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的看到了柳氏眸中越來越濃的殺意,如畫覺得自己選對了主子。
「三姨娘,您就收了奴婢吧!」如畫垂首,哀求。
柳氏原本並不打算收用如畫,不過,除掉周氏,還用的上如畫,所以,她便微微頷首。
如畫見狀,忙不迭的磕頭,「奴婢謝謝三姨娘!」
「不過,你得當場作證,你可願意?」柳氏話鋒一轉。
如畫眼睛快速轉了轉,這三姨娘也真的是猴精猴精的人,讓她做這個證,那自己就是個賣主求榮之輩,以後就只能全心全意的依附於柳氏。
若是不做這個證,那她已經拒絕了柳氏一次,便等同於站在了柳氏的對立面,柳氏日後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奴婢願意!」
聞言,柳氏笑的意味深長。
翌日一早,柳氏出現在北院洗衣房。
周氏昨晚偷偷去了宋安怡的院子,耽誤了很久,衣裳自然沒有洗完,平白被雲嬤嬤抽了一頓柳條。
今日雞剛叫,雲嬤嬤便又衝到了她的房間,她忍著飢餓以及全身的痛,早早開工,卻冷不丁的看到柳氏怒氣沖沖的來到這裡。
雲嬤嬤見到柳氏,那真的是一張臉恨不能笑出花來。
「三姨娘,您怎麼過來了?」
柳氏沖黃鶯遞了個眼色,黃鶯將衣裳丟給雲嬤嬤,「雲嬤嬤,好歹你也是府上的老人了,怎麼竟然做這種事情?」
雲嬤嬤被黃鶯說的一頭霧水,急忙跪在地上,「三姨娘,您有什麼不妨直說,老奴人笨,實在是聽不明白。」
黃鶯哼了一聲,「這衣裳為何竟是被洗破了?」
雲嬤嬤看到那偌大的口子,呼吸猛然僵住,「這……這個……」
「按著府上的規矩,若是將衣裳洗壞了,可是要罰工錢的!」黃鶯繼續說道。
雲嬤嬤靈機一動,指著周氏,「是她,三姨娘,是她負責洗您的衣裳!」
周氏盯著黃鶯手中的那件衣裳,輕呵一聲,「這衣裳根本就沒有送到洗衣房,柳眉霜,你想要冤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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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挑了一下細長的眉尾,「周錦然,你現在只是一個下踐的奴婢,竟然敢直呼我的名字,你可真的是不懂規矩!」
「柳眉霜,你莫要覺得將我除掉,你就能成為太傅府的當家主母,老爺這麼多年,若是想要將你我扶正,早便扶了!」
以前,她一直幻想著自己能夠成為太傅府的當家主母,心氣兒一直很高,也與柳氏斗的厲害。
現在在這北院待了幾天,她竟是想明白了一件事。
在宋太傅的心裡,根本就沒有她跟柳眉霜的一點兒地位!
「周錦然,你存心想要挑撥我與老爺之間的關係,你可真的是心思惡毒啊!」柳氏雖然面上怒不可遏,可心中卻是發出一陣愉悅的笑聲。
周錦然越是口無遮攔,她今日越是能夠進行順利。
「我是實話實說,不信咱們走著瞧!」周氏恨聲說完,便又特別硬氣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雲嬤嬤氣的臉色忽青忽白,這周氏是存心想要給自己找不痛快啊!
「三姨娘,您千萬消消氣兒,老奴求您千萬別扣工錢!」
「雲嬤嬤,俗話說,無規矩不成方圓,我倒是可以給你開這個後門,可若是下一次,還出現這樣的事情,你說怎麼辦?」
雲嬤嬤也是個人精,眼珠子快速轉了轉,瞬間就明白了柳氏今日來此的真正目的。
「老奴一定不徇私!」
柳氏滿意的點了下頭,卻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雲嬤嬤蹙眉想了想,拿起柳條,直接一腳踹開周氏的房門。
已然松垮的門板哪裡經得起這樣的用力一踹,「吧嗒」一聲,竟是掉落了下來。
周氏冷颼颼的盯著雲嬤嬤。
「啪——」
柳條毫不留情的落在周氏的身上,就連外面的眾人聽之都覺得渾身疼的厲害。
「雲嬤嬤!」周氏早便受夠了雲嬤嬤,在第二下就要落下時,她緊緊抓著雲嬤嬤的手腕。
雲嬤嬤咬牙切齒,嘶聲喊著:「打人了!」
柳氏沖黃鶯遞了個眼色,黃鶯急忙衝到北院院門口,對著等候在那兒的侍衛耳語幾句。
侍衛領命,很快,宋太傅便出現在了北院。
房間里,正跟雲嬤嬤扭打在一起的周氏看到宋太傅時,眸中滿滿的都是潑天的恨。
「老爺,妾身昨兒聽說二姐她偷偷跑去了二小姐房間,想要攛掇著二小姐求情……」柳氏剛開口,宋太傅臉上的霜色便又濃重幾分。
「周錦然,你昨晚是不是去了安怡的院子?」宋太傅皺了皺眉,揚聲喝問。
昨天,宋安怡以琴聲想要吸引太子的事兒,他也聽說了,只覺得臉上無光。
現在又聽說周氏竟然偷偷跑去了宋安怡的院子,甚至攛掇著宋安怡,更是怒從中來。
他寒聲道:「重罰周氏!」
聞言,周氏臉上除了傷心欲絕的笑容之外,竟是沒有開口求饒。
柳氏也有些摸不清周氏的路數,按理來說,宋太傅好容易出現,若是她的話,定然會苦苦哀求。
見狀,宋太傅胸臆間的怒火更是橫衝直撞的厲害,在幾個婆子搬了條凳進了北院時,他聲音更是沉了幾分,「誰若是手下留情,就逐出太傅府!」
眾人聞言,全都不由打了幾個哆嗦。
「老爺,你聽信柳眉霜這個狐妹子胡說八道,簡直就是昏庸!」
被當眾這般辱罵,宋太傅一張臉幾乎可以滴出墨汁來,「給我狠狠的打!」
「砰砰砰——」
板子落下的聲音聽得所有人心驚肉跳,柳氏以帕掩唇,笑的開懷。
周氏養尊處優了這麼多年,又在這北院被折騰了一番,怎經得住這一頓毒打?
「老爺,周氏暈過去了!」有婆子通稟。
宋太傅眯了眯眼睛,眸光移到柳氏臉上,「你是聽誰說的?」
柳氏早已經猜到了宋太傅必有此問,急忙道:「是二小姐身邊的貼身丫環如畫。」
聞言,宋太傅眸光微暗。
如畫垂首跪在宋太傅面前,「老爺,奴婢親耳聽到周氏攛掇著二小姐要……」
一陣風來,淡淡的馨香隨著呼吸湧入肺腑之間,宋太傅擰眉看著如畫。
「你身上用了什麼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