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覺得朕是在騙你？」蕭辭鈺挑眉笑笑，「朕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騙你嗎？」
沈瀾熙搖搖頭，但隨即，又露出些疑慮情緒。
陛下確實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騙她，但他說的那些，她實在無法理解。
通常來說，身份越是尊貴的人，便越在乎面子這種東西。
畢竟人在吃穿不愁的時候，就愛思考些別的。
當然，這也跟這類人有更多人認識相關。
是以，像成楠王這種身居王位的人…
「蕭煜辰是皇室子弟沒錯，也封了王，成為了僅次於帝的存在。但是…」蕭辭鈺深深看了沈瀾熙一眼，「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而不是被規矩或是理論束縛的傀儡。所以任何事，都會有人成為例外。」
「陛下是想說成楠王就是這樣的例外？」沈瀾熙眉頭微蹙。
任何事…都會有例外嗎？
「是啊，他就是這樣的例外。」蕭辭鈺含笑頜首，「他活得很真，不喜歡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所以腦子裡也沒有聯姻鞏固勢力那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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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一頓，蕭辭鈺忽又改口道：「哦…這裡說得不全對，沈家這樣的存在，對成楠王鞏固勢力並沒有什麼助力。」
沈瀾熙：「…」
有他這麼損人的嗎？
明明聊得正好，他卻能一本正經地倒回去，把話語中的那一小點錯誤給拎出來，單獨說。
單獨拎出來說啊…這跟直接上去用巴掌招呼人也沒什麼區別了吧？
若不是認真聽完了全程，她都要以為，他是在故意針對沈家了。
「咳…陛下，咱們別針對沈家，直接說重點吧。」沈瀾熙扯扯嘴角，示意他趕緊繼續。
可蕭辭鈺卻在聞言后，通過鏡子瞪了沈瀾熙一眼：「還幫沈家說話呢？你別忘了，你已經入宮了，不是沈家的人了！」
嫁出去的女兒如潑出去的水。
現在，她的家人是他？
「妾本也不想做沈家的人。」沈瀾熙無奈笑笑，「妾不過是怕您待會兒再點到別家，不好接話。」
「是嗎？」蕭辭鈺向沈瀾熙投去審視的目光。
沈瀾熙則是回了他柔和一笑。
蕭辭鈺被她的笑晃了眼，定定神，便連忙繼續道：「他之所以會認可這樁親事，靠的完全是約定的束縛力。
「可說實話，若約定指給他的是個普通姑娘，哪怕沒有愛，相敬如賓地過一輩子估計也不成問題。但是，你那二妹…」
「陛下要這麼說妾就明白了。」沈瀾熙恍然大悟。
如果要娶的只是沒有感情基礎的姑娘，一頂綠帽子扣下來確實難受。
但若是沈紜清那樣的…
沈瀾熙忽然覺得，如果是自己，大概也會覺得戴頂綠帽子更好。
想了想，她不由又由衷地佩服起晉陽王來：「難怪陛下總說晉陽王風流不羈，原來…此前是妾眼皮子太淺了！」
蕭辭鈺：「…」
這事已經不在風流不羈的範圍內了吧？
但想想晉陽王平日的做派，蕭辭鈺最終還是放棄了解釋。
他只嘆道：「如今，就怕晉陽王不止是存著風流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