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每人拿著一面鏡子,專門用來對付封肆夜的眼睛。刺眼的陽光照射下來,他連睜眼的機會都沒有。眼角膜甚至開始劇烈的疼痛。
「我攔住他們,你走。」封肆夜意圖先掩護她離開。
兩年前,他就是這樣沒保護好她,如今,他不會讓這樣的事再發生第二次。
就算他受傷,他也不可能讓她再傷分毫。
寧淺緊握住封肆夜的手,一刻也不遠鬆開,「我不走,我不會丟下你的,封肆夜,我不會成為你的累贅。」
寧淺看見地上有些碎石,她立馬蹲下身子,將碎石撿起,投向敵人所在的方位。
封肆夜聽見聲音便可更加精準的確定對方位置。
砰砰砰。
男人們戴著墨鏡,冰冷無情的朝她開槍,子彈如雨點一般在她腳邊掃射。
但由於封肆夜過於高大,寧淺過於嬌小,她被護的死死的,竟一槍未中。
寧淺被槍聲嚇出一聲冷汗,緊緊捏著他的衣角,「我……我不怕。封肆夜,正右方。」
明明就被嚇到了,還如此佯裝堅強的模樣讓男人不由的勾緊唇角。
封肆夜循著聲音精準有力的射擊。
又一個倒下了!
最後一個最為靈活,子彈沒能打中他。
而封肆夜隨身攜帶的配槍里,已經快沒有子彈了。
一把槍里,不過才六發子彈。
到現在,才剩下一顆。
槍和槍之間,正面相對。
「你們到底什麼人?」寧淺咧開嗓子吼道,故意為封肆夜拖延時間。
對方卻一言不發,眼裡只有殺人。
那人一手拿著鏡子一手握著槍朝寧淺開來。
寧淺斂去慌張,立即伸手握住封肆夜握槍的手,將槍口的方位對準那個人。
封肆夜被這雙滿是汗珠的小手深深觸動。
睜不開的雙眼徹底閉上了,他選擇相信自己,也相信寧淺。
「開槍!」寧淺咬著唇喊道。
對方在寧淺從封肆夜背後站出來的瞬間同時開槍。
砰砰砰。
三聲槍響。
封肆夜的槍子命中了對方的鏡子,鏡子炸裂,碎片濺了他一臉。
鋒利的玻璃渣刺傷了那人的眼睛和臉。
而對方的槍子射過來的瞬間,封肆夜勾住寧淺的腰身往後一退,兩個人直直摔進了身後的玫瑰花圃里。
封肆夜在下,寧淺在上。臉頰緊貼著他的胸膛。
他那一聲痛苦的悶哼,以及緊促的眉宇,可見這花刺有多疼。
還有一聲槍響來自於趕來的雷炎,那一槍正中男人後背。
男人在一陣劇痛中倒下。
停車下來的雷炎,收好槍迅速趕來。
「少爺,少奶奶,你們沒事吧?」
雷炎趕緊伸手,將封肆夜和寧淺從花圃叢中拉出來。
躲過一劫的封肆夜和寧淺頭上粘著幾片紅色的玫瑰花瓣,還有幾片綠色的葉子,狼狽不堪。
寧淺繞到他身後,去檢查他的後背,黑色的大衣罩著,竟看不到受傷的痕迹,「把衣服脫下來,我看看刺傷沒?」
「沒事。你沒事吧!」封肆夜勾唇一笑,伸手將她頭髮上的花瓣溫柔的取下來。
寧淺搖了搖頭,「眼睛還疼嗎?」
雷炎看夫妻倆濃情蜜意的關懷著彼此,他默默轉身去現場勘察那幾個人的屍體,希望找出些線索。
「不疼了。你這雙眼睛,當的很給力。」封肆夜捏著她的手腕,牽著她走向雷炎那邊。
「查出來什麼沒有?」封肆夜緊扣著寧淺的手,立於雷炎身旁。
雷炎將初步的鑒定結果告知他,「身份不明,是專業的死士,但不像是沖著您來的,目標好像是少奶奶。」
「嗯。這個我知道。」封肆夜頷首,凝眸看向寧淺,眸底閃過一絲暗沉。
剛才那些人全部都是沖著她肚子來的。每一槍都似乎要置她的孩子於死地。
「會不會是寧瞳,又或是姚蔓兒?你二嬸?」
這些人,都是被懷疑的對象。
「雷炎,帶著這些人去查,看看到底是誰雇傭的。」
「好,我馬上配合阿木讓人去查。」
「我們先回去。」封肆夜拉著寧淺上了車。
回去的路上,寧淺依舊對剛才的槍戰心有餘悸。
她還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槍林彈雨,幸好有封肆夜在,她才冷靜的撐到了最後。
這對於任何一個二十齣頭的小丫頭來說,都將會是一件極度可怕無法入眠的噩夢。
「到底會是誰呢?從中醫館,到現在的刺殺,明的暗的,只為不想讓我生下孩子。」寧淺抓著腦袋冥思苦想。
「安楚楚有仇家嗎?」
封肆夜深鎖的眉眼突然轉向,瞥著她認真詢問。
寧淺搖了搖頭,「我查過了,並沒有。」
「那起車禍不像意外。」封肆夜繼而又道。
「為什麼突然提到楚楚的事?」寧淺有些不明白封肆夜的邏輯。
「或許她出事也跟害你的人有關。她也許知道了什麼。」封肆夜掀唇道。
車子的方向盤已經拐進封家老宅。
「怎麼可能?楚楚之前很少跟我見面。」害她的人為何也要加害安楚楚,這說不通。
如果真是這樣,楚楚就是那個無辜的受害者。
「只是一種猜想。除了去醫院複查,這段時間都別出門了。學校那邊也沒什麼課了,你看看書,備戰一下期末考試。」
封肆夜悉心叮囑道。
今天的事,事發突然。
他真不敢想,若是一槍命中寧淺,後果會怎樣。
「好。」
抵達封家老宅。
寧淺立即叫來了家庭醫生。
老爺子聽聞槍殺之事,大發雷霆。
竟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加害他的孫子孫媳婦兒還有未來的小曾孫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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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暴脾氣哪裡還忍得了,立即叫德叔派人手協助雷炎調查。
就算是把江城翻出個底朝天,也得把幕後黑手翻出來。
封肆夜坐在沙發上,脫掉了身上的外套。
裡面的白色襯衫,被紅色密密麻麻的血點覆蓋。
每一個血點都是一枚刺扎出來的。
寧淺在一旁看著,都覺著心疼。
他看起來細皮嫩肉的,這都快紮成肉篩子了。
家庭醫生在給封肆夜處理傷口,他連哼都沒哼一句,倒是看她哭喪著一張臉,像是要哭出來似的。
「我還沒死呢?哭喪呢這是?」封肆夜伸手挑起她的下顎。
漂亮的水眸盈著一抹淚光,像是天上掉落的星星,格外惹人憐惜。
「我覺得我是不是災星附體,總有踐人想害我。你看你都為我受多少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