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見到美人因自責蹙眉的時候，她還忍不住伸手，輕輕替他揉了揉眉心。
這麼好看的人，怎麼能不開心呢？
只是，輕輕揉了兩下，她便忽然發覺了不對勁。
他自責的原因手什麼來著？
借她替成楠王擋擋婚事？然後幫她找一門合適的親事？
意識到問題所在的沈瀾熙忽然回過神來，剛剛還落在蕭辭鈺眉心的手指，也在一瞬間轉而握住了蕭辭鈺的手腕：「所以那主意其實是您想出來的？！」
那個讓成楠王追上來找她，然後再跑去沈府扯什麼一見鍾情的瞎話的辦法，居然是他想出來的？！
難怪，那日成楠王能精準無比地在青雲大街上追上她，因為他從頭到尾都在茶樓上看著！
難怪，成楠王這看上去只是個乾淨純粹的少年，會想出那麼損的主意！
難怪，成楠王後面聽說她想入宮的時候，會用那種奇奇怪怪的眼神瞧她。原來那只是因為，看見她要奔赴事情的始作俑者了！
也難怪，她上回在成楠王府跟他說起此事的時候，他會拚命開脫！
他當然要開脫了！鬼主意都是他想的，他能不說點自己好嗎？！
蕭辭鈺：「…」
看著沈瀾熙一瞬間便從自己營造的美好中掙脫出去，然後迅速弄明白了事情經過，他也很是無奈。
原本，他是打著在迷惑她的過程中，一點點把事情拆著說給她聽的。這樣，就算她時候反應過來，也不會因為一下子接受到太多消息，而過於震撼。
但她的反應實在太快了。
他這邊才剛剛說到重點，她便立馬把整件事情的過程全都弄了個清楚明白。
眼下，蕭辭鈺只得垂首，低低應一聲：「是…」
「您…！」沈瀾熙氣結。
得知真相的他，只想大力晃晃他的肩頭，質問他為什麼不在她第一次同他提起此事的時候就告訴她真相。
但目光觸及他垂眸低語的脆弱模樣時，心頭那股子怒氣，又沒辦法順利發泄。
沒辦法，長得過於好看的人，總是有優勢的。
分明問題全在於他，但他擺出可憐兮兮的模樣往那兒一坐，沈瀾熙忽又覺得，他應當也是有苦衷的，自己不應當太苛責他。
不甘心地捏捏蕭辭鈺的手腕，沈瀾熙最終還是沒能做出什麼過激的事。
她收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長嘆：「您可真是…主意又損人又…」
「人不壞。」蕭辭鈺小聲打斷她的話語，試圖為自己做最後的辯解，「當時我們那個辦法，其實是可以互惠互利的。只是你的表現超過了預期，所以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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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她若是順著他們的思路走，其實也可以在報復了崔氏母女后，安安穩穩地過好日子的。
但是，她選擇了為自己爭取嫁妝。
兩條路說不清哪個更好哪個更壞，只是結局不同罷了。
所以，蕭辭鈺不覺得自己是惡人。
「那您的意思是，這事還得怪妾了？」瞧著蕭辭鈺一臉倔強模樣，沈瀾熙額角的青筋都忍不住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