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氣定神閑

發佈時間: 2022-12-16 19:1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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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景淵,我篤定你今夜不會要我的命,是以這劍的滋味也不如何。」他挑釁的看莫景淵,一直盯著,絲毫沒有懼意,這很奇怪。

見莫景淵遲遲不說話,太子下意識認為他是在思考到底怎麼了,隨即一笑,「也不必多費腦筋了,不過就是曲笙被你丟在後面,我乘人之危了,僅此而已。」不過僅此也就夠了,拿住了莫景淵的脈門,還怕什麼?

他心裡的得意抑制不住,乾脆交疊起腿,愜意的半躺下,眼睛也舒適的閉上,享受什麼似的。一時間和這地方的氛圍格格不入,莫景淵也沒有因為這席話而拿開太子脖子上的劍,反而因為氣怒稍微逼近了幾分。

就這幾分,血液鮮紅的淌出來,一開始還是涓涓細流,太子皺眉,吃痛的低聲,卻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悠閑的聲線悠悠出口,「曲笙現在是不是也跟我這般情景?嘖,看不見當真是可惜了,本宮記得她的脖頸可白膩的很。」

這話出來一般,莫景淵的劍就動了,不過不是沖著脖子,而是把太子的雙腿給劃了一道,這下太子是得意不起來了,臉上的笑容也再難維持下去,顯然傷到的地方不是小問題。

「呵,你就是廢了我又如何,還不知道你的曲笙現在如何受著委屈,本宮跟她換,也值了,至少你的手段可沒那些暗衛,唔——」

「你還是不長記xin。」莫景淵冷冷的臉上再也不見淡然,他手緊握著劍,心裡極力壓抑著緊張和擔心,可是太子的話說的有模有樣的,不能全然無視,而且曲笙來沒來莫景淵是真的不知道。

他並不會以為曲笙的xin子一定能安心待在營地,跟過來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只不過被利用了便是最大的不利。

莫景淵的眸子跟太子的一樣,此刻都多了些猩紅的意味,怕是都有些發狂了,歇斯底里的對峙沒有持續多久,莫景淵一使勁把太子拎起來,滿意的看見他無法直立。

但此刻也不是冷嘲熱諷的時候,「說,你想幹什麼。」他有不好的預感,不是關於曲笙,而是太子的淡然。按理說要挾了玉衡和開陽就可以料到他的本事並非平日里見到的那般簡單,此刻連帶著曲笙一起著了道,就更需要警惕。

只不過抓住許多人必然是有要求,莫景淵居高臨下的看太子,「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若是不說便只能怪你命踐。」他的聲音有著他自己發現不了的輕顫,表明並不是全然不在乎。

可是這時候還能怎麼樣呢,過多的緊張和無措只能是斷了自己的退路,被眼前之人毫不留情的逼入絕境。莫景淵不怕死,但是對於曲笙現在情況的無知是最大的恐懼。

偏偏太子捏准了莫景淵的心情,什麼都不說,只是陰陰的笑著,即便是腿腳無力的讓人憤恨也不說,只是笑,笑的滲人。

「帶走。」莫景淵也不廢話了,浪費時間還不如回去援救,若是暗衛出動,定然不只是劫曲笙一人,留守的軍隊也要遭殃。

他一提手就把太子甩到自己馬上,而後綁的嚴嚴實實,接著自己坐上去,韁繩一動,太子就被不遠不近的吊在後面,好生狼狽。

「撤!」這一戰不能說沒成功,也不能說成功了,因為最重要的王朝信物沒有找到,甚至只是抓住了繼承人就草草班師,這惶急的姿態多少有些不屬於勝者,但莫景淵什麼都沒說,隻言片語的交代也沒有。

他心急如焚,牙咬的緊緊的,害怕太子的話即將成為現實,又想到曲笙雖然是有些本事,但恐怕雙拳難敵四手,而且又要分出心思去保護其他的士兵,必然要受傷,這還是小事,若是真被人捉住了。

他不敢繼續想下去,只是越發顫抖但收緊但握住韁繩,速度愈發快起來。

士兵們也多有疑惑,明明是已然擒得太子,他們的王上卻沒得意起來,反而急匆匆的就要回去。好在平日里的訓練有素這時候還是派上用場了,雖然不解誒,但心中牢牢刻下了軍令如山的信仰,此刻只是利落的調轉方向,如來時一樣的奔騰之勢回去。

場面浩大,萬眾歡呼。

但莫景淵只是看著眼前,hi啊沒有軍隊的身影沒有曲笙的痕迹,努力冷靜下來,又對策略產生了些許懷疑,隨即想到其實一開始派大多數人去是出於穩妥的考慮,這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意外的是暗衛,真的有這一支部隊,而且已經掌控在太子手中,早先其實不是沒有露出些馬腳,但是莫景淵此刻知道了,是自己一貫的自信讓他始終無法全然相信,在排兵布陣的時候也下意識的忽略了此處的影響。

他相信一戰就可馬到功成,卻不料半路殺出了最大的底牌,別人的底牌。可真是諷刺,莫景淵不止感覺自己的自信和傲然被狠狠挫了一刀,更有種珍貴的寶物正在從自己手中流失的危機感。

一切因為自己的冒失,現在不能說是勇猛了,那是形容勝利者姿態的詞句。莫景淵心裡隱隱作痛,甚至對此次出征都有些懷疑。

營地是留守的,在明面上,此刻不說以不變應萬變,是將自己的一舉一動和無法抵抗擺在了暗處的一雙雙眼睛里,只消片刻,第一個拿起號角示意的人就和號角一起銷聲匿跡了。

遠遠的只能看見不斷有站立著的人倒下,血花在月光下飛舞起來,凄美又殘忍。不多時大火熊熊燃起,一切都化作滔天的煙塵,直衝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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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做法頗有些囂張,似乎是刻意給遠處還未歸來的莫景淵看的,他們也不怕被看見,身形完美的融入了夜色中,裹挾著一些人,從迅速結束的戰場中抽身而去。

「這!」

「怎會如此?」

「這,之前可並未探查到有其他的隊伍,怎麼會?」

一個個都是訝異的聲音,於是莫景淵回來的時候只剩下了遍地灰燼,還有了無人煙的營地,煙塵佔領了這處,夾雜著刺激人的未熟的粥飯香味,一片死寂。

莫景淵下馬,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突然掩面,但身形仍然筆直,只是在寂靜中傳來幾聲低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