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8章 班師

發佈時間: 2022-12-16 19:14: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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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後果然看屍橫遍野,簡直是慘絕人寰。

然而,既便如此,太子也依舊不擔心,這不是有莫景淵在防著日夜想殺自己的人么,不必自己擔心。只要曲笙一日沒找到,如何也不會害了命去。

「你們啊,也不必如此憎恨的看著本宮,說到底還不是因為曲笙,就是你們王后,是因為她這個禍水才叫你們打道回府,死了那麼多人,現在一日找不到這禍水,一日就只能看著我笑,你們笑不出來吧,那就只能看著本宮笑了。」。

他似乎是真很高興,全然不顧撕裂又流血的傷口,決意要笑的燦爛。只是這番話還是觸動了些人,沒過多久就有些竊竊私語,雖然莫景淵在場,但顯然他的神色是擔心的,至於擔心誰,太子的答案已經明顯。

這也不是什麼壞事,一國的王后,尤其還是雲南的,的確不是不能上戰場,只是現在曲笙是拖後腿的那個,太子的一盆髒水又不客氣的扣上去,那些不了解的,不喜歡曲笙的,疑惑為何遲遲不回去的,還有想殺太子不成的,都心懷怨氣。

以至於得勝的喜悅,哪怕是慘勝,也時日無多了,很快就被怨言衝散,到最後的結果必然難以控制。莫景淵不是不知道,只是他無心。

至少在找到曲笙之前無心,這些日夜他始終在念的就是自己的疏忽,若不是自己疏忽了曲笙可能的跟隨,必然不會有今天的局面,就算得勝了也哪邊都不好處理。

或許礙於自己的威信一時半會不會出什麼亂子,但是時間長了呢,回去必然需要自己領兵,但是這樣一來曲笙呢,玉衡開陽呢。他心亂如麻,下面的臣子喚了他幾次都沒有回應,還是聲音稍大了些才被他帶些不滿的看著。

「王上,這些時日軍中——」

「軍中如何?嘩變?若是想反了眼前這人就是你們下場,孤一個一個的收拾都綽綽有餘,誰第一個?」莫景淵甚至笑了幾聲,神色卻滿是輕嘲。

這一刻,他自信無兩的勢頭叫他短暫的又變成了年少時那個說一不二的將領,那時候還是將領,只憑著一腔不忿,奉著兵書幾本就敢在戰場上一馬當先的少年郎。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將領為難的點頭,「卻也不至於,只是多少對王上駐紮的命令有些不解,加之糧草告急。」

剩下的話都不必多說了,莫景淵清楚的很,只是這幾日的心思全花費在眼前這不識好歹的身上了,對糧草一事暫時疏忽。

可是考慮的事情多了必然要分去心神,何況現在還沒找到曲笙的下落,莫景淵幾乎有些潦草的甩過去匕首,敲昏了太子,然後看著下面的臣下,「誰願領兵班師雲南?」

這事是不能強求的,雖然知道他們忠心耿耿,但是忠心只是這一時的,莫景淵從來不相信長久的穩定能發生在人心上,是以需要他們自己決定,無論如何也得先解決人心的問題,而曲笙或許需要自己去找。

這種事情就算莫景淵想調動軍隊,也架不住曲笙的威信不夠,甚至因為最近的情況不太樂觀,一時半會想整頓也不太可能,只能是自己去了,至多帶上幾人。

「萬萬不可,王上三思啊!」不管為什麼,但是莫景淵單獨行動是不行的,這若是沒有王上帶著回去雲南,無論如何也無法對雲夢留守的大臣們交代。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開明如雲南也不允許王后惹的王上分心,還是單槍匹馬去找人這種危險的事情,但他們除了不可也說不其他的了。

莫景淵在聽完一個一個的勸阻之後,只是按著額頭擺手,「玉衡和開陽也失蹤,十有**跟王后一起,既便如此也不找么?」其實他是想說自己的令牌在曲笙那裡,但估摸了一下若是說了可能馬上就要嘩變,還是算了。

這下輪到大臣們面面相覷,徹底沉默了,這其中是有些人知道他們其實是誰家的,偶爾幾個不知道的現在也知道了,這算是不能得罪的老牌貴族,然而現在讓莫景淵一個人去冒險也不可,集結軍隊去找也不可。

加之回去的人會被得罪不起的老大人盤問,這下是誰也不站出來了,甚至比起雲夢更喜歡京郊的風沙。

莫景淵無奈卻又諷刺的一笑,「還以為諸位本事多大。」看來只能是自己去了,事不宜遲,莫景淵也不多準備什麼,只是帶上沾了太子之血的長劍,去馬廄牽走自己的馬,就離開了營地。

管他什麼軍隊王朝,在騎上馬揚起韁繩的一顆,莫景淵的心裡是曲笙給佔滿了。他甚至滿足而快意,遮蓋了些焦急和兩難,也不關身後追出來想阻攔的大臣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只能看見自己的背影。

可是這黃沙漫天的去哪找呢,出乎意料的,莫景淵調轉馬頭,選擇回到那夜長驅直入的地方,當時心急如焚未曾來得及全面搜查,現在卻是不能放過了。

這是太子最好控制的地方,藏個把人也不是難事,只要找到密室和各種機關,這樣的東西在雲夢宮廷里也不少,之前曲笙還藉此耍過自己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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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景淵像個準備要幾文錢買糖吃的孩子,一路上不住的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不住的告訴自己能找到,不難的,京城都如探囊取物了,還有什麼特別難的呢。

但只有大漠的風知道他的心情是忐忑的,沙子細碎的刮在臉上,有些癢,更多的是疼痛,莫景淵迎著風,覺得這像極了自己現在想著曲笙的心情,為什麼沒有早些來,還是顧忌著那些條條框框的牽絆,明明自己是指揮的人,反倒是被掣肘了。

以至於現在悔不當初,他抿唇,將速度提的更快,不多時就看見破敗的城門了,這裡還殘留著大戰的痕迹,但並不是多慘烈,沒什麼力氣的箭射下來軟綿綿的,受傷的也都是輕傷,很可就抬回去了。

是以傷亡罕見的是零,他來不及感慨,只是一掠而過,接著縱馬在中央大街奔騰,一路上緊緊盯著皇城的宮門口,紅色的宮牆激起了他心裡的一些情緒,不由得勒馬卻不是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