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瑞一早從沈安之的房間出來!
霍庭昱的腦子裡猛地炸響了一道雷,心口如同被重拳擂了數下。
他苦澀的扯了扯唇。
看起來,她現在過得很好!
在景瑞向著電梯口走去時,他快速的退了回去,對權越說道:「今天就訂機票。」
「你不找沈安之了?」權越還沒有起床,聞聽他這話,一骨碌坐了起來,一臉的難以置信。
「她過的很好。」
權越擰眉,眼睛里多了一抹探尋之色,「你見到她了?」
在哪裡見到的?
權越心中的八卦心理倏然被挑了起來,「阿昱,沈安之該不會也在這裡吧?」
霍庭昱沒說話,綳著嘴角,點燃了一根煙,狠狠的抽了一口。
「你快些說話啊!」權越快要急瘋了。
「嗯。」
「哪裡?什麼時候?」
霍庭昱重重的吐出一口煙圈,裊裊的青色煙霧將他所有的表情,或痛苦的,或釋然的……全部遮掩住。
權越抬手揮了揮,用力握了一下霍庭昱的肩膀,「你快些說話!」
「能不能不要再問這些了?」他眸光沉的駭人。
權越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內心的痛苦,畢竟是自己的好兄弟,他蹙眉想了想,桃花眼裡多了一抹亮色。
「阿昱!」他語氣鄭重,「你想不想挽回沈安之?」
他哂笑一聲,「現在對於我來說,她不過是一個陌生到有些熟悉的人,你覺得我會想要挽回嗎?」
「口是心非!」權越恨聲斥道,「你知不知道你跟沈安之為什麼會走到現在這種地步?」
他探尋的看著他。
「你太口是心非了!」
從沈安之出獄,他明明就是又愛又恨,卻是一味的折磨她。
說是一味折磨,卻又在背地裡查當年的事情,幫沈安之解圍。
明明三年之中幫她照顧著沈家父子,卻非要用他們來威脅沈安之!
如果早一點兒說出口,是不是就不會讓沈安之一直處於悲痛至極的境地?
當傷痛積累到了一定程度,東東的死便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霍庭昱將煙掐滅,深目看著權越,「別忘了訂機票。」
「你去哪裡?」
「哪裡也不去!」
霍庭昱覺得權越實在是太聒噪,想要去頂樓平台上讓自己清靜清靜。
權越對著他的背影齜牙,「真的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
霍庭昱自然沒有聽到他這話,步履匆匆的去了頂樓平台。
站在這裡,看著遠處一望無垠的大海,心頭的莫名窒悶消退了大半。
沈安之在景瑞離開后,也一直站在窗口,想要讓自己平復一下亂糟糟的心情。
沈澈一直在畫畫,時不時的扯一扯她的衣角,沖她笑。
她不想沈澈不開心,雖然自己的心裡悲苦至極,宛若吃了黃連,她依舊很努力的沖沈澈笑。
當目光再度凝落在頂樓平台時,她臉上的所有笑容宛若被定格住。
霍庭昱!
是他!
沈安之感覺呼吸完全僵住。
沈澈見她沒有半分表情變化,心下著急,急忙搖著她。
她倏然回神兒,想跟沈澈說幾句安撫他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沈澈眨眨眼睛,「姐姐!」
「阿澈,乖!」
短暫的愣怔之後,沈安之決定去頂樓平台!
而就在她開門離開時,景瑞也跟了上去。
看著數字最後停在頂樓平台,景瑞從樓梯間上去。
沈安之推開頂樓平台的門,走上去。
樓頂的風有些冷硬,如同刀子一般刮在臉上。
她咬著后齒,緊緊鎖住那道頎長的身影,緩步向著他走去。
聽到細碎的腳步聲以及紊亂的呼吸聲,霍庭昱修眉攏了一下,轉身。
四目相對,彼此的心情都很是複雜。
沈安之想要質問他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她,可在看到他的那一剎,喉嚨彷彿被一雙手用力扼住,以至於她所有的話都無法說出口。
霍庭昱眉間褶皺加深,看著沈安之的眼神兒複雜至極。
欣喜,熟悉,陌生……
沈安之咬著唇,良久,方才率先打破了這份詭異的平靜。
「為什麼?」
只有三個字,他卻很清楚她想要問什麼。
「你覺得呢?」他不答反問。
沈安之胸臆間的怒火被倏然放大到了極點,看著霍庭昱的眼神兒也越發的兇狠,充滿了怨懟以及控訴!
「霍庭昱,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太過分了?」
「你想多了,我來這裡是談生意!」
談生意?
沈安之自然不信,可這理由又毫無破綻!
「如果對你造成了什麼困擾,那我只能說聲『抱歉』了!」霍庭昱說罷,將手中的香煙丟到地上,抬腳碾滅,「再見!」
他越過她抬步離開,她身上獨有的馨香隨著呼吸快速的佔據肺腑,有熟悉的記憶在破土而出。
沈安之此刻宛若被施了定身咒,完全僵住,耳邊有風聲混著他離開的穩健腳步聲,越來越遠……
她自嘲的扯唇。
惱羞成怒的衝到頂樓平台,想要質問他究竟為什麼還是如同噩夢一般如影隨形,可最終的結果卻是自取其辱!
霍庭昱走下去的時候,一隻強勁的拳頭向著他的嘴角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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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子危險的眯起,快速的向側避開。
景瑞的一拳落了空,只能再出拳。
而霍庭昱因為已經生出了戒心,他的拳頭沒有一下精準的落在霍庭昱的臉上。
「霍庭昱,我就說安之怎麼會那麼的反常!」景瑞咬牙切齒的喝道,「當初對安之那麼的狠心,那就不要再出現在她的面前,攪亂她的生活!」
「我是來談生意的!」
「你以為我會相信?」景瑞目眥欲裂,眸光兇狠的鎖住他的那張臉。
「不管你信不信!她……」霍庭昱欲言又止。
「你說不出口了吧?」景瑞蔑笑兩聲,「霍庭昱,你就是安之的噩夢,如影隨形!下一次如果你還這樣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她的面前,我一定不會輕易饒了你!」
「祝你們幸福!」霍庭昱啞聲說完,撣了撣衣裳上的褶皺,步履輕緩的闊步離開。
景瑞蹙緊眉峰,在他已然走遠后,方才驀地轉身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