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福沖權越揚揚眉,眼神兒充滿了挑釁。
沈澈摸著那個模擬娃娃,嘿嘿笑的很開心。
當丁大福的目光移到沈安之的臉上時,臉上的笑容弧度頃刻間消失不見。
「好了,我們先出去說事兒。」權越打著圓場。
丁大福頷首,與霍庭昱並肩跟上權越,走出病房。
「安之,你怎麼了?」
男人們剛剛離開,陶小桃便開口問沈安之。
沈安之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神色懨懨,「沒怎麼。」
「我感覺你的情緒不太高,你……」
「沒什麼,只是沒有休息好,再加上阿澈這樣。」
雖然她回答的很乾脆,可作為沈安之最好的閨蜜,陶小桃覺得根本原因還是因為霍庭昱。
他們就好像是兩隻刺蝟,想要靠近,卻懼怕彼此身上的那些刺,想要離得遠一些,又念念不忘。
這兩種矛盾的情緒長久縈繞在沈安之的心頭,她怕沈安之會受不了。
「你是不是要做孕檢了?」沈安之問。
「上一次大夫說了,孩子發育挺好的。」
「別大意,畢竟之前險些出事兒。」沈安之叮囑。
「放心吧!對了,阿澈是不是已經恢復了?」
「腦部的淤血正在消散,大夫說不需要手術,他這幾天也真的是憋壞了!」
「安之,我真的希望你能夠幸福。」陶小桃拉著沈安之的手,「你幸福,我就安心了。」
「幸福!」沈澈突然開口。
沈安之沖沈澈莞爾淺笑,「阿澈也會很幸福。」
「安之,你有沒有想過徹底的放下一切?」
「放下?」沈安之顰眉,「談何容易。」
畢竟那份愛早已經深入骨髓,縱然恨他,卻也還是難以控制自己的那顆心,會因為他而憤怒,而難過,而跳動。
有些時候,沈安之會覺得自己簡直踐到了極點,連她自己都瞧不起這樣的自己。
每一次下定的決心,總是會在他不經意間流露出溫柔時,悉數被瓦解。
她很矛盾,很糾結,很困惑。
「安之,你試著走出來,也許這樣你就能徹底的放下了!」
她很痛苦的抬手按了按眉角,「好了,不說這些。」
為了讓沈安之開心,陶小桃跟沈安之說了丁大福和趙悅的事情。
沈安之的眼睛越瞪越圓,難以置信的看著陶小桃。
與此同時,病房外。
「你是說那天晚上你跟她已經……」
向來不怎麼八卦的霍庭昱在聽完丁大福說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后,也不由拔高了聲音。
丁大福本來就十分懊惱,此刻看到霍庭昱流露出這樣的神色,臉色更加難看。
「至於這麼驚訝嗎?我只不過是喝醉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這個豬腦子!」權越抱臂,嗔了一句。
「好了好了,跟你們說這麼多,不是讓你們看我笑話的,而是希望你們群策群力,幫我想個辦法怎麼能夠徹底的擺脫她的糾纏。」丁大福一臉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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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趙悅簡直可怕,竟然想出了這樣刁鑽的方法來瓦解他的戒心,之後一舉拿下。
甚至,她還特別的不要臉,總是想盡各種辦法撩他,而最最可怕的是,如趙悅之前說的,他竟然絲毫不覺得嫌惡。
「其實……」權越率先開口,「我倒是覺的說不定這位趙悅是來救贖你的小仙女呢?」
畢竟,每個Gay都不是天生就xin取向有問題。
而且,就算丁大福那天晚上喝的很醉,也不至於完全不分男女吧?
「你們……過分了!」丁大福一張臉黑成了鍋底灰,「我可是把你們當兄弟,才會求你們幫我想辦法。」
「我真的是覺得趙悅是小仙女!」權越又揚眉補充了一句,說完,還別有深意的掃了一眼霍庭昱。
霍庭昱微微點頭,「對,她或許真的是!」
丁大福豁然站起,攥拳,給了每人一拳,「友盡!」
這就是他的好兄弟,簡直沒人xin!
權越與霍庭昱相視一眼,彼此不約而同的聳了聳肩。
丁大福本以為不出三步,這兩人必然會喚住他,然,直到他走到電梯口,兩個人依舊站在原地。
一時間,他心中的怒火蹭蹭躥起。
該死的!
他對他們掏心掏肺,這兩個死貨,竟是在他如此困難的時候看他的笑話。
抿了一下嘴角,丁大福大步流星的又沖了回去。
權越勾起嘴角,「我猜對了,我女兒所有的奶粉錢全你出。」
霍庭昱揚眉,「好,一會兒就轉賬給你。」
「你、你們……」
丁大福被氣的臉紅脖子粗,咬牙切齒,完全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大福,你真的是有福氣!」權越握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女兒所有的奶粉錢!」
「你們太過分了!」丁大福氣怒不已的又離開。
身後傳來權越與霍庭昱的說話聲。
「我猜他不會回來!」權越說道:「我女兒所有的尿不濕錢。」
「你覺得他可能回來嗎?」霍庭昱抱臂,雖然是問句,不過,語氣很肯定,「奶粉錢作罷。」
丁大福在聽到兩人這樣的對話時,真的很想沖回去,可惜,他就是不想看到權越那幅明明腰纏萬貫,卻因為撿到了一塊錢而興高采烈的樣兒,所以,他直接進了電梯。
「你放心,他一定還會回來。」權越說的很自信,畢竟他的行李箱還放在他的後備箱里。
霍庭昱失笑搖頭。
兩人回病房時,還沒有進去,便聽到沈安之宛若銀鈴一般的笑聲。
霍庭昱一時驚呆,胸臆間,激動的情緒如同海浪,一下一下的衝擊著他的那顆心。
安之笑了!
這麼長時間,完全發自內心的笑聲。
究竟是什麼讓她笑成這樣?
權越一瞬不瞬的盯著霍庭昱嘴角的那抹如釋重負的弧度,用力握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家小桃子就是開心果,以後讓她時常過來,奶粉錢還是你出!」
「你可真的是財迷。」霍庭昱斂去嘴角的弧度,橫過去一記凌厲的眼刀子。
權越撇嘴,「我財迷怎麼了?難道作為乾爹,你不應該意思意思?」
「作為乾爹,的確應該意思意思,可惜,你這個親爹太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