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沈橙面前站定，將那束花遞給她，薄脣邊勾起一道溫柔的弧度：“回都城祭拜亡妻，順便來看看你。”
這句話沒有什麼不妥，可在沈橙聽來卻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總覺得他是在說：回都城祭拜亡妻，順便來祭拜你。
她伸手將他遞過來的花擋了回去，淡淡地道：“這花，我受不起。”
莫傾心也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在看到沈橙後，她的表情依舊是那一層不變的冷漠。
只是，這一次見面，她的眼中沒有了敵意。
“不喜歡，那便罷了。”
莫瑾並不打算勉強她，他笑着將花收回，轉身交給莫傾心。
再轉過頭來看着沈橙的時候，他笑問，“你不打算邀我進去坐坐？”
“不打算。”沈橙甚至連想也沒想，就一口回絕了他。
莫瑾聞聲，並沒有半點生氣，神色反而變得更加柔和：“聽說你生了兩個兒子，我不過是想看看他們長什麼樣子。”
“他們的樣子，自然是像他們老子。沒有什麼好看的。”沈橙輕挽着脣，不溫不怒的開口：“而且，換做任何一個人恐怕都不會允許一個曾經對自己孩子動過殺唸的人再去接近自己的孩子吧。”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當初他是用了怎樣的手段將她囚禁，又是如何殘忍的想將她腹中的孩子殺害。
就算當時只是他的無心之失，可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終究是他的過錯。
莫瑾的臉上露出了些許愧疚之色，他沉默良久，緩緩開口：“是我糊塗。”
不等沈橙再說話，他轉身看了莫傾心一眼：“時間不早了，走吧。”
“是，主上。”
莫瑾甚至連頭也不再回一下，就徑直邁開了腳步，往車前走去。
莫傾心看了沈橙一眼，隨即快步追隨上去，替莫瑾打開了車門。
莫瑾坐進車裡，一句話也不說，目光始終定格在不遠處的沈橙身上。
直到車開遠了，他才緩緩收回視線，脣邊，劃出一道無奈的笑容。
有時候，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那件事，他確實是做錯了，而這件錯事，或許像噩夢一樣，縈縈繞繞，困然他一生。
他想了無數次，卻始終想不明白，爲什麼當時會鬼迷心竅，差點害死三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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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出很遠也沒聽到莫瑾的指示，莫傾心便出聲詢問：“叔叔，是現在去墓園嗎？”
她問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會驚擾到他。
聽到她的話，莫瑾點頭：“嗯，先去墓園拜祭憐兒，其餘的事，稍後再做打算。”
“是。”莫傾心恭敬應聲，隨後又想到了什麼，開口道：“主上，派出去的人已經查到了消息。笙公主現在過得很好，不僅出落得亭亭玉蘭，而且還已經事業有成，做了一位大律師。”
“哦？”莫瑾挑眉，“妹妹做了律師？”
莫傾心點頭：“是的。笙公主她，畢業半年就拿到律師證，在一年之內，她打贏了三十二場官司，沒有輸過一個案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