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沈瀾熙投來的質疑目光，蕭辭鈺心中惱意不由更盛：「你那是什麼眼神？你覺得，這種事我有必要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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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與丟人不沾邊，但這，也不是什麼值得拿出來炫耀的光彩事情，他有什麼必要騙人？！
最重要的是…
她居然懷疑他！
「不是…我沒有…」蕭辭鈺那已經凝為實質的怨氣撲面而來，沈瀾熙也只能連連擺手，飛快同他解釋，「我就是覺得驚訝，你畢竟是皇室中人，應該…」
「沒人教過！」蕭辭鈺咬牙切齒，卻不得不把話跟她說清楚，「我十六歲就登基為帝，做了皇帝，自然不會被人指派教導。」
是了，他是少年帝王，年紀輕輕時便登上了帝位。
做了萬人之上的帝王，誰還能為他指派交他的宮女呢？
沈瀾熙一下子便接受了這個說法。
但沉默一瞬，她又忍不住問了另外一個問題：「可是…做了皇帝以後，只要年紀到了，還是會被大臣們催著為大琮開枝散葉吧？」
每朝每代都是如此，因為人們總相信，皇嗣是穩固江山的重要條件。
他登基四年了，沒被催？
「呵…自保都難的時候，就沒人有心思關心這些了。」蕭辭鈺扯扯嘴角，冷笑，「你也不瞧瞧這幾年朝堂是個什麼情況，他們哪兒有心思關心皇嗣？」
大多數人，都在渾水中謀生路呢。
誰有功夫關心他生沒生兒子？
沈瀾熙：「…」
話要是這麼說的話…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光看這些年董家是個什麼情況，就知道他把人逼得有多緊了。
這時候，子嗣問題確實會被放到後面討論。
所以…
思及此，沈瀾熙也終於得出了結論：「所以，陛下還真是第一次啊！」
「第一次」三個字被她以驚嘆的語氣說出，蕭辭鈺只覺自己差點兒被她氣死！
本來挺正常一事，被她這麼一說…
蕭辭鈺額角青筋跳了數下。最終，他還是忍不住把人從懷裡掀出，然後調了個兒，以背面對著她。
「少胡說，哪兒有什麼第一次？！」他負氣，惡狠狠道，「你別想著占我便宜！」
什麼第一次…這也算？
呵，胡說八道的人還想占他便宜？
門兒都沒有！
沈瀾熙撓撓臉，心虛地看著蕭辭鈺的背影。
剛剛她太驚訝，以至一時忘形…
現在，他好像被她惹生氣了。
「陛下？」沈瀾熙試探著喚了蕭辭鈺一聲。
見他半晌沒有反應，她又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換了個方式叫他：「蕭辭鈺？」
她頭一回這樣大膽地知乎帝王姓名。
是以，她覺得，就算不沖著她，沖著「蕭辭鈺」三個字，他也應當給她一些反應。
但是，他沒有。
僅僅是身軀輕輕顫動了一下，他便再沒有別的反應了。
這可就難辦了…
叫都叫不答應了，更別提跟他說什麼好話。估計，費再多口舌，也就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的結果。
思來想去，沈瀾熙只能從後面抱住蕭辭鈺的腰，把面頰貼在他寬闊的背上：「陛下，咱們再心平氣和地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