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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你知不知道你的善良往往會害了你？”晏北辰臉色沉沉的看著我。
“我知道，我狠不下心，如果我能够狠下來的話，我現在又怎麼會待在你的身邊？”話音剛落，正好電梯門徐徐打開，我看他眼，走出去。
身後是晏北辰重重的歎息聲，我脚步微頓了一下，進了秘書室。
內線響起，劉璐去給晏北辰送的咖啡。
喬麗小聲的問我是不是跟晏北辰鬧彆扭了，否則的話怎麼可能要劉璐進去送咖啡。
我笑笑，“或許是嫌弃我泡的咖啡不對口味吧。”
“魏馨剛剛來收拾東西了。”
“我知道，剛剛在樓下碰到了。”說完，我埋首自己的工作，不想再跟她繼續這個敏感的話題。
因為魏馨的緣故，走在晏氏大樓裏，我總是能够感覺到那些打量我的目光，讓我極其不舒服。
完全無視，我在心裡告訴自己，該做的，我都做了，我沒有什麼對不起魏馨的。
魏馨突然被開除，原本分攤在五個人身上的工作又變成了四個人，魏馨離開的時候，又沒有做好交接，所以整個秘書室都很忙碌。
晏北辰打來電話，要劉璐去送一份檔案的時候，似乎見整個秘書室裏只有我比較閑，於是她便將檔案交給了我。
我敲門進去，發現他正在接待客人。
那是個禿頂的老男人，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很斯文。
然，當我進去的時候，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有點兒不對勁兒，可仔細看去的時候，他的目光又移到了別處。
“晏總，您要的檔案。”
我將檔案放下之後，眼角餘光又掃了那個老男人一眼，發現他再沒有看著我，我暗暗想，或許，剛剛只是我想多了。
離開的時候，我只覺得後背灼熱一片，那不是屬於晏北辰的目光，而是……那個老男人的。
加快了脚步，直到辦公室的門被關上，我才長長的籲了口氣。
隔了一會兒，手機響起。
是一個陌生號，我皺眉，接通。
“南溪小姐嗎？”那聲音挺有磁xin，聽上去大概有四五十歲的樣子。
“您是……”
這是晏北辰給我的新號碼，只有他以及秘書室裏的人知道，即便是工作往來，也應該打座機，關鍵這人還知道我叫什麼，究竟是誰。
“我是楚揚。”男人笑著回答。
楚揚？
我絞盡腦汁的想了想，沒有一點兒印象。
“抱歉，我沒有印象，您能說的再具體一點兒嗎？”
“剛剛我們見過。”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難道是剛剛晏北辰辦公室裏的那個禿頂老男人？
“您有什麼事情嗎？”我耐著xin子問。
“不知道南溪小姐晚上有沒有時間？”楚揚溫聲問。
“抱歉，我已經有約了。”突然就意識到了他的意圖，我語氣冷了下來。
“那明天中午呢？”
“我……”
“那我只能問晏總了。”楚揚半是玩笑，半是威脅的說道。
“那你問吧。”說完，我狠狠掛斷了電話。
可能是看到我心情不好，喬麗又凑了過來，“是誰的電話？”
“沒誰。”
雖然喬麗一直在跟我示好，但是我這個人缺少安全感，所以對誰都存著幾分戒心。
過了一會兒，內線響起，晏北辰叫我去一下辦公室。
我心裡其實是有些抵觸，不想去的，可還是不得不過去。
“晏北辰，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聽到他說要我去跟楚揚吃頓飯，並且將契约給簽了，我心裡湧上一股怒火，雙手握拳，狠狠落在他的桌子上。
“南溪，只是去吃一頓飯，便可以幫晏氏簽下這麼大一筆單子，你覺得這很難嗎？”他抬眼，話說的輕飄飄的。
我死死瞪著他，“晏北辰，之前在白金瀚宮的時候，僅僅因為秦勇多看了我幾眼，你就那般生氣，剛剛就在這裡……”
感覺空氣有些窒悶，我抬手捂著心口，緩了會兒氣，才繼續說道：“剛剛那個楚揚看著我的目光，你不會感覺不出來，即便這樣，你還是讓我去跟他吃這個飯，你究竟把我當成了什麼？”
晏北辰目光直直的鎖著我的眼睛，緩緩的站起來。
“南溪，你現在是晏氏的一個秘書，要服從上司的安排。”
這字字句句如同針紮一般，我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許久，我深呼吸，“好，這是你說的，我服從安排。”
我當著他的面兒調出楚揚的號碼，想了想，看向晏北辰，“你別後悔。”
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看著我。
電話還沒有接通的時候，我還奢望著他可以突然改變主意，然，直到電話接通，楚揚的聲音通過免提傳入我們的耳中時，他都未說一句話。
心口湧上一股酸澀，還很痛。
“楚先生，今天晚上我有空。”
這句話說完，我覺得全身的力氣好像都被抽空了，甚至，我清楚的聽到了我的心碎聲，以及鮮血在心口滴落的聲音。
“好，下班的時候，我去接你，我們晚上見，南溪小姐。”楚揚的聲音很有磁xin，此刻明顯心情不錯，感覺是笑著說的這話。
我掛斷了電話，看向晏北辰，“如你所願。”
走出他的辦公室的時候，我依舊希望他可以突然開口喚住我，那樣的話，我就當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是，直到辦公室的門緩緩關上，他的聲音依舊沒有傳入我的耳中。
我貼著門淒然一笑，心口疼痛無比，不得不用力按住心口。
終於到了下班時間，我走出秘書室，看了眼緊閉的總裁辦公室的大門，我淒然一笑。
進了電梯，走出晏氏大樓，果然就看到楚揚正站在外面。
看到我，他趕忙沖我招了招手。
我冷著一張臉，走到他的面前，他很紳士的開了車門。
“能够約到南溪小姐，我真的是很高興。”
我沒吭聲，並沒有坐副駕，拉開後座的車門，就準備上去。
他臉色驀然沉了幾分，“南溪小姐，難道是晏總沒有跟你說清楚。”
我皺緊眉頭，不清楚他跟晏北辰之間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這飯若是吃的不開心，契约我可是不會簽的。”楚揚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眸中滿是威脅。
我握著後車門把手的手用力收緊，門把手硌的手心有些疼，可是我好像根本就感覺不到。
關上後車門，坐到副駕上。
他笑著幫我關上車門，而後上了主駕。
我就要系安全帶的時候，他的手猛然按住我的手。
脊背一緊，我用力抽手，可是他反而還加大了力氣。
“你別這樣！”我聲音沉了下去，厲喝一聲。
“南溪小姐，你長得真漂亮。”他靠近我，呼吸拂在我的臉上，讓我异常噁心。
“你再這樣，我就下車了。”
楚揚臉色沉了幾分，目光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鬆開了手。
我舒了口氣，就要開車門，他按下車門鎖。
“你真的不怕得罪了晏北辰？”
不知道楚揚究竟什麼來頭，連晏北辰都要給他幾分薄面。
他笑笑，“就是晏總安排你跟我去吃飯的不是嗎？”
提及這個，就好像是在我傷口上撒鹽，渾身止不住的發抖。
如果沒有晏北辰的示意，我怎麼可能會來陪這個讓人作嘔的楚揚？
楚揚又看了我一會兒，發動車子。
我向後看了眼，依稀看到了晏北辰走出晏氏大樓，嘴角自嘲的一掀，看著我上了楚揚的車，明知道楚揚心懷鬼胎，他此刻會是怎樣的心情？
不管是怎樣的，於我而言，都已經不重要了。
到了西餐廳，楚揚還是比較紳士的，幫我拉開椅子。
我坐下，他幫我倒了杯紅酒，我抱歉的說道：“我酒精過敏。”
他微怔了一下，“稍微喝一點兒也不行？”
我當著他的面兒，拿起酒杯，當他看到我出現了呼吸急促，且臉色漲紅的時候，趕忙將紅酒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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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酒拿走之後，我恢復了正常。
“這世界還真的是無奇不有。”他笑笑，“那我們吃西餐吧。”
我點了下頭。
他倒是侃侃而談，如果我是一個聲控的話，一定會被他的聲音吸引。
可是，我不是一個只注重聲音的腦殘。
終於吃完了西餐，我以為這樣就可以回去了，但是他明顯沒有放我離開的意思。
“楚先生，你之前只說約我吃頓晚飯的。”我沉下臉色。
“今晚夜色不錯，我想請南溪小姐一同出去轉轉。”楚揚笑眯眯的看著我。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抱歉，我有些累了。”
“南溪小姐，你已經陪著我吃完了一頓飯，我真的很高興。可是，你如果一再拒絕的話，我可是真的會不高興，而我不高興的後果就是我不會簽合同。”
楚揚說到後邊，語氣已經徹底沉了下來，威脅意味十足。
我深吸了口氣，有那麼一刻，我想要轉身離開，可是我忍住了。
倒要看看晏北辰見我遲遲沒有回去，會是怎樣的想法。
當這個念頭浮上腦海的時候，我愣怔不已。
是不是傻了？
明明已經見識到了他的心狠，我到底還在奢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