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域根本不會給沈橙伸手去接的機會，直接奪了鳳九魅手中的水杯放到桌上，拉着沈橙站起來，“我們回家漱。”
溫婉在這個時候端着水果上陽臺來，見兩人要走，不由得皺起眉頭，“怎麼飯都還沒吃就要走？”
“吃過了。”
時域牽着沈橙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鳳九魅和溫婉一眼，冷冷道：“媽胃不好，別讓她吃太多。”
鳳九魅點點頭，“嗯，我知道。”
溫婉胃不好，是因爲當初公司新建的時候起早貪黑，太過忙碌而經常顧不上吃飯，所以餓出了胃病，而這個病也一直跟了她十多年。
當時鳳九魅還沒有離開時家，所以知道溫婉有這個病，也一直很擔心她的身體。
回家的路上，車裡。
沈橙像是想起什麼，轉頭看向正專心致志開着車的男人，問，“你哥本名就叫鳳九魅？”
時域說了句不是，側目瞥了她一眼後又收回視線，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
“你問來幹什麼？”
低沉的聲音隱約帶着幾分醋意。
“不幹什麼，就是隨便問問。”
沈橙扭頭看着車窗外面，那漫不經心的樣子，看上去真的像只是隨便問問。
車走開出了很長一段距離，一直沉默不語的時域突然開了口：“時魅。”
沈橙聞聲一愣，側過臉看他。
“時魅。”
他又重複了一遍。
“嗯。”
她應了一聲，聲線沒有波動，平靜的臉上沒有什麼變化。
“鳳九魅是他爲了掩飾自己身份而用的名字，而魅九門，則是他創建的一個很厲害的組織。組織門下的手下，不僅能掩飾門主的身份，還能將人誤導。所以我找了他九年，卻一直都找不到他的下落。”
聽到他這麼說，沈橙輕皺了一下眉頭：“那之前我被抓走那一次呢？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又是怎麼知道鳳九魅和時魅是同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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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速漸漸慢了下來，時域也隨之放慢了語速：“還記不記得之前他讓我們做選擇的那一次？”
做選擇？
沈橙點點頭，“記得。他讓我們在無數玻璃瓶裡做選擇，有生，有死，有生不如死。”
時域默然片刻，啓脣：“瓶中紙條上的字，是他的字跡。”
“所以你是看到他的字跡猜到他的身份，猜到魅九門的密碼？”
“嗯。”
“而且你當時也知道他不會殺我，對不對？”
時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從方向盤上收回了一隻手來握住她的手。
“就算當時不知道，我也一樣會義無反顧的去救你。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如果你真的死了，我也不會獨活。
這就話就像是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沈橙的心臟上面。
就算是用一把鋒利的刀子把心臟剜成碎片，也再也剜不走他許下的誓言。
沈橙回握着他的手，看着前方的涌動的車流，緩緩的勾起了脣角，“知道你捨不得讓我一個人死，所以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