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一覺醒來,神清氣爽,她開始準備製作婚紗。
兩天後,周周聯繫了霍庭昱,帶著助理一塊來到了霍氏。
沈安之看著雪白的婚紗,完全無感。
霍庭昱眼波淡淡的看著她,心口用力拉扯了數下。
三年前,他找了設計師幫她設計婚紗的時候,她會提出自己的想法,那件婚紗如果不是因為路皎皎從中作梗,故意陷害沈安之,一定會讓她成為世界上最最美麗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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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的表情始終懨懨,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之情。
霍庭昱攥緊指尖,看向她:「你還滿意嗎?」
沈安之聲音漠漠:「無所謂,比麻袋好看!」
周周臉上濃郁的笑容盡數消失,她怨懟的瞪著沈安之,「霍太太……」
「沈小姐!」沈安之很是不耐的糾正。
周周用力閉了下眼睛,耐著xin子說道:「不管怎樣,這是我熬了好幾個通宵製作出來的,你沒有半分尊重也就罷了,竟然還拿這樣精緻的婚紗跟麻袋比,你不覺得很過分嗎?」
她給很多新娘設計過婚紗,每一個人都笑容濃郁,哪裡像她這樣,一腦門的官司,臉沉的都可以滴出濃墨來了。
沈安之面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你可以不幫我設計,沒有人逼著你!」
「你——」
周周氣的咬牙。
她的手反覆攥緊,鬆開,再攥緊……方才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霍總,既然沈……她沒有什麼想法的話,你可以提出修改意見。」
霍庭昱又認真的看了一下這件婚紗,的確很美,比三年前的還要美,可他的心裡卻沒有半點兒的喜悅。
「就這樣吧!」
周周頷首,「沈小姐,麻煩你去試穿一下,如果有不合適的地方,我再幫你修改!」
沈安之拿著婚紗,進了休息室。
當她出來時,縱然她的臉上依舊沒有半分笑容,縱然她早已經不再是三年前的那個沈安之,但當她出現在眼前時,霍庭昱還是被她深深的吸引了目光。
他的目光太過灼灼,讓沈安之掌心裡溢滿了汗水。
周周很滿意的繞著她轉了兩圈,「挺合適的,應該不需要修改!」
「既然如此,那麼,就這樣。」霍庭昱沉聲說道。
終於完成這件婚紗,周周總算是鬆了口氣,讓助理幫忙訂機票。
當天下午,霍庭昱便約了攝影師。
沈安之並不是第一次拍婚紗照,熟門熟路,宛若在流水線上,動作機械,表情木訥。
攝影師一再提醒沈安之笑,然,沈安之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笑容。
「霍總,霍太太……」
攝影師的話還沒有說完,沈安之又語氣沉沉的糾正:「沈小姐!」
「不管你是霍太太,還是沈小姐,如果你始終綳著一張臉,那我真的沒辦法拍出好的照片來。」攝影師快人快語。
霍庭昱示意攝影師先退遠一些,神色凝肅的看向沈安之,「我不管你心裡如何難過,如果你想早點兒跟我劃清界限,那就笑!」
沈安之眸光充滿控訴的瞪著他,「霍庭昱,你真的太過分!」
「我並不覺得過分!相反,你總是綳著一張臉,浪費大家的時間。」
她怒極反笑,「可以,不就是笑嗎?那麼,離婚協議你帶了嗎?」
「照片拍好之後。」
「這幾天你根本就沒有來霍氏,今天你又說等照片拍完了,你還能更加無恥一些嗎?」
「那麼就現在!」霍庭昱將兩份離婚協議丟給她。
沈安之快速的看了一遍,眉心擰成了結,「你什麼意思?」
「補償!」
「霍庭昱,我不需要你的任何補償!」她情緒激動的沖他吼。
「可我想要補償。」
「你補償,東東就能夠活過來嗎?你補償,就能夠將我這三年所經歷的一切全都抹掉嗎?霍庭昱,我現在不想再跟你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如果你不想簽,那麼,就必須重新修改離婚協議!」
沈安之咬牙切齒,氣的一張小臉忽紅忽白。
「行!你不是要給我補償嗎?那你把整個霍氏都給我!」她將離婚協議摔在霍庭昱的臉上。
紙張在他的頰邊劃過,他眉間褶皺加深。
原來,紙也可以如同刀子一樣鋒利。
他的修指輕輕的蹭了一下臉頰,想著之前他曾經也將紙張摔在她的臉上,眸光黯然數分。
捕捉到他眸中的哀傷,歉疚,沈安之心中的憤怒竟是少許散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疑惑,是不解。
「如果你想要霍氏的話,我給你又何妨?」霍庭昱勾起嘴角,拿出手機,就要聯繫律師,卻聽沈安之又情緒激動的道:「我不稀罕。」
她拿起筆,在離婚協議上籤下了名字,「你就算給我了,我也不會要,統統以東東的名義捐給慈善機構!」
霍庭昱沒吭聲,就那麼看著她簽了字。
攝影師與他的助理都有些詫異,完全搞不懂這一對兒夫妻到底在搞什麼,怎麼就會一邊拍婚紗照,一邊簽離婚協議。
不過,這畢竟是人家的隱私,他們也不好隨意傳播。
化妝師幫沈安之重新化了妝,便重新開始拍照。
沈安之嘴角雖然一直噙著優雅的弧度,但是,笑意並不達眼底,這照片拍出來怎麼看怎麼覺得詭異。
當天下午,霍庭昱的朋友圈展示出了九張沈安之穿著婚紗的照片。
這幾張照片一經發布,點贊量以及評論蹭蹭上躥,甚至還上了熱搜。
但同時,也有人質疑他們這分明就是在作秀。
這親兒子畢竟才死了沒有多久呢!
沈安之早早便休息,直到陶小桃給她打來電話,她才知道霍庭昱將她穿著婚紗的照片發到了朋友圈。
「安之,你們到底在搞什麼?」
沈安之勾著嘴角,「小桃,我自由了!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
陶小桃一詫,「安之!就算簽了離婚協議,你這一輩子就真的能跟他劃清界限嗎?」
這個問題竟是將沈安之問住,她猶豫了好久,方才勉強扯出一抹慘然的笑,「我不知道,但起碼,我跟他再也不是一個整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