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而且是悄悄令人調的。」刑部侍郎侍郎微微頜首，面色跟著變得嚴肅，「那夜，來的是周大總管。他帶著御令，二話不說便自己上檔案庫里去翻了。
「找到之後，又是一聲招呼都不打，便將卷宗連夜提走。」
想到那日的場景，刑部侍郎便覺心有餘悸。
「哦？還有這種事？」晉陽王蹙眉，「那夜是你當值吧？他如此蠻橫地帶著卷宗離開，你就沒找機會攔他一攔，借公事公辦的名頭套出點兒內情來？」
「能套出來什麼啊…」刑部侍郎擺擺手，頭疼道，「人連什麼時候歸還都沒有個准數，還套別的話？
「我倒是真有借卷宗重要，提取需得登記為由提過那麼一兩個旁敲側擊的理由。可您猜周大總管怎麼著？」
晉陽王挑挑眉尾，等著他的下文。
刑部侍郎也沒再賣關子，苦著臉便道：「人直接拿天子劍給我瞧了一眼，多的話一句沒有。」
也幸虧再沒有什麼多的話了。
若是有，說不定就是那把代表帝王，可以先斬後奏的天子劍斬到他脖子上了。
思及此，刑部侍郎又再摸了摸脖子，試圖驅趕走那陣涼意。
說起來…
他剛剛想到天子劍揮下時而從背後躥起的寒意，似乎和剛剛隔著那道珠簾被人盯著…
「你抖什麼？」沒等刑部侍郎思緒飄遠，謝太醫便一掌拍在他的肩上，喚回了他的深思，「都是好幾日之前的事了，你不會到現在還害怕吧？」
「當然沒有！」刑部侍郎想都沒想，便否定了對方的猜測。
晉陽王調笑他也就罷了，在年輕的郎君面前，他還可以感慨一句歲中大了不中用。但在這歲數相當的太醫跟前，那些理由便不中用了。
想到這兒，他便挺直了腰桿，把剛躥起的那陣寒意拋諸腦後。
「那之後呢？你自己就沒有查到點兒什麼？」晉陽王兀自琢磨片刻，又蹙眉問道。
跟前這人到底在刑部任侍郎一職，手頭許可權不小。就算陛下那邊什麼都不說，他也總該知道些東西吧？
「這…」刑部侍郎頂著晉陽王打量的目光扯扯嘴角，猶豫著比劃了一下，「下官確實發現了些東西，不過…」
他餘光瞥向立於晉陽王身邊的侍衛，暗示之意明顯。
「出去。」晉陽王當即給侍衛遞了個眼神，淡淡吩咐，「你就守在門口，沒有本王的允許，誰也不許靠近。」
「喏。」
侍衛應聲出門，隨門「吱呀」一響，屋內便只剩三人了。
這時，刑部侍郎才刻意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出聲：「當夜，下官趁無人時，悄悄進了檔案庫清查。通過周圍卷宗所書的時間，以及卷宗存放的位置來看，下官可以肯定，周總管取走的，是五年前的一宗要案記錄！」
「五年前的…要案？」晉陽王眼皮一跳。
一件案子忽然從他腦海中劃過，但為求萬無一失，他還是屏住呼吸，追問了一句：「是多重要的要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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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得是死上一大家子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