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疼是一定的，但是為什麼只想著怕疼了，曲笙覺得自己十有**還是動了點心的。她無奈翻了個身，卻正對上莫景淵看他的眸子，一時間感慨萬千。
曲笙其實很想問他為什麼可以為了自己做的這麼周全又細緻，但是這話遲遲不好意思出口，一說出口彷彿就很自以為是。但是曲笙還是很想知道，這個時代還是很傳統的男尊女卑，她冷靜下來之後就想不通莫景淵的行事。
就算是真的喜歡，曲笙也不覺得可以做到這個地步，但是她現在裝睡，也不好睜開眼看莫景淵，更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合適問這話。
畢竟人家對自己千般好，自己這麼來一句質疑實在是很傷人的。於是她做了個很蠢的事情：閉上眼睛裝睡。可是睜著眼對視過了再閉眼實在是沒什麼欺騙xin。
曲笙正尷尬，腰上突然重了，多了莫景淵的手，他強行把曲笙帶著平躺著睡，「王后定然沒睡，若是想說什麼便只說，你我都同床共枕了便沒什麼可避諱的。孤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好整以暇的拿胳臂支撐著，半邊身子，看著曲笙糾結要不要睜開的眼睛甚是好笑。
於是曲笙顫顫巍巍的說出口了，還補充了句「我隨便問問的，你不高興就當我沒說。」
曲笙雖然對他的心意出發點存疑，但是曲笙不想辜負別人對自己的好，那樣會很愧疚，會覺得自己不識抬舉，而且錯的離譜。
這話如何答，對於莫景淵來說沒什麼過程，他幾乎是脫口而出。
「王后是孤見過的最不同尋常的人物，在第一次見的時候，雖然王后並不是他天姿國色，也很害怕孤，但或許是王后的一半財產和交付的魄力，叫孤覺得王后也許不是凡俗之人。」
他暫停了，溫柔的看著曲笙睜大眼睛的訝異，然後伸手捏她的臉。曲笙有些不可思議，這能算是為了錢動心嗎，難道自己就只是個財大氣粗的富婆？難道莫景淵喜歡這款的？曲笙有些挫敗，但是這話也側面說自己非同一般，有魄力，姑且算是誇讚了。
看曲笙不甚滿意的模樣，莫景淵繼續說著。
「王后從前的日子應當不如何好過，但孤看了玉衡呈上來的消息，覺得很是感同身受，也許孤在看見王后的經歷之後發現喜歡的是執著又堅忍的女子，正是王后這樣的。」他似乎說的有些動情，不由自主的攬著曲笙靠在他胸口上，卻不再動作。
「或許王后不喜歡孤從前的模樣，但孤卻在王後為了雲南去京城之後愈發思念，最後想直接成婚了，或許這樣就可以得到心愛的女子。這樣應該就是那些書生說的舉案齊眉，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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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他說出來了，卻沒有指望曲笙回答，馬上就接著說，彷彿想一次xin剖白自己叫曲笙看清楚。
「從前遮掩著不想王后看見外人，無非是覺得王后心中沒有孤的位置，故而急不可耐的想獨佔王后，現在卻是可以光明正大的顯擺給外人看了。不然衣錦夜行，豈不無趣？」嘖，曲笙不住的搖頭，這人的文化都用在旁門左道上了，實在是不可取。
然而曲笙的臉已經通紅，手也把被子抓的緊緊的，現場表白還是有些衝擊力的，曲笙覺的自己沒有他說的那麼好，但自此就相信了他是真的喜歡自己。
曲笙還是不想這麼讓他這麼得意，「你如何知道我現在心裡就有你了？」曲笙仔細想了想，自己好像沒有特別表現出來。
莫景淵沉默了一下，馬上就找到了例子，「白日里王后在酒樓窗邊翹首以盼，盼的不就是孤？」他這回認真的盯著曲笙，非要她說出個是非來，但是曲笙只恨自己又中了他的圈套了，蓋著一床被子，曲笙實在是不敢說出口是在盼別人。
於是曲笙皮笑肉不笑的頷首，「是，自然是了。」這話也沒錯，來的是莫景淵最好，只不過當時柏生巧就巧在先一步還穿著白衣，實在是和惹眼的。
二人這麼言語中打鬧了一下，璦昧的氛圍似乎消失殆盡了，曲笙卻突然看著他，「那你不介意我之前和。」
她咬了一下牙，說不出口，但並不後悔自己開了這話頭，這些事情雖然是自己的不堪回首，但是曲笙想說明白了，免得自己還是心存疑慮，也讓二人間的隔閡少些。
然而就是不知道這話出口到底是隔閡多些還是少些，是以曲笙很忐忑，然而莫景淵卻出乎意料的爽朗，「什麼嫡出世子，王后是覺得他配了？」
曲笙一瞬間就釋然，笑的安心，「是，他不配。」
那麼好的先天條件都可以被他荒廢，明明是自己的疏忽，卻始終不解釋不說明白，曲笙想起來都累，現在卻是不用再糾結了。
她又仔細看了看莫景淵的神色，這才安心的閉上眼。曲笙覺得她應該是可以把自己的真心跟他交換的，畢竟再沒有什麼顧慮和阻礙了。
一夜好夢，再醒過來的時候曲笙看見身邊已經沒人了，眼前的紗帳透出人影，大約是玉衡。也不知道他有什麼事，但是曲笙剛剛穿好衣服出去，就看見他笑著，很是感動的模樣，怎麼回事？感動？
曲笙摸不著頭腦，但是招呼他一起坐下吃早飯，這才知道，莫景淵春風得意的去宮裡，大約是叫玉衡誤會發生了什麼。她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只好給他夾菜，「多吃點，多吃點就別多想了。」
這要怎麼說呢？曲笙苦惱，但是她忽然想起現在宮裡是端王在控制的，玉衡在此，莫景淵若是一人獨去怕是不太讓人放心。曲笙趕緊擦擦嘴就要走，看見大門口笑著等自己的人，正是柏生。
曲笙心裡咯噔一下，這不是太子的人么，而且這模樣全然不像是他主子已經出事了，來找自己算什麼？曲笙迷茫了，好在玉衡在，馬上就隔開二人，曲笙也有時間準備一下，不過去見莫景淵大約是要被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