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十五歲那年登基的，若是從那時候開始籌謀才差不多可以今日說這話。」曲笙在莫景淵指引下，花了些時間想明白了，卻覺得細思極恐，「小小年紀就這麼大的胃口，你如何知道你會有這般能力？」
曲笙很是不敢相信，自己十五歲的時候還在拿著筆埋頭啃數學題，這人卻已經放眼天下了，是不是太早熟了些？就算是真吃了許多苦楚，才華橫溢，曲笙還是不太相信。
然而莫景淵抱的曲笙緊了些，「還不是有個老和尚跟母妃說孤以後會遇到王后，得貴人襄助，得成大業這樣的話，母妃也當了真，便一直嚴厲訓導。」他說的輕飄飄的，但曲笙可以想見是多嚴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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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懂事的孩子都沒有快樂的童年吧，曲笙感慨，但是自己又如何出現在這樣無稽的預言里呢？「你這怕不是開玩笑吧，我都不知我會遇到你，那和尚到底給了你們什麼甜頭叫你們這麼信。」
那可是天下大權，一人之口哪裡能這麼輕易的下決斷？曲笙還是不信，而且自己也不算是最特殊的那一個，如何就被莫景淵認定了？
這些連珠炮似的話莫景淵並沒有著急回應，而是慢慢起身，去書架上抽出一本，卻是個方形盒子，他走到曲笙面前，交給她，「王后可自己看看，若不是王后，孤也不反悔了。」
曲笙拿著還有些不敢看，自己的到來其實是個偶然，若是真有預言這回事，曲笙就有點懷疑小度了。
但她還是慢慢打開了，裡面是個捲軸，這麼看來還是珍藏著的，莫景淵好心情的給曲笙解釋，「這便是孤一直認定的王后，自小就看著了，若只是那老和尚的話不足以信服，母妃也是要了這證明才開始要孤苦心孤詣。」
曲笙皺著眉頭看著這幅畫上的人，簡直就是自己，但是有這張臉的可不只是自己一人，「我有個姐妹叫曲蕭想必你是知道的，她也是這張臉。」為什麼一定是自己？曲笙也不知道自己執著於這個問題為了什麼。
但很肯定的是，莫景淵的回答叫曲笙打消了疑惑，「曲笙這個名字，孤在雲南時就屢屢聽玉衡說過，除去監視莫景寒的緣故，更多是覬覦王后的萬貫家財，如此才有了後面的了解，孤也確實喜歡王后這樣的女子。」
「至於曲家，確實知道，然而裡面的人足不出戶，見一面已然難得，況且青山早就獨立出雲南之外，是個邊境罷了。」莫景淵說的仔細，曲笙也差不多知道了，無非是因為自己的想法比較先進，這才選了自己，也算是為了他的偉業錦上添花。
倒也是一樁美事。
曲笙釋然了，緊接著莫景淵就看見有人急匆匆的跑進來，「侍郎找到太子殿下了，就在宮裡的密室。」這不知道是不是個好消息，曲笙聽了皺眉，「那端王呢？」若還是沒找到人，曲笙就得想想強硬的法子了。
只是來回一次青山不知又要多久，那人搖頭，「未曾，端王蒸發了似的，到處都找不到痕迹。」玉衡離開了，曲笙看著莫景淵，「你肯定知道對不對，我也猜到了，是不是太子被找到是林甫的退避，要你把莫景寒放出來？」
端王的不見蹤影還是會歸咎到莫景淵身上一些的，現在少了太子黨的壓力，在林甫看來莫景淵多少能輕鬆一些，也就可以考慮對莫景寒手下留情了。
莫景淵讚賞的點頭，順便在曲笙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王后很不錯，只是此刻還不到放人的時候。」
曲笙卻不由得想起很久之前了林甫為莫景寒求情，現在想想真是諷刺，若是他人現在在此處，怕不是還要對莫景淵說一句「你們可是兄弟啊。」那場面定然滑稽，曲笙第一個笑出聲來。
「那你意思是說要放他走？我不許，我要看他難受的樣子，我不想要他再出來興風作浪礙我的眼。」曲笙很不耐煩，這樣的人也不能成大事，對自己一個小女子都沒有擔當，那些陰暗處的招數不會每次都起作用。
曲笙相信他不會翻出什麼浪，但是林甫就不一樣了，人家是一等一的策士，於是曲笙看著莫景淵很是堅定的下結語，「林甫和莫景寒只能留一個，最好是莫景寒沒了，林甫我倒不擔心，端王和太子都不信任他。」
莫景淵頷首，「王后不必這麼著急，自然要聽王后的話，只是現在林甫和王后都料錯了一件事，莫景寒也好，林甫也好，無論是不是在孤的手上，遲早有一日在孤的疆土上，這便沒有什麼差別了。」
他興緻起來了，甚至從一旁的小桌上拿出地圖給曲笙看，「這十四城都已然換好了自己人，就等著王后一聲令下了，京城已然是最後的關卡，王后若是想歷練一二，孤也可以陪著在京城待久一些。」
他修長的手指在地圖上划著範圍，曲笙這才知道，林甫不林甫的沒什麼區別，除了雲南南部的蠻夷未動，京城已然是無依無靠了。
最致命的是，這些事情端王和太子還有那些斗的如火如荼的大人們，渾然不知。
「這還多虧了王后的銀子，果然如王后所言，有錢能使鬼推磨，此話不假。」所以人沒換，但是心都向著莫景淵了。曲笙佩服之餘，覺得這也不是虛言，但是自己好像沒有和他說過，「我何時說過這話？你又抬舉我了。」
莫景淵當真回憶起來，「彷彿是王后和你的姐妹聊天時炫耀自己的富可敵國，然後來了這一句。」曲笙也想起來了，只是這樣的話後面卻實在是不能說出口，畢竟那個時候自己也只是吹吹牛，開玩笑，沒那麼大的野心。
可最不想他說的他偏要說，「王后還說整個雲南都可以買下來，是也不是？」曲笙早就羞的不知道如何自處了，還是硬著頭皮接話，「那不是我的嗎？你拿我的銀子置辦了多少兵馬盔甲，若是我收買下來雲南就是我的，管你和莫景寒如何斗，到最後都是我的階下囚。」
曲笙說這種話的時候難得有些女王的氣魄，但莫景淵馬上就欣慰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