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別哭了，哭的肚子疼孤也沒有葯，是死是活拉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若是真死了孤也有辦法，若是沒死，王后對她如何處罰都是情理之中，雲帆若是有異議就不值得王后如此惦記。」
最後那個惦記說的都是酸味，曲笙破涕為笑，一開口都是鼻音，「你又吃醋了。」笑得著難看，不還是為了安撫自己么，根本就是哄小孩的把戲。
可曲笙還是很吃這一套，撲在莫景淵懷裡哭了個痛快。莫景淵順著曲笙的冒，總覺得哭這一頓還是不太夠，這事情解決還是要看那雲小姐抓到沒有。
曲笙聽到安撫的解釋，卻也是不太樂觀的消息，「我們的人去京城找過了，離開的時候便沒有了雲家小姐的下落，向來是早作準備了，若是明日驗屍有假，王后可有打算？」
這算是欺君了，對雲城怎麼處置都是可以的，只不過曲笙或許忍不下心，莫景淵頓了頓，「小懲大誡，還是直接公事公辦，王后若是不願意做決斷，那便都不必理會了，全交給孤。」
曲笙哭的細碎，卻也知道莫景淵的心思，自己不過是猶豫不決，再加上對雲帆的不信任，想報仇什麼的實在是為難自己。
她點點頭，「你來，我不理會了。」這樣也好，只是看著莫景淵的時候多少還是忍不住流露出愧疚的神色。
反倒是莫景淵笑了，「王后不必自責，這本就是孤做的事情，只是王后憂思過度，身子不好，這幾日就不適宜見人了。」
「你啊，真是。」曲笙忍不住虛浮的捶他幾下，就這還要防著自己和雲帆見面，不過這樣也好，不見也少了許多尷尬和猜疑。
這都分開沒多久，曲笙就感覺自己和雲帆之間已經有些什麼變味了。還是不要繼續發展下去，無論如何死裡逃生都是她的好運氣，不應該高開低走才是，她回去雲夢還有大把肆意玩樂的日子。
這麼想不就馬上有盼頭了么，曲笙自己把自己逗樂了，破涕為笑，捏捏莫景淵的臉，「你說，要是咱們日日都不理會那些文書，讓你每日就是陪我到處遊山玩水，他們會不會派人來抓咱們回去？」
莫景淵也失笑，這還沒有拘束多久就想著逃離了，不至於如此的，「如今不就是陪著王后在雲城遊玩？否則按照老頭子們的意思早該回去坐著批摺子了。」
是啊，門外的玉衡心裡冒苦，那是因為所有該做的都是他在做，不但出去玩沒人帶上他，還盤算著推給他更多事情，玉衡心裡苦，真的苦。
「那還是回去吧，雲城不好玩了，我想吃雲夢的東西了，瞧瞧這都水土不服了。」曲笙指著胳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的一個小紅點，故作委屈，其實雲南幾城都差不多，她這麼說實在是誇張了。
但云南的水土其實是養人的，這紅點點給莫景淵一看，只是替她拂上衣物掩住了，「這怕不能說是雲城的過錯，是王后亂吃東西罷。」
雲南姑娘的皮膚個頂個的好，大都是白璧無瑕，但曲笙這突然冒一個刺兒頭出來也算是稀奇了，不過二人沒有過度追究，只當是曲笙開個玩笑。
效果還不錯，氣氛緩和下來了，曲笙也能心平氣和的說些好玩的了，慢慢的就被莫景淵拍著睡著了。恍惚間還流露出幾句夢囈，到底是破碎殘缺的，莫景淵也只是看著手中的輿圖，手上輕緩動作不停。
天很快就亮了，曲笙經過莫景淵的安撫其實已經不是那麼在意這驗屍的結果了，不關是不是，自己都不摻和了，也就不知道雲帆是不是對自己耍了些手段。
甚至現場二人都沒去，莫景淵在房中陪著曲笙看話本，這些日子沒在雲南，話本這玩意倒是多了不少新的，曲笙看見的時候還高興了許久，「這下有事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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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難為了莫景淵招來，又要陪她看，按理說他應該不喜歡這樣的玩意的，在他眼裡大約是些風花雪月的小兒科，浪漫但不切實際。
曲笙看了一半就發現莫景淵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但門口傳來玉衡的腳步聲，顯然是結果出來了，要不要叫醒他呢，曲笙輕輕放下話本，突然起了興緻，細細的觀察他淺眠的眉眼。
是有些好看的，曲笙臉紅，但是越看越忍不住湊近，直到門口的聲響大到無法忽略，還帶著些無可奈何的意味。
是莫景淵先回過神來的，這一下就跟曲笙近距離四目相對了，還稍微嚇了一跳，只不過馬上就反應過來，玩笑似的湊上去咬了她一下，這才慢悠悠爬起來去見玉衡。
結果么，自然是不能給曲笙知道的，看她方才的神色頗有些打探的感覺，敢情還是想知道的。莫景淵從玉衡手裡接過有些冗雜的調查結果，看了半晌眉頭有些舒展不開，看著玉衡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裡面曲笙自然是翹首以盼的，雖然說好的不理會。莫景淵看著暗下去的天色，有些複雜，「沒個結果？」他抖了抖手中的紙張，就算是生了一場大火將人燒焦了，也不至於什麼都辨認無法，雖然看城主夫人悲痛欲絕應該沒什麼差錯，但依然不是莫景淵要的答案。
「如果不是萬無一失就繼續查，只當這是個替死鬼。」他們說話的聲音壓的很低，現在莫景淵不能離開曲笙太遠，擔心她又有什麼情緒的波動，但也不能給她知道了又徒增愁苦。
「去吧。」莫景淵沒多說什麼，轉身就回到曲笙身邊，無奈的看著她翹首以盼的樣子，好像把自己說過的話都忘了個乾淨。
「說好的不理會，王后還是安心看話本，明日午後便啟程回雲夢。」離開了傷心地自然就會好些的，莫景淵一錘定音的安排下了行程，本來就拖沓多時了，若是知道見雲帆一次要如此折騰曲笙和自己，當初寧願不留雲城，直接回雲夢。
到底是曲笙讓他心軟了，莫景淵也沒再說什麼，反而換了個話題，「王后可選好誰家了么，丞相和兵部尚書都看不上可是有些苛刻了。」莫景淵還是笑的輕鬆，彷彿一切都盡在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