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終於結束了。
從手術室出來的醫生帶來的卻是一個非常不幸的消息。
封肆夜的眼角膜受損,從此失去了光明,而雙眼治癒的幾率微乎其微。
封肆夜醒來,已經是晚上,他醒來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封鎖了一切關於他失明的消息,尤其不要透露給封家,以及他失明的真正原因,如果封家人一旦知曉,也只說是出任務解救人質發生的意外。
另外,他還命令自己的隊友不許任何一個人責怪寧淺,對她產生怨氣。
寧淺從未遇見過像封肆夜那樣完美的人。
非但沒有怪罪她,還將她保護的好好的,不許任何人指責,只為減輕她心中的愧疚。
封肆夜自打醒來之後,病房內門庭若市,來了不少慰問的領導還有一起並肩作戰的隊友。
寧淺站在門外,像是個犯了錯的罪人,一直望著這些人進進出出。
但終究是沒勇氣踏進那間病房。
「小丫頭,你一直站在這兒做什麼,想看就進去看啊,這會兒排隊也該排上你了,裡面現在沒人。」
護士戳穿了她非常想進去的心思。
她在門外的聲音足矣傳到病房裡面。
眼睛上裹著紗布的封肆夜坐在床沿,對著門口大致的方向,對寧淺說:「小丫頭,你進來吧,不用害怕。」
他很溫柔,那種儒雅到骨子裡的氣質彷彿是與生俱來的。
寧淺本不是扭扭捏捏的女生,可現在,她竟然緊張的心臟要跳出來,捏著衣角走進了病房。
「坐……」封肆夜似乎聽到她已經走近,並讓她在床邊的椅子那坐下。
寧淺沉默了半晌,剛想說,對不起三個字,便被封肆夜快了一步,將她的話堵住了。
「我不想聽到對不起這三個字,救你是我的職責和意外,我這算工傷,國家會報銷的。」
封肆夜勾唇故意調侃的模樣,如沐春風。
他的臉上,沒有悲傷,更多的是令人心疼的樂觀。
「我這個並非永久xin失明,應該可以治癒。我這人,不會這麼倒霉的。」封肆夜繼續安慰她。
好像她才是那個受害者似的。
「你真的別太內疚,我本就決定要退役了,我還要回家繼承高額財產呢。只不過,有一點比較可惜的是,我沒能看清楚你到底長什麼模樣,就瞎了。」
封肆夜幽默風趣,讓寧淺原本緊張愧疚的心情緩和了不少。
「封肆夜。」寧淺突然開了口。
這是他做完手術之後,她第一次跟他開口說話。
「嗯?沒禮貌,你該叫我哥哥。」封肆夜又覺得不太對,他好像比她丫的得大個七八歲,「你若是不想叫哥,叫大叔也行。」
「我把一輩子賠給你吧!」寧淺瞪著一雙亮盈盈的大眼睛,非常認真的說。
封肆夜愕然,他不明白,他都變成這樣了,這個丫頭為何說出這種話,「賠上一輩子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肯定很優秀,也有很多追求者,你們家族也會給你安排合適的結婚對象,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人,但如果你願意,我想成為你的女朋友。然後順理成章的結婚,生子,成為你人生的另一半。」
寧淺說出來的話很慎重,很成熟。
她沒有對男人心動過,但每次見到他都會臉紅心跳,也許這就是心動吧。
況且按照他的脾氣,xin格以及人品,成為自己的未來老公,一定會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小丫頭,你還在讀書吧?你確定你要以身相許來報答?」封肆夜忍俊不禁,被她這大膽的想法給震驚了。
她知道他是誰嗎?就敢以身相許。
「我確定,你若是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但我會在醫院照顧你,一直等你復明的那一天。」
封肆夜本想拒絕,他一個大老爺子們兒,把一個十八歲的小丫頭困在這兒醫院是不是不太好。
「你真不用覺得愧疚,照顧我的人很多。而且我並不認為你能照顧好我。」封肆夜強烈的第六感告訴他。
「都沒試試,你怎麼知道我不行,不如給我三天的試用期。找工作也有試用期呢,你就當不花錢請了一個免費護工好了。」
「可你要上課。」
「我的課程不多,我上完課就會趕過來。」
「你很執拗。」
「對,不達目的不放手那種。所以你可能會嫌我煩。」
這小丫頭思路清晰,目標明確,有勇氣有膽識。
在醫院的日子單調又乏味。
來到維和部隊的這兩年,他連異xin都沒接觸過幾個。
外界都傳聞他是個直男了。
正好借這次受傷,學會跟女孩子相處相處了。
封肆夜在經過一番斟酌之後,答應了寧淺的要求:「我同意你了。但是,照你說的,有三天的試用期。」
「好,沒問題。」寧淺很高興,她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說服了對方。
看來,他傷了眼睛,真的沒因為這事埋怨自己,也沒有討厭自己。
「那你有什麼要求和需要,都立馬告訴我。」
「我要上洗手間。」封肆夜決定玩一玩這小丫頭。
「好,我扶你去。」寧淺將身上的包包拿下來,放在床頭櫃的桌上,然後攙扶著他下了床。
他的身形高大且結實,看著很瘦,但重量壓倒在她瘦弱的身板上,寧淺連喘氣都喘不過來。
好不容易下了床,攙著他走進洗手間。
寧淺正要鬆開他的手出去。
封肆夜叫住了她:「我看不見馬桶的方位。你是不是該幫我摁過去,順便幫我脫下褲子。」
95總裁言情小說,記得收藏唷!
「你手又沒傷。」寧淺蹙著眉頭,嚴重懷疑這男人在故意逗她。
「你自己看看?」封肆夜擼起了自己藍白色條紋的病號服衣袖。
左手右手上全是被爆炸碎片傷的血肉模糊。
「我背上,更是慘不忍睹,要不要看看?」封肆夜笑著問。
寧淺立即否認:「不,不用了,我只是沒想到你傷的這麼重。好,我幫你脫。」
寧淺將封肆夜扶到馬桶的位置,伸出手去拉他的褲腰帶。
封肆夜立即握住了她的雙手。
她的小手修長很軟,但非常涼,即便是酷暑盛夏的天氣,也如跌入冰窖一般冷的刺骨。
寧淺尷尬的把手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