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只想將他的笑揉碎。
然而,當著沈澈的面兒,她真的不想再嚇到沈澈。
「阿澈乖,不是你想的……」
她耐著xin子,哄著沈澈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霍庭昱攬住了肩膀,她的話被迫中止。
「阿澈,我跟你姐姐很快就會有一個可愛的寶寶!」
沈澈將信將疑,跑到畫架前,拿出一幅畫來,「東東嗎?」
她喉間的澀意倏然被放大到極點,淚水也快速的氤氳而上。
霍庭昱攬在她肩頭上的手又加大了幾分力道。
「比東東還要可愛。」
沈澈的世界里沒有那麼多的爾虞我詐,聞言,他竟然當了真,拍著巴掌,整個人都很是開心,不停的揮舞著手中的畫筆。
「阿澈的意思是將來要教自己的外甥畫畫,是嗎?」霍庭昱聲音沉磁的問。
沈澈重重點頭。
沈安之咬白了唇,推開霍庭昱,抬步上了二樓。
沈澈凝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一臉不解。
「姐姐她怎麼了?」
霍庭昱將凝注在她後背上的目光緩緩收回,「乖,沒事兒!」
沈澈點點頭,又回到了畫架前,繼續畫著。
霍庭昱上了二樓,推門進去。
沈安之並不在主卧,有嘩嘩的水聲自衛浴間傳出來。
他擰眉,推門進去。
「還要用點兒洗手液嗎?」
他的聲音驟然傳入她的耳中,她摘戒指的動作倏然僵住。
「別在阿澈的面前胡說八道。」
「我說的是真的。」霍庭昱抱臂,饒有興味的睨著她。
怒意在她的眸中快速的漫開,越來越濃重。
沈安之死死咬著后齒,「霍庭昱,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你呢?」
「禍害遺千年!」他挑了一下眉尾。
她懶得再跟他浪費口水,又塗了點兒香皂,還是沒能將戒指摘下來。
「我說的寶寶,是福利院的小孩兒。」
她呼吸驟然變得紊亂,沒吭聲,也沒有扭頭看他一眼。
「你這身體,我也不忍心逼你生孩子。」
她實在是再也忍不住,掬水,向著他潑去。
霍庭昱瞳孔遽然收縮,忙躲閃。
水盡數潑在門上,順著門板一點點的流下來。
「想要在最短的時間裡,以最快的速度打響知名度,最好的方式不是廣告,而是慈善!」霍庭昱聲調之中帶了幾分的愉悅。
她重哼一聲,「你一個沒有心的人,還會真心做慈善嗎?」
「我知道JC成立后,你讓閆欣贊助了H國的一家福利院。」
「霍庭昱,我現在不想聽到你的聲音,麻煩你出去!」沈安之手指著門口,命令。
「明天一早,我會接你去福利院。」說罷,他轉身離開。
沈安之瞬間如同被抽空了力氣一般,晃了兩下,雙手撐在盥洗台上。
她試了很多種方法,手指都快要磨破,還是沒能成功將戒指摘掉。
恍然想起用鞋帶可以將戒指摘下來,沈安之匆匆跑到了樓下。
沈澈的鞋子都是平地運動鞋,在她摘鞋帶的時候,正專心畫畫的沈澈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後。
「姐姐。」
她倏然一僵,扭頭看著他。
「你在做什麼?」沈澈蹲下來。
「姐姐要幫阿澈綁最漂亮的鞋帶,你先去畫畫,好不好?」她哄著他。
沈澈眨眼睛,「鞋帶……」
「對,你先去畫畫,一會兒姐姐叫你,你再過來。」
沈澈點頭,離開。
她快速的將鞋帶解下來,按著網上教的方法,也還是沒能將戒指取下來。
這戒指莫不是真的如同傳說中的那樣,一旦遇到了命定之人,就真的摘不掉了嗎?
沈安之一瞬不瞬的盯著手上的戒指,思緒紛雜。
不知何時,霍庭昱頎長的身影將她兜頭籠罩,她緩緩的站起來,迎上他明晦不定的沉眸。
「方法用盡了,如果還是不能將戒指摘下來的話,那麼,你也就別做什麼無用功了。」
她心中的怒火再度被放大,「霍庭昱,你知不知道每每你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的時候,有多麼的讓人討厭?」
霍庭昱蹙了蹙眉,「一般實話都讓人覺得討厭。」
「你——」
沈安之咬牙。
沈澈又跑了來,「姐姐。」
「幫阿澈好好系鞋帶,我先帶著他去二樓了。」霍庭昱揶揄,拉著沈澈的手,向著二樓走去。
她拿起一隻鞋,對著霍庭昱的後背丟去。
人在憤怒的時候,總有無窮大的力氣。
沈安之也不例外!
霍庭昱耳廓微動,急忙向側避開,那隻鞋擦著他的臉頰,丟在牆上。
沈澈止住腳步,訥訥的看著地上的那隻鞋。
「姐姐不喜歡?」
「不是!」霍庭昱溫煦一笑,「我們先去洗澡,你看看你臉上的這些顏料!」
沈澈沖他笑。
來到樓梯拐角的時候,霍庭昱看著沈安之的那一眼,意味深長。
沈安之快要爆炸了。
一個霍庭昱,一枚怎麼都摘不掉的戒指,她覺得自己好像正置身在冰火兩重天。
一晚上沒有絲毫睡意,她如同煎餃子一般,翻來覆去,遲遲沒有睡意。
想著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她煩躁的按了按眉角,對著窗口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這枚戒指,她一定會想到方法摘下來。
也不知道何時竟是迷糊了過去,恍惚之中,她跌進了一個溫暖且結實的懷抱之中,本睡得不安的她,竟是再沒有被噩夢糾纏。
清晨的陽光極好,夏日的餘溫正在慢慢退去。
沈安之醒來的時候,有一瞬的恍惚,竟分不清昨晚究竟是幻覺,還是真真切切發生過的事情。
她抱起枕頭,正準備檢查一下,是否有他的頭髮,卻響起敲門聲。
「早飯已經準備好了,給你十五分鐘,快些洗漱,吃過早飯之後,我們去福利院。」
沈安之將枕頭放下,穿上鞋子,準備開門。
她昨晚卻是落了鎖,可見,昨天晚上只是她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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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去。」
「你已經答應了要跟我的電子公司合作,那麼,就要服從安排!」
沈安之握著門把手的手緊了緊,深吸一口氣,去了衛浴間。
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她越看那枚戒指越覺得刺目,再度試了試,還是摘不下來,不禁有些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