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又想起什麼其他的，馬上站住腳步，「我們回去一次，看看丞相。」這倒不是出於弔唁的心情，而是好奇，還有懷疑。
按照這些人辦事的效率，收殮也不會特別的完善，說不定只是把人一丟就不管了，其餘的等誰記起來了再說。
曲笙不是誇大，而是跟莫景淵一起來了之後，看見的就是比御書房干放著還要不堪的場面，濕漉漉的陰森雜物房子里，就放著這麼一個死人，其他的什麼都沒做。
莫景淵忍不住笑了，「王后還真是了解他們。」不過這笑怎麼看都有些為眼前的人悲哀，畢竟是勞苦了半輩子的功臣，此刻就這麼隨意的放在這裡，還不知道徹底腐爛之前能不能下葬。
曲笙也嘆了口氣，隨即就進入正題，「我原先想的是咱們先在旁觀察，若是有其他人的動靜再過去，但這看了半天了也沒什麼人。」
曲笙看了一眼莫景淵，他也搖頭，顯然是真沒有武功高強的來，只是曲笙想不明白了，若是雙方旗鼓相當，自然都知道對方會來這一次，而且目的就是發現對方。
一個想捉賊拿贓，指認曲笙和莫景淵是有別的心思，好徹底定下了罪名；一個是想黃雀在後，查出這個人的真面目。
然而曲笙看見空空如也的停屍房，只剩下悵然，「是我想錯了么？」她離遠了些，這裡的氣味簡直是要把她自己也送走。
二人沒看多久就出去了，在不遠處的樹叢掩映下換了些氣。
「王後為何不信孤所言，太子並非全無可能，那葯也不是你我看著吃下去的，即便是，也不乏事後治好的情況。」莫景淵輕鬆一語，如面前的湖上清風，讓曲笙舒緩了不少。
只是這話本來是想發散一下曲笙的想法，誰知道她堅定的搖頭。曲笙知道系統的存在，那就不會輕易的質疑他的權威，以往小度也沒有任何出錯的地方，可以說是百密無一疏。
現在要她相信系統的強制效果，也就是這葯，沒效果，那是不太可能的，而且當時曲笙清清楚楚的記得，系統告知她此葯無解，就是斷了曲笙幫助太子，轉而要求她走統一這條路的必要轉折。
只是腦海里這麼多，到莫景淵面前只有搖頭，「我也說不清楚，但是你信我，太子是絕不可能，絕不可能好的，這個葯除了我沒辦法治好，但是我很確定我治不好了。」
曲笙頓了一下，現在還沒來得及去問系統，是以不是全然的肯定，但二者之間也只有百分之一百和九十九的區別了。
二人無法統一，但身後的停屍房發出了些聲響，在莫景淵和曲笙同時回頭的時候尤其清楚，因為門開了，曲笙馬上跳起來，隨即就被莫景淵帶著飛奔過去，但打開吱呀作響的門，裡面也只有吱呀的響聲。
「這麼快？」曲笙納悶了，也驚著了，可是該查探的還是要查，她提前就捂住了口鼻，此刻彎下腰去看，的確有些腳印，除此之外留下的痕迹不算少。
首先這腳印就不太對勁，兩個人進來了腳印卻有三種，此處的灰土多才能留下來，可見來的人實在是稀稀落落，但是既然來了，必然是與此事有關的人。
曲笙看著莫景淵，心裡隱隱有些想法，便湊過去說悄悄話，「問覺得一是殺害丞相的人，二是給我們挖坑的人，也可能自始至終只有一個人。」
曲笙比較傾向於二者是一個人，這最簡單也合理。只是腳印到窗口就終止了，看來警惕xin還不錯。
這個世界的刑偵手段簡直可以說是簡陋，曲笙也沒辦法取這腳印去對比，在被徹底破壞之前只記了些關鍵的地方，想著若是日後看見差不多的，也能找出個把「嫌疑人」。
「誒？」曲笙又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丞相身上的血跡被抹去了一部分，是手指的形狀，這下她百分之百確定有人來這裡了，只是線索多起來了，思路卻沒有因此而豐富。
她圍著看了好幾圈，在難聞的味兒透過布巾進來之前退出去了。外面站著不願細看的莫景淵，看見曲笙皺眉也有些不滿，「王后不必如此，此事孤會派人去查清楚。」
是啊，曲笙知道自己這麼干看著沒有其他有用的手段也是白瞎，但是多多少少想自己發現些東西，能快些找到人。
「我知道了，咱們先走吧。」這地方他們來也不合適，就算是錯過了也不能過久的駐足，引來其他人就不好了，難免有可能和之前的絹書一樣，算是自投羅網的「鬧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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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曲笙也憂心忡忡，莫景淵完全沒有她的著急，只是鎮定的看書，但曲笙卻耐不住安靜，忍不住找話說。
「你說這人到底是誰啊，若不是我們知道的，那也太可怕了，難不成真有傳說中的暗衛么？可是這一系列的動作都是一個人而已。」越想不明白，曲笙又忍不住抓頭髮。
莫景淵無奈的嘆口氣，伸手制止了曲笙日後要為之後悔的行為，「也許是太子。」他說完就不再開口，繼續看書，也許給曲笙一個突破口，她就可以不必這麼苦惱了。
但曲笙第一反應是懷疑，「若真如你若說，他的藥師如何解開的？這說不通啊？」這也是從頭至尾曲笙最不明白的一處，藥水是除去系統沒有辦法解決的，太子恢復了神智在曲笙這個偶爾擁有上帝視角的人看來，是不大可能的。
是以莫景淵的懷疑暫且還不是那麼高可信度，只是曲笙苦惱一時半會找不到其他的人了，這懷疑的，連個合適的人選都沒有。
若說藏的深，曲笙是斷然沒有意見的。還是等什麼時候系統可以問了，打聽一下是怎麼回事，曲笙這麼打算著，可心裡卻隱隱約約有點刻意的感覺。
之前也不是沒有系統坑自己的時候，這次希望不要如此。
因為找不到人而無奈，二人回去軍營之後，莫景淵就開始調動軍隊了，這次是沒有別的選擇，也不必再拖延和虛與委蛇了。
而曲笙獨自待在帳篷里，著急的想喚醒小度，「你快出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是你敢坑我還不說，你可知道後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