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辭鈺忽然點到沈紜清的名字，沈蒼旭和沈紜清皆是心頭一緊。
「陛下，紜清她不是這個意思！」
「陛下，臣女沒有！」
兩人更是同時開口，對此進行了辯駁。
「是嗎？」蕭辭鈺隨手把茶盞往旁邊一擱，好整以暇地看著兩人，「可是，朕怎麼覺得，她就是這個意思呢？」
「臣女…」沈紜清啞然。
皇帝什麼意思她看得出來，有這位盯著，今日這道歉的事，她不做也得做！
咬咬牙，沈紜清便領著丫鬟上前，屈辱地向沈瀾熙和海棠福了福身：「之前是我不對，還望姐姐和…和海棠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
沈紜清聲音不大，但因為室內安靜，所有人都聽了個清楚。
大家的目光一時間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而她感覺到所有人都在注視著她的時候，一股屈辱感，更是在心底爆發。
不出今日…沈家上上下下就都會知道，她沈紜清在一個從沈家走出去的奴婢面前，福身道歉了！
而這還不算完！
在沈紜清屈辱至極之時，蕭辭鈺還淡淡開口，問沈蒼旭道：「海棠這丫鬟，你們沈家當時是花多少錢買來的？」
他真打算付銀子把海棠買走！
沈紜清幾乎是在一瞬間，便明白了蕭辭鈺的意圖——在門口，他之所以笑笑就離開了，並不是因為他大人有大量，不計較了。他只是不屑和她這沒有主事權的人說話！
從一開始，他談話的目標，就是沈家家主！
沈紜清想開口提醒父親，但蕭辭鈺根本沒給她這個機會。
在沈蒼旭露出迷茫神情之際，他便直接道：「讓你們沈家的管家去查查吧，朕就在這兒等著。」
「喏。」沈蒼旭心中惶恐，但卻不得不照做。
有蕭辭鈺等著，沈家的管家也很快把賬本捧來，小心翼翼地呈上：「回稟陛下，海棠當年是…是花五兩銀子買的。」
「周德舜。」蕭辭鈺淡淡掃周德舜一眼。
心神領會的周德舜當即上前一步，從袖袋中取出一張五十兩面額的銀票遞於沈蒼旭：「沈大人，收著吧。往後，可別再讓家裡的姑娘說海棠姑娘是沈家的奴婢了。」
薄薄一張紙被強行塞到沈蒼旭手中，沈蒼旭卻覺這張紙有千斤之重。
買海棠？
海棠早就跟著沈瀾熙入宮去了，如今已經算是宮裡的宮婢，但陛下還是特意問了他海棠被買來時的價格，給了他十倍的銀子…
只因為，家裡的姑娘說…
沈蒼旭猛然轉首看向沈紜清：「你之前胡說八道什麼了？！」
「女兒…女兒…」沈紜清垂首，不敢答話。
她倒是有心說謊，但眼下，皇帝就坐在旁邊，她根本沒膽子說謊！
不僅不敢說謊，甚至連含糊把事情帶過也不敢。
因為她毫不懷疑，只要她不把在門口的事情說清楚，悠然坐在旁邊的帝王就會毫不留情地揭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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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根本就沒有帝王風度！
他只會，偏幫著沈瀾熙！
「跪下！」見沈紜清半晌答不出話來，沈蒼旭終是忍無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