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對不起,我來晚了

發佈時間: 2022-12-13 19: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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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電梯下面還有應急層,我們三個給電梯施重導致電梯艙承受不住了。您放心,只要墜到底就沒事了。」

維修人員輕飄飄的說,語氣雲淡風輕,似乎讓封肆夜別太過緊張。

「好一個墜到底就沒事了,裡面的人是我的太太,她還懷著孩子。」封肆夜一把掐住了男人的喉管,目光中崩裂著寒光血絲。

男人在聽到裡面是個孕婦之後,臉色這才發生了變化。

如果是正常人,連續幾次的下降,也不會造成多大的影響。

如果是孕婦,那就……

「冷靜一點,先生,我們會儘快把您太太解救出來的,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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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個人試圖勸導封肆夜。

電梯又一次停住了,這一回沒有了任何的聲音,應該是卡到了最底。

電梯艙內的寧淺再一次經歷了下墜到底的碰撞,整個人差點崩潰了。

勉強靠著牆坐定,她不安的撫著自己的肚子,低聲喚著封肆夜的名字。

「封肆夜,我害怕。」

天不怕地不怕的寧淺在這一個人的黑暗中卸下了所有剛強的偽裝。

她害怕自己出不去了,害怕她肚子里的寶寶跟著她一塊困於這逼仄的空間里耗盡生命。

「封肆夜,救我。」

極度缺氧的情況下,讓她的意識出現了幻覺。

疲倦的閉上了眼睛,她似乎看見了黑暗中朝她走來的兩個人。

一男一女,大概是她父母一般的年紀。

他們挽著手,溫和的朝著她笑,並呼喚著她的名字:「淺淺,淺淺……」

轟——

一聲巨響,頭頂被掀開了一個洞。

一束刺眼的光亮從頭頂射過來,大把的氧氣灌入。

寧淺吸了吸鼻子,拚命的汲取著。

「淺淺,淺淺……」

低啞清冽的嗓音從頭頂呼喚著她,她以為還是錯覺。

直到,一個高大的黑影逆著光跳了下來。

緊接著,她被摁進了一個寬闊溫暖的胸膛,帶著熟悉的男xin氣息。

「你沒事吧?我來了,對不起,我來晚了。」封肆夜拚命的摟著她,薄唇貼在她臉頰上感受著她的溫度。

電梯內沒有空調,她全身冰冷刺骨,像跌入了一個冰窖。

寧淺見到他那一刻,再也支撐不住,崩潰的大哭起來。

雙手死死的抱住他的腰身,一絲也捨不得鬆懈:「嗚嗚嗚,封肆夜,你終於來了,我好害怕,我害怕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害怕我被悶死在這兒,一屍三命。」

「別怕,沒事了,沒事了。」封肆夜輕柔的捧住她的臉頰,一點一點吻去她眼角的淚痕,動作溫柔到了極致。

頂艙上,那兩個維修人員被這濃情的一幕深深感染,誰也不敢發出一絲聲音。

隨後他們便轉移了方向,轉而去開電梯門。

電梯門打開。

恍如從黑夜走向白晝。

封肆夜將懷裡的寧淺抱起,如黑暗中走出的帝王,邁出電梯大門。

雷炎和阿木紛紛趕到,看著少奶奶完好無損的待在少爺懷裡,這才鬆了一口氣。

「去查一下這電梯故障的原因。沒查到,就不必回來了。」

封肆夜臨走,留給雷炎和阿木一個艱巨的任務。

「是,少爺。」雷炎和阿木筆挺的站直,硬生生接下了這命令。

封肆夜直接帶寧淺去了一趟醫院。

雖說她並未感覺身體有哪裡不舒服,但在電梯內極度缺氧的情況下,難免給身體留下隱患。

幸好,檢查結果並未大礙,就是有些缺氧,需要在醫院輸氧兩天。

封肆夜特意安排了VIP病房,讓寧淺老老實實在床上躺著吸氧。

封肆夜在一旁守著,寸步不離。

還特意讓人送了早餐粥過來,原本設在高檔餐廳的早餐,轉移到了醫院享用,還是沒有任何味道的白粥,這讓寧淺覺得十分憋屈。

「你說我是不是最近被人下了降頭,自從懷孕之後,各種暗害就沒有斷過。」寧淺用勺子攪拌著碗里的粥沒有絲毫食欲。

封肆夜奪過她的碗,將粥喂到她唇邊:「這不是你不吃早餐的借口。以後別去寧氏上班了,按照之前所說的那樣,所有公務移交到封氏集團,我來處理。」

「哦……所以,我又要被禁足在老宅了嗎?」

「……」封肆夜沒有發話,就算是老宅都不安全。

上回的紅豆薏米粥,總感覺沒有那麼簡單。

幾乎身邊所有的人都希望寧淺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平安降生。

封肆夜端著勺子,陷入了一陣沉默。

寧淺伸手在他眼前揮了揮手:「在想什麼?」

「沒什麼,喝粥吧。」

封肆夜將粥勺喂到她嘴邊,寧淺張嘴又吃了一口。

她自己喝這粥倒是覺得沒味,這封肆夜喂起來就很甜,跟見了鬼一樣。

叩叩叩——

病房門被敲響,雷炎拖著一個男人進來了。

男人被雷炎粗暴的甩在地上。

「少爺,弄壞電梯的人是他。」

男人一個趔趄臉磕在地板上,疼的直抽冷氣,好不容易爬起來,對上封肆夜那張冷冽恐怖的臉,頓時悶聲不敢說話了。

他可能怎麼也沒想到,這次得罪的人竟然是封家少爺和他的太太。

「誰派你做的。」封肆夜眸光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

這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頭頂微禿,身子肥壯。

這人跟寧淺無冤無仇,根本不存在害她的理由。

「是我做的,都是我該死,都是我該死,封少,放過我吧。」男人承認的倒是積極,只求從寬處理。

寧淺坐在床上,眯著眸盯著這男人:「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害我,到底是誰買通的你?」

「沒有誰,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壞電梯的。」

男人一口緊咬自己就是唯一兇手。

封肆夜懶散的靠在椅背上,西褲包裹的雙腿隨意交疊在一塊,兩隻手緊握絞纏,發出骨節嘎吱的響聲。

「哦,好,那我不小心讓我的下屬去問候一下你全家,你覺得怎麼樣?」封肆夜邪魅的眸子迸發出一束寒光。

明明他的唇角微勾,臉上洋溢著笑容。

可這笑容比刀子剜肉還可怕。

男人頓時就綳不住了,忙跪下給封肆夜和寧淺磕了三個響頭,「對不起,對不起。」

「別這麼磕,我還沒死呢。」寧淺輕擰著眉,只覺一陣晦氣。

磕死人,也像他這麼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