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喜歡和在意的人縫衣服,就算是手指頭真的被紮成了馬蜂窩,我心裏也是甜的。」
「可是我看着會心疼。」程裕安握着她的手,湊在嘴邊輕輕吹了幾下。
眀筠輕輕眨動眼睛,看着燭火光芒在他頰邊勾勒出金色光芒的那張俊臉,心中的甜蜜越來越濃。
程裕安吹了幾下,眸光溫柔的看向她,「還疼嗎?」
「裕安吹出來的氣就是靈丹妙藥!一點兒都不疼了。」眀筠笑眯著一雙眼睛,手指輕輕戳了一下他的額頭。
程裕安忍俊不禁,「我還有一些沒有處理完,你一會兒先睡。」
若是沒有懷孕,眀筠一定會堅持陪着他,然,現在她總要為孩子着想。
「好,那你注意身體!」
程裕安斂眸,「你也一樣。」
身邊沒有他陪着,眀筠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着。
她剛剛坐起,煩躁的吐出一口濁氣,便聽到開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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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還沒睡?」程裕安眉心深鎖。
眀筠看着他,「你不是說還有好多事情要處理嗎?」
「剛剛想起,若是身邊沒有我,你恐怕會睡不踏實,所以,便先將那些推到一旁。」
「啊?」眀筠一陣愕然,心中卻彷彿有一隻小火爐,暖融融的。
「好了,先睡!」程裕安來到床邊,脫了靴子,和衣躺下。
「等一會兒我睡了,你還要熬夜去處理那些沒有處理完的事情?」她輕輕眨了眨眼睛。
「嗯。」他低眉,眸光溫柔的睨了眀筠一眼,「乖。」
眀筠往他懷中偎了偎,長長的睫毛在他頸上輕輕掃了一下。
「快睡?怎麼還不睡?」
「我發現自己反倒不困了。」眀筠輕輕嘆了口氣,「要不你先去忙吧。」
「你這是什麼怪癖?」
本以為她睡不着是因為他不在身邊,誰想,他特地推掉手中的事情,匆匆趕回來,她還是睡不着。
眀筠一臉懊惱,「那你就趕快去處理事情。」
「算了,今天先這樣。」程裕安將手臂從她頸下抽離,脫了外衣,只穿了汗衫,在她身邊重新躺下。
這一回,眀筠很快便呼吸綿長起來。
程裕安聽着她綿長的呼吸聲,眸中的寵溺越發的濃重。
「這臭丫頭,還真的是可愛!」
估摸眀筠是徹底的睡沉了,程裕安方才輕手輕腳的將手臂抽離,幫她拉好被子,又俯身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了一個纏綿的吻。
翌日醒來,眀筠看着身邊空空的位置,長吁短嘆。
聽到聲音,九兒在門外詢問:「小姐,可醒了?」
「嗯。」
九兒推門進來,「小姐,洗臉水已經備好了。」
「裕安什麼時候離開的?」眀筠掬水,問。
「太子殿下很早就離開了寢殿,徹夜未眠。」
眀筠黛眉擰了擰,「一會兒陪我去廚房。」
「好。」
程裕安簡直忙瘋了,正在捏著眉心時,突然聽到開門聲。
「睡得可還好?」
眀筠拿着食盒向著他走去,「你這般拚命,若是將身體給弄垮了,叫我跟孩子如何?」
他笑,「我這身體怎麼可能會垮掉?壯的宛若一頭牛呢!」
「你可莫要這般自信!」眀筠撇嘴。
「你做的?」程裕安眸光一閃,笑在眸中越來越濃。
眀筠點頭,「這麼忙,休息若不好,吃總要吃好點兒。」
吃着眀筠做的愛心早餐,程裕安心中宛若吃了蜜糖。
「嘗嘗這個。」她給他挑了一塊蛋包飯。
程裕安慢條斯理的吃着,品味着,眉宇間都是幸福的笑意。
經過三天的籌備,程裕安終於整理好了關於四國友好協定以及四國通商協定的相關文書。
他將一切呈送給老皇帝后,老皇帝很認真的看着。
「為何這上邊只羅列十種可以與海國通商的商品?」老皇帝問。
「這是丫頭提議的,她覺得四國之中,除了西京之外,南國北國國情最為相似,一些商品上,也多數一樣!」
老皇帝微微頷首,「那麼,東陵呢?」
「南國北國因為有榮慶公主與許少將聯姻,兩國修好,倒是可以在通商之上有所商量。但是,西京與東陵,因為沒有聯姻,彼此交好也只是憑着四國友好協定,所以,兒臣以為,為了表達最大的誠意,可以先讓東陵做出選擇!」
老皇帝斟酌了一會兒,「這樣吧,再過些日子便是四國才藝比拼的日子,朕現在先修書一封,將這些四國通商協定和友好協議統統送去其他三國,誠意邀請其他三國皇上派出代表商量此事,你覺得如何?」
程裕安沉銀片刻,「兒臣覺得可行。」
很快,三國皇上便收到了老皇帝的親筆書信,以及四國通商、友好協定。
這一次,老皇帝派出去的都是南國最最優秀的使節,在出發前,程裕安又詳細解釋了這些協定內容,面對三國皇帝的盤問,三位使節回答的極其詳盡。
三國皇上考慮了幾日後,便派了最忠心的朝臣去往南國。
時間過得總是很快,眨眼又半月過去。
太子府院子裏的樹吐出了芽苞,程一諾因為還要處理一些江湖之中的事情,提前離開。
白眉老怪看着眀筠與程裕安現在越來越好,便也準備去帶着狗蛋遊歷四國。
眀筠每天都在縫製孩子的小衣裳,日子過得倒也舒心。
她發現,這女紅其實與其他的那些才藝都一樣。只要勤加練習,會變得越來越好。
看着自己綉出來的花樣,眀筠笑的合不攏嘴。
聽到腳步聲,她抬眸看去,正好對上程裕安那雙溫柔的眼睛。
「又綉了一件小衣裳?」程裕安問。
眀筠點頭,「你倒是瞧瞧看,怎麼樣?」
程裕安接過,認真的打量著,沖她豎起拇指,「丫頭的女紅是越來越好了,進步神速。」
「我才不要讓自己的孩子被別人嘲笑,而且,我又新設計了幾款,你瞧瞧。」
他看着那些還沒有縫合在一起的衣裳碎片,笑容溫煦,「丫頭心靈手巧,人美心善。」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眀筠將小衣裳放下,單手支著下巴,探尋的看着他。
「太傅府出了點兒事兒,聽說,如畫被休了。」
「八成是宋太傅發現了那個孩子並非他親生。」
「這事兒估計是有人故意針對如畫,竟是越演越烈,整個京都都在說宋太傅頭頂上的綠帽子!」
眀筠笑容淡淡,「他始亂終棄,對待結髮妻子都能如此心狠,也怪不得別人如此說他。」
程裕安勾起嘴角,「你是真的一點兒都不擔心?」
「為何擔心?能做出這種事情的肯定是柳氏,我整日待在太子府,怎麼可能會去針對一個小小丫環出身的姨娘?」
「你行得正坐得端,但並不代表別人不會往你身上潑髒水。」
眀筠黛眉擰成了結,「你似乎意有所指。」
「你要知道,宋琬柔一直很嫉妒你!」
他印象之中的眀筠向來心思細膩,反應迅敏,程裕安相信,點到即止,她一定能夠明白這其中的一切。
果不然!
眀筠聽說這事兒之後,眯了眯眼睛,手指輕輕的摩挲著那綉出來的花樣,口中呢喃著:「宋琬柔。」
如果不是今天程裕安跟她說起太傅府的事兒,她都險些將宋琬柔這人給忘到了腦後。
「不是已經嫁人了嗎?為何還要這樣針對我?」
「你要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有些時候真的是很可怕!而且,宋琬柔雖然嫁人了,不過,過得並不好!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對你的恨意便更加的濃重吧。」
眀筠點點頭,「我知道了!」
她整日待在太子府里,還真的沒有那些閑工夫去理睬外面的那些亂七八糟無關緊要的人。
然,有些時候,你故意躲避著麻煩,不代表麻煩不親自找上門。
這日,眀筠正在綉小衣裳,管家步履匆匆的來到寢殿外。
「太子妃,不好了。」
眀筠黛眉擰了擰,「發生什麼事情了?」
「秋嫂派了人來通稟,說是七彩堂出了事兒,讓您過去一趟。」
眀筠就要過去,九兒突然憂心忡忡的說道:「小姐,還是奴婢過去瞧瞧吧!若是真的解決不了的事情,奴婢再回來找您。」
「秋嫂沒有親自過來,說明這件事兒很棘手,若是你先過去,只怕會耽誤時間!」
「小姐,可是太子殿下不久前才跟您說了太傅府的事兒!」
眀筠反覆斟酌,還是決定先去一趟七彩堂。
馬車一路疾馳,還有一條街就能夠到達七彩堂,突然聽到馬兒嘶鳴一聲。
眀筠心頭一突,「發生了什麼事情?」
「回太子妃,撞到了人!」
眀筠急忙看向九兒,九兒下了馬車。
「你是怎麼駕車的?」九兒質問車夫。
「小的很正常的駕車前行,誰能想到這女人突然從斜刺里跑了出來,小的……」車夫也是被嚇到了,說的話有些語無倫次。
眀筠挑起車簾看了眼,女人滿臉都是鮮血,看着很是可怖駭人。
腥甜味道隨着呼吸快速鑽入肺腑,她胃裏又開始一片翻江倒海,整個人異常的難受。
不過,為了不耽誤救人,她只能下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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