的白菜湯,一點味道都沒有,也無一絲肉。
兩女人折騰這麼久,肚子餓了,就著熱飯菜,不管那麼多填飽肚子再說。
天色暗下,臟老頭還沒出去,兩隻手縮著一直盯著池晚晚和江大姐上下打量。
「紅霞,你這些年去哪裡了,是不是掙大錢了,我找你很久了就是找不到。這些年我在家什麼沒幹,差點活不成啊。」
說著,他靠在那裡開始抹眼淚。
哭什麼?
江紅霞白了他一眼,池晚晚在一旁瞧著熱鬧。
這老頭兒挺有意思的,大姐似乎想狠狠地教訓他一頓。
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
對於已經過去的事,大家都沒權利責怪誰,沒必要再回去追憶。
池晚晚隨手掏出兜里的零用錢,遞過去,「老爺爺,這些錢您先拿著,買些日用品什麼的,我身上暫時只有這麼多了。」
目前她們受點委屈沒什麼,她們擔心小孩子受不了。
江紅霞怕小孩兒鬧出病根,抱著小傢伙,盯著親爹,老頭兒拿了錢興奮不已。
淚水還沒擦乾,臉上被笑容瀰漫。
「紅霞,你在家裡等我,我去給你們買吃的。」
他忙不迭往外走,一直到半夜才回來。
池晚晚和江大姐在屋子無聊又餓又冷,大姐起身去廚房,碗櫃里什麼也沒有。
她燒了點水收拾一下卧室,總算找乾淨的床單。
先讓晚晚與孩子先躺下。
江臨海回來時,弄得房門聲音很大,池晚晚沒躺下,她起來去開燈。
老頭兒滿面紅光,似乎喝了不少酒,走路搖搖晃晃的醉醺醺地,手裡拎著什麼。
見到面前有人影,臉蛋紅潤,他的舌頭打結,「紅霞,我回來了,東西買回來了。」
他把袋子里的那點東西扔過來,手裡拎著酒瓶子。
這老頭兒眼裡只認酒,怎麼能讓他去買菜呢?
他把錢都買酒喝了。
「剩下的錢呢?」
買的東西倒是不多,池晚晚給了他很多錢,怎麼只買了這麼一點東西?
白眼仁兒上翻,他找借口,「你要吃東西,我喝酒不要錢呢,你別管我,我喝點酒你還磨嘰什麼,這裡我做主,這麼多年不回來你管不著我。」
喝了酒,老頭兒開始叫囂。
他的家?
不上進永遠改不了,江紅霞啞口無言,現在無資格說他一句。
翌日。
親爹不在,兩人找遍了整個屋子沒找到戶口。
不知道被江臨海到底藏哪裡去了,當年江紅霞跟她媽走得急,忘了拿上戶口。
今天跑回來大費周折,在臟老頭這裡總比跟著那媽強多了,那女人現在人去了哪裡都不知道。
江紅霞怒瞪著老頭,質問,「你把我的戶口放哪裡了?」
她懶得跟他多說,他現在把戶口本拿出來,她們立刻就走。
江臨海看著紅霞和池晚晚,伸出一根手指頭,臉上帶著壞笑。
「紅霞,你要戶口做什麼?」他裝糊塗。
「我知道,你早晚會回來,我怎麼可能輕易給你,不知道在哪裡。」
這老頭兒罵罵咧咧,挺有脾氣呀。
要不是他是長輩,估計大姐恨不得狠狠地打他一頓。
仗著他喝多了,誰都懶得跟他計較。
「大姐,明天再說吧。」
池晚晚怕大姐發火,再和這老頭吵起來,急忙勸說。
江紅霞壓下心頭的火,關上房門進了屋,老頭兒在外面吆喝,不知何時困了躺在外面椅子上迷糊過去。
整夜。
輾轉反側,晚晚腦子裡很亂,有點失眠。
莫名奇妙,她時不時翻開手機看看有沒有薄席幕發的消息或者電話。
「這傢伙倒好,我請假了都不擔心嘛?」
以前薄少爺窮追猛打,她嫌太粘人。
此刻分別一兩日,如隔三秋,滿腦子竟然都是他的影子。
她也不知道怎麼了。
其實,江紅霞也沒怎麼睡著,這地方不能逗留,拿了手續后她打算馬上走人。
下一步去哪裡,她心中還沒著落。
清晨。
大姐和小傢伙還睡著,池晚晚趕緊起身去廚房弄點東西。
昨天沒好好吃飯,大家身體都吃不消。
那老頭兒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屋子裡沒人,她在廚房裡忙活。
「啊!」
突然卧室傳來一陣叫,她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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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情況?
她直接朝卧室跑,進入卧室,眼前的一幕讓她嚇了一跳。
那老傢伙正壓在江大姐身上欲做壞事,江紅霞嚇壞不停大喊,伸出手想糟老頭。
他可是大姐的親爹呀!
這麼飢不擇食嘛?
池晚晚想也沒多想,順手抄起門口的掃帚照著他腦袋砸過去。
「你在幹什麼呢!放開大姐!」
幸好他不是壯碩的男人,而是一個年紀大的老頭兒。
江臨海被她打得到處跑,江大姐抱孩子躲到牆角。
兩女的恨不得剁了他,直接將色鬼弄出去。
「哎呦,別打了,痛死我了,再打要出人命了!我給你們找你們要的東西行了吧。」
他躲閃,一邊哀求。
池晚晚裝裝樣子沒怎麼下狠手,拿著掃帚嚇唬。
「老爺爺,您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這樣沒正事兒呢,你要是敢闖進來,我真對你不客氣了。」
她氣勢洶洶,氣急了發出警告。
這老頭兒眨巴賊眼兒,尋思半天,沒想到這女孩子比他還厲害。
他悶頭不做聲不甘心地抱著腦袋逃出卧室。
早飯她們隨便吃一點,此處已經待不下去。
每天晚上江臨海盯上大姐,想阻攔攔不住呀。
飯後,江紅霞去找老頭,開門見山,「我的東西快給我。」
他一副可憐相,再次找說辭。
「前幾天有事我拿出去用了,待會兒我出門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