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洗漱完畢之後,蕭辭鈺除了老老實實地趴在床榻上讓沈瀾熙幫著揉腰,還沉聲喚來周德舜,正色問道:「現下,延壽宮和玉棠宮,都是什麼情況?」
蕭辭鈺問得籠統,但周德舜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便迅速領悟了聖意:「回稟陛下,如今兩宮皆燃著燈火,瞧模樣,是二位主子都還沒睡下。」
「確定?」蕭辭鈺挑眉。
「茲事體大,下面的人不敢大動作探問,陛下若是想要確認,奴婢這就派人去探。」說著,周德舜便要告退去問。
但人還沒起身,便先被蕭辭鈺給叫住了:「不必。」
「唔…」蹙蹙眉,忍過沈瀾熙的一陣手勁兒,他方才繼續道,「只要確認她們與往日不同即可,別的事,不用多探。」
他想知道的,無非就是今日之舉的效果,只要那兩宮有所反應,他的目的便算是達到了。
至於之後要怎麼與董家傳遞消息,她們又是否會因此事徹夜難眠,便不是他需要關心的事了。
「延壽宮和玉棠宮那邊兒,你讓人大致盯著就成,保守為主,不可冒進。」蕭辭鈺沉聲吩咐。
「喏。」
「至於宮外,盯著董家的人也是這個標準。且把時間空間給他們留夠,這樣才方便朕下次去探情況。」
「喏。」
「嗯…還有…」背上穴位一疼,蕭辭鈺忽然就忘了說辭。
所幸沈瀾熙及時出聲提醒:「還有咱們今日在乘鸞閣瞧見的事情。」
「對!」蕭辭鈺立馬反應過來,「還有晉陽王、刑部侍郎、謝太醫三處,也派人去探探虛實。弄清楚他們是真的志趣相投,喜歡在一起逛風月場所,還是暗中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先把情況弄清楚,至於具體事情,可以稍緩緩,慢慢兒查。」
「…喏。」周德舜面上仍是順著作答。
但心裡邊兒,卻霎時翻了天。
風月場所?今兒個陛下還帶著沈嬪上風月場所去了?!
陛下還能幹這種事?!
本著表情收斂不好絕不能多想的原則,思及此處,周德舜便不敢再往下想了。可僅僅至此,他生出的驚愕與疑惑,也快把他腦瓜子給擠破了。
這都叫什麼事兒啊…
聽完旨意,給兩位主子磕過頭后,周德舜終是一步三回頭地退了下去。
中途,他看看蕭辭鈺又看看沈瀾熙,到頭還是什麼都沒敢說。
不過他心裡,卻已經打定主意,尋個空閑日子在私底下好好兒勸勸陛下,讓他千萬別當著沈嬪的面行荒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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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把周總管給嚇著了。」沈瀾熙彎彎嘴角,輕笑。
「朕正經與他說事,沒存二心,是他自己膽子小,又愛胡思亂想,才落得個擔驚受怕的結果。」蕭辭鈺閉目,輕哼,「再說了,他就算被嚇著了想多了,肯定也把問題都歸咎在了朕的身上。
「在他眼裡,你是溫柔善良的好人,而朕,才是那會帶著媳婦去風月場所的惡人。
「保不齊,他回頭還要替你勸說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