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心還是冷的，腳步卻不自覺的過去了，其實也沒多遠，只不過莫景寒站在門口的時候真切感覺到了臉上發燙，他不知道如何跟曲笙面對，乾脆大踏步進去。卻見曲徑通幽，一隻都沒什麼人影。
曲笙的宅子人少他是知道的，她嫌麻煩，可這時候應該是在的，為何一個伺候的人也沒有？
他繼續循著記憶往裡面去，馬上就看見主屋，裡面倒是有人影，只不過還不是她，他的腳步突然頓住了，沒有再進去，而是隔著一小段喊了曲笙的名字，裡面的人轉頭看他，跟身邊的人說了句什麼，就出來了。
莫景寒看著被掀開的帘子，露出來的果然不是曲笙，而是林梟，他緊張了一瞬，莫不是曲笙出什麼事了？然而這次曲蕭卻沒那般熱情，而是皺著眉頭請他先去前面休息，「若是有什麼事要說，現在與我說也是一樣的。」
言外之意即曲笙現在見不了人，果然是出事了。莫景寒氣息一沉，提步就要汲取，卻意外的被曲蕭攔住了，「你不能進去，雲帆在裡面。」她語出驚人，卻也馬上反應過來這話太容易引人誤會，「我是說雲帆在就夠了，你若是沒事就走吧。」
她之前的熱情那是還不知道他跟曲笙的過往，方才聽見曲笙的夢囈，雲帆又解釋了一二，她便生出了敬而遠之的心思，只不過莫景寒不在意她如何，他心裡的危機感越發濃重，雲帆往日跟自己還有些交情，卻不知為何近些時日變了許多，是否就是因為曲笙？
而此時雲帆也聽見了外面的動靜，出來也是一副嚴肅的模樣，「曲笙現在的確不適合踐人，她暫時睡了，云云小姐在裡面照顧，咱們都出去。」看來是發生了不得了的事，不然曲笙這麼好的身子，莫景寒一直沒見過她生病，這次怎麼會？
不過他也不想跟雲帆在寢室屋子前面鬧出動靜，也就順從的跟去了前面的花廳，「說吧，你來幹什麼？」曲蕭滿眼帶著防備，此刻她一點都不喜歡這人接近曲笙，肯定沒什麼好事，然而雲帆見了也沒說什麼，只是看著莫景寒交代了些模糊的。
「我也不知道她為何突然就倒下了，當時還在宮裡，可把人嚇壞了。」曲蕭注意到雲帆對自己使眼色，也接著雲帆後面點頭，「你若是沒什麼事情就別找她了，你知道她不願意見你的。」
曲蕭的話說的難聽，卻沒想到莫景寒真就一言不發的離開了，看的她有些說不出話，然後看雲帆，同樣也是一頭霧水。
「大人此去可有何收穫？」莫景寒著刺帶來京城的人雖然不全是高手，可又一個就是忠心不二的，此刻都翹首以盼他帶來的消息，然而因著沒見到曲笙，只能仔細想想其他的細節了，「太子一派似乎不那麼順利，但也有可能是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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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曲笙真是累到暈倒，那也可能是已經做完了，他們的立場再好猜不過，莫景淵總不可能希望端王上位，雖然明面上答應了皇帝，可私底下做的事情十有**應該還是為了太子。
「下面咱們也得開始準備了，祭祀沒幾日了。」莫景寒深諳自己需要跟皇帝敞開來談談，若是不能得到信任，做事多少會有掣肘。
他的行動也算是快，這剛說沒多久，就進宮去了，只不過皇帝看見他的時候頗有些驚訝，眼神似乎還望旁邊偏殿的方向看了看，莫景寒沒意會出什麼意思，不過他很明白自己的目的，此刻便單刀直入了，
「陛下，舊臣需要陛下的扶助。」皇帝支著下巴聽了好一會兒，也看了一會莫景寒的恭敬姿態，差不多滿意了，也知道了無非就是雲南的事情，他這時候正缺一個切入的地方，這莫景寒就送上來了，不錯，不錯。
皇帝又念起原來莫景寒在自己手下做事的時候也很是得力，這話就好說多了，他也忙不對讓人把莫景寒扶起來，還賜了座，「有話好說，想必景寒也是為了祭祀的事來的，正好朕手下也缺人，這你走之後老覺得使不上力，實在是不能缺了景寒你這名大將啊。」
皇帝的身子不行的很明白了，可莫景寒知道現在還沒到時候，是以著受寵若驚的模樣還是要表露出來，這麼一來一去就差不多談好了，只是莫景寒琢磨著如何說曲笙和雲帆並不是真心要幫端王的，卻一抬頭看見了皇帝微眯著眼。
這是很莫測的神色，一時間他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下去了，不知為何，他覺得說不說無所謂了，很有可能皇帝自己就知道，只不過若是如此，還要曲笙繼續下去是為何呢？
他不敢多問，直接退了出去，臨走時聽見身後皇帝的聲音又馬上轉身行禮，
「景寒要全力助端王。」
「是。」他自然知道，這就是他拿來交換皇帝幫助的籌碼，自然是瞭然於胸。
只不過就算現在還不知道曲笙他們的安排，也要提前準備著，不能叫他們在祭祀當日把端王「明升暗降」，這許多事情是挽回不了的，只有提前預備。
莫景寒此刻還在皇宮的道上，卻已經開始琢磨了，到了宮門口，看見自己的人早就在等著了，走過去悄聲吩咐，「去查一查，祭壇有什麼不對勁的。」若是他們做手段也只能是祭壇，這是最直接的。
他也不打算放過雲帆那裡，「還有曲笙的府邸，派人給我盯緊了，一絲風吹草動都要上報，此事萬不可有失。」他很嚴厲的對手下強調，那人也肅然，「是，屬下這就就去辦。」
這倒是不難，只不過雲帆也是個高手，若是不被發現必然要莫景寒親自去，不是這樣就只能稍微遠一些的看著，莫景寒未必不知道這事，不過現在端王一直沒什麼消息，他也不相信從那裡借來的人，消息不一定報給自己。
他需要的不是端王如何好過太子，而是自己能在皇帝面前表現出自己的能力，最好是單位因為自己化險為夷了，如此才夠用來換取皇帝的相助。
他此時才知道雲南的確是個難啃的硬骨頭，自己之前是輕視了，也疏忽了莫景淵的實力，如此就只能跟皇帝合作了，莫景寒冷笑一聲，皇帝未必對雲南沒什麼想法，然而自己伏低做小也只是暫時的隱忍。
現在還說不準以後要怎樣，且看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