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陶小桃見權越對著一點點暗下去的手機屏幕撇嘴,問。
權越將事情經過悉數說了一遍,陶小桃一臉驚駭。
「你說那個趙悅追到了平城?」
「嗯。」
「還真的是個痴情的姑娘!丁大福也真的是渣!」
「他……還算是情有可原吧。」
「我呸!」陶小桃咬牙切齒,「占完了便宜,卻不肯負責,就算M國再如何開放,可他若不是對人家姑娘有意思,怎麼可能會跟她風流一夜?而且,我又不是沒有喝醉過,別把什麼都推到酒精上!」
「冷靜,深呼吸,別生氣!」
權越生怕陶小桃一怒之下再動了胎氣。
陶小桃努努嘴,抬手落在肚子上,「我家寶寶最堅強!」
「也不看看是誰的孩子!」權越就勢貼在陶小桃的肚子上,「讓我聽聽看。」
他說話時,溫熱的呼吸順著薄薄的睡衣布料沁至肌膚之上,又癢又熱,她頰邊溫度蹭的一下躥高,呼吸微微變得紊亂。
「這才幾個月,你能聽到什麼?」
「別說話,保持安靜。」
權越仰頭,一雙桃花眼瀲灧著燈光的暖色,溫柔的如同兩泓清泉。
陶小桃任他聽了一會兒,方才緩緩開口:「要不你還是去陪丁大福吧。」
「我承諾過的,你懷孕的這段時間,都會好好陪著你!」
「他也挺可憐!」
一個Gay,生命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如此痴情的姑娘,一定會倍覺壓力。
如果能夠撮合他們倆成為一對兒,也算是為自己的寶寶積福。
「你剛剛不還罵他渣嗎?」
「我罵他歸罵他,可我也不想看著你糾結。」陶小桃順勢彈了下他的額頭。
權越忙不迭的坐直,「你真的不會怪我?」
「趁著我還沒有後悔,你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他勾起嘴角,捧著她的小臉,在她頰邊快速來了個一個蜻蜓點水。
陶小桃的呼吸微微變得急促,沒好氣的嗔他一眼,「快些走了!」
權越步履匆匆的離開,直接去了酒吧。
到了的時候,丁大福面前已經空了一隻酒瓶。
「你什麼情況?」權越拿起酒瓶看了一眼,「不至於吧?」
丁大福眨了眨眼睛,很努力的看著眼前的權越。
「阿越寶寶,你來了!」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看著他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揚子,權越額角嗡嗡叫的厲害。
「我沒醉!」丁大福將手中的酒杯用力放在吧台上,一臉的不悅,「我也不要回公寓。」
「你這樣折騰自己,到底是因為什麼?」權越問。
因為什麼?
丁大福倏然有一瞬的清醒,良久,方才說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嗝!」
酒氣撲面,權越嫌惡的擰眉,抬手揮了揮,「真夠噁心的。」
「我還要喝!」
丁大福伸手拿起酒杯,卻被權越給奪了下來,「好了,你看看你那個樣兒!」
真不知道趙悅是怎麼看上這麼個死鬼的!
「我這個樣兒怎麼了?」
丁大福推了他一下,奈何,整個人醉的厲害,這推的力道軟綿綿的,非但沒有將他推開,反而看在外人眼中,還有點兒打情罵俏的意思。
冷不丁看到周圍那些人望過來的暗昧八卦的目光,權越讓酒保給自己拿一杯冰水。
「大福!你好好清醒清醒。」
一杯冰水迎面潑到丁大福的臉上,他一個激靈,醉意消了大半。
還有水滴順著臉頰慢慢滑落,丁大福揉了揉眼睛,「阿越寶寶?」
「你跟我出來!」
「不要,我還得喝酒呢!」
「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權越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我這個樣子怎麼了?為情所困!誰沒有經歷過!」
「你的為情所困,是為了我,還是為了趙悅?」
權越這話問的很緩慢,搭配他那咄咄逼人的眼神兒,竟是讓丁大福心弦狠狠一抖。
「不說話了?」權越繼續說道。
「你現在有陶小桃了,我才沒有那麼的沒骨氣!」
「既然如此,那麼,就勇敢一點兒!」
「你要帶我去哪裡?」丁大福被他一路拽著,踉踉蹌蹌,好幾次險些摔了。
到了外面,權越將丁大福抵在牆上,「丁大福,你內心深處並不抵觸趙悅,她為了你,能夠想到這樣的方法,足見她對你是真的很在意!」
以前他總是提醒丁大福防備著趙悅,那是因為他不清楚趙悅的底細,擔心她不懷好意的靠近,可現在已經了解了全部,他覺得,丁大福應該正視自己的內心,不應該辜負了趙悅的一片痴情。
丁大福的胃裡一片翻江倒海,他用力推著權越。
看到他踉蹌著衝到路邊,吐得昏天暗地,權越抬手按了按眉角。
這貨活該受這份罪!
吐過之後,權越遞給他一瓶水,「怎麼樣?好點兒了嗎?」
「阿越寶寶。」丁大福漱口,與他一同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我現在很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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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糾結,好好珍惜才是最明智的。」
「可是我……」
「大福,你老爹給你起這個名兒,雖然很俗,很難聽,但是,你的福氣真的是很多!」
出身好,家世好,就算活得渾渾噩噩,也還有個小仙女一直將他裝在心中,十幾年不曾改變,哪怕他變得很不堪。
「我的福氣多嗎?」丁大福啞聲呢喃著。
「大福,別糾結了!你看看阿昱跟沈安之,多麼的痛苦?其實,他們本可以過得很開心!」
丁大福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方才痛苦的扒著頭髮,「我再好好想想。」
權越一直陪著他坐在路邊長椅上,酒精作用下,丁大福很快便渾渾噩噩迷糊了過去。
他扭頭看了一眼正靠在自己肩頭上的丁大福,搖搖頭,嘆息一聲。
將他送回公寓,趙悅還沒有離開。
看到他醉成這樣,趙悅的心口用力拉扯了一下,她讓開半個身位,「將他送到卧室。」
「好。」權越將他放到床上后,對趙悅說道:「他挺痛苦的,給他點兒時間,好好照顧他,我先走了。」
趙悅點點頭,「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