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雖然有所偏差,但你媽並未生第二個孩子。」封肆夜勾唇輕笑。
寧淺卻有一種被嘲笑的感覺,「我不聰明嗎?我不好看嗎?你說實話!我不會生氣。」
「傻丫頭。」封肆夜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秀髮。
動作一如即往的溫柔,眼神里散發著光,裝著的全是柔情,給予寧淺的柔情。
此刻當著她親生父母的面,也是時候坦白當年的事了。
無論知道真相后她是否還願意踏上跟他回愛爾蘭的飛機,他都會尊重她的選擇。
「淺淺,我有話跟你說。」封肆夜略帶沙啞的嗓音在墓林的風中顯得單薄。
寧淺回過頭凝視著他,「怎麼了?」
「其實當年……」封肆夜剛要開口,身上的手機傳來一陣急促的鈴聲。
封肆夜沒打算理,準備繼續說下去。
這時寧淺包里的手機響了。
「接下電話吧,看是誰?」寧淺拿出手機,也讓封肆夜先接電話。
兩個人同時拿出手機。
封肆夜這邊撥進電話來的是雷炎。
寧淺這邊的是阿雅。
兩邊同時接起。
對面傳來的是幾乎一樣的話。
「少爺,不好了,老爺子突發心肌梗塞,送去了醫院急救,您快回來吧?」
「少奶奶,封老爺突然心肌梗塞被送去醫院搶救了,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掛斷電話,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幾乎同時拔腿就走。
「爺爺怎麼會突發心肌梗塞,他身體最近不是還好好的嗎?」寧淺也十分急切。
她了解老爺子的身體狀況,而且知道兩個小曾孫平安降生之後老爺子身體愈發健朗。
「這種是突發疾病,先別急,直升機已經備好了,我讓駕駛員調整航程,從愛爾蘭改飛回江城。」
「只能這樣了。」
兩個人一同上了車,然後便駕車離開趕赴直升機起飛地點。
人走後,四周的人逐漸現身。藏匿於遠方暗處的一輛黑色車上,下來一個穿著白色卦衫的老人。
老人一步一步朝著風雪晴的墓碑前走來。
望著墓碑前剛被祭拜過的祭品,老爺子蹲下來,給自己的寶貝女兒上了一炷香。
「晴兒,若不是怕驚動你泉下之魂,我早就把寧澤這小子的墓給挖了,從你身邊撤出去,如果他不是執意要跟你在一起,又怎會害你落得如此下場。」
「晴兒,你恨了爸爸大半輩子,最後遠走他鄉又得到了什麼?得到了去閻王爺那裡的門票?你知不知道白髮人送黑髮人有多讓我心痛。」
……
風正鶴站在墓碑前說了很久,直到天色漸暗,夜幕低垂。
那幾個一直跟蹤封肆夜和寧淺的人回來彙報。
「老爺子,確定了,封肆夜和小姐並未去愛爾蘭,飛機改了航線,直飛江城,聽說是封家老爺子病了,心肌梗塞進了搶救室。」
「封家那老頭身體速來健朗,這究竟怎麼一回事?難不成有人從中搗鬼?」
「這個難說,老爺子,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回國。想辦法把淺淺給我綁回來,既然我給過那小子機會,他沒有珍惜,就別怪我心狠。」
「是,老爺子。」
飛了十幾個小時回到江城,一下飛機,二人連家也沒回,直奔醫院。
老爺子的搶救手術做完了,暫時保住了xin命,但整個人卻因此老了好幾歲,身體大不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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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肆夜和寧淺奔進病房,老爺子從麻醉中醒來又睡著了。
寧淺握著老爺子蒼老的手陪伴在病床前。
封肆夜看了老爺子兩眼便把德叔叫了出去。
「怎麼一回事?」
封肆夜冷著臉質問阿德。
阿德自責的低下頭,「昨天老爺子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告訴了老爺子關於您在三年前跟少奶奶的一些事,當初您並未告訴老爺子您的眼睛失明跟少奶奶有關,也並未告知老爺子您眼睛復明的原因,那個電話,把所有的一切告訴了老爺子。老爺子受了刺激,當場就倒下了。」
「電話是誰打的?」
「姚蔓兒,清清楚楚,就是她的聲音。」
「該死的,查過通訊記錄的IP嗎?」
「查過了,IP是大街上的一部共用電話,等我們去抓人,人早就跑了。」
「繼續給我查,一定要把人給我抓回來。」
「是,少爺。」
等封肆夜交代完德叔這邊,趕回病房內,房間內的寧淺不見了。
病房裡的保鏢和護工都被人直接用迷藥弄暈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床邊上凳子上只留下一張字條。
「當年的真相你不願開口,那麼我來替你說。」
轟!
看完這張字條,封肆夜的腦子被炸開了。
他像是被人一步步操控的木偶,從未有過的蒼白無力。
他永遠的主動權逐漸化為被動。慌亂蔓延而開。
他好像知道為什麼了。
始作俑者,是姚蔓兒,她先是利用孩子的存在捲入風正鶴,再通過一個電話迫使老爺子發病,而他喪失主動坦白的機會。
只能被動的讓寧淺承受他們預定好的時間來接受事實真相。
主動坦白和被動接受,那可是兩個天差地別的結果。
不,他不允許別人來掌控它的人生!絕不允許。
黑夜,似是吞噬掉一切的猛獸。
雷聲隆隆。
有雨快要下了。
風家別墅,燈火通明。
門外,封肆夜帶著大批保鏢趕到。
他是來要人的。
黑色風衣包裹著高大的身軀。
他清俊的身影靠在車門前,手上點了支香煙,神色清冷。
守在門口的風家保鏢完全沒有要讓開之意。
「把淺淺交出來,否則,我會讓這棟百年別墅在今晚變成廢墟。」
「我們家老爺說了,時間到了,人自然會交出來,讓你帶回去,但她能不能跟你回去,這就不知道了。」
「一分鐘,我也不會給你們。」封肆夜帶頭強行闖入。
保鏢們又不敢擅自開槍,雙方都有槍握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大可不必這樣。
他們的人進去了,可是翻遍了整棟別墅都沒能找到寧淺的人影。
與此同時,一個昏暗的密室里,寧淺被放在一張床上,安靜的躺著,她的頭頂站著一個非常厲害的催眠師,催眠師正用鈴鐺在喚醒她腦子裡塵封的記憶。
美好,悸動,憎恨,心灰意冷……所有的情緒開始湧入她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