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他成了植物人

發佈時間: 2022-12-15 20: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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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文臻也急了,臉色十分難看。

他這次胃出血很嚴重,醫生說最少要在家裡休息半年,可沒想到他今天居然偷偷跑出去了,而且還進了醫院。

“我也不知道,他本來還好好的突然就暈過去了。”顧雲汐也蒙了,口齒不清的開口。

這次她真的被嚇住了,她還沒有這麼心急過,這種不詳的預感實在太强烈了。

手術室的門開了,一個大概四十左右的醫生走了出來,他的臉色很不好,微微的搖了搖頭。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金麗用帶著顫抖的聲音問。

醫生歎了一口氣,“病人身體各個方面都還有生命的迹像,可卻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

“說重點。”

醫生遲疑了一秒,臉色有些不忍,“簡單的說就是成了植物人,能不能醒過來就要靠他自己了。”

金麗一聽到植物人這三個字腿一軟倒了下去,她拉住醫生的腿又哭又求,“您救救他,求你救救我兒子……”

“我也是無能為力啊!”醫生說完帶著歉意離開了。

顧雲汐怔在了一旁,植物人?

“都是因為你,你這個踐人,你還我兒子,你還我兒子的命來!”金麗怒不可遏的朝顧雲汐跌跌撞撞的沖了過來把她推撞在牆上,伸手給了他幾道響亮的耳光。

顧雲汐被打得腦袋嗡嗡響,可她卻沒什麼感覺,她的腦子裏心裡全是醫生剛才說的話,植物人,文晋變成了植物人。

都是因為她。

“踐人,我不會放過你!”金麗已經哭成了淚人,在文臻的促扶下跌跌撞撞的往手術室裏走去。

“還是你,我也不會發過你!”裡面傳來金麗歇斯底里的怒吼聲。

陸琛沒有說話,因為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等他注意到文晋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不醒,他不知道他變成這樣跟自己打了他有沒有關係。

可,當時她和顧雲汐葉淩都在場,這件事無論如何他們都有脫不開放干係。

顧雲汐呢?

他急匆匆的走出手術室,看到顧雲汐像傻子一樣站著不動他的心就一陣刺疼,現在,他們應該怎麼辦?

今天本來就是他和顧雲汐去重婚的日子,誰能想到會出這麼大的事。

“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他才會變成這樣的……”看到陸琛她的眼淚終於迷糊了雙眼。

都是因為她,文晋變成植物人都是因為她啊!

她的心都要碎了,身上每處無一不是悔恨和愧疚,她就是個掃把星,她靠近誰誰就沒有好事,都是因為她……

“不是你的錯,他會好起來的。”他心裡也是一團亂,把她擁入懷卻摸了一手鮮血。

她受傷了?

“怎麼弄的?”她的腦袋後風留了好多血。

她有氣無力的推開他一步一步的往手術室裏走去,她的脚步是那麼的沉重,每走一步她愧疚的心就變得沉重一分,鮮血順著她的長髮滴落在白色的地板上,一目驚心。

“你受傷了需要去看看。”陸琛走過去一把抱住他就往外面走,他不想看到她自責難過,可他沒辦法。

他好痛恨自己,看著自己的女人陷入痛苦卻沒有解救的能力,第一次感到這麼無助。

她心疼,他的心更疼。

“放我下來,我沒事。”相比內心的愧疚這點外傷不算什麼,只要能贖輕對他們的愧疚。

“我要去看他,你放開我!”她歇斯底里的哭喊著,冰涼的淚水落進了脖子裏,很凉,可心更凉。

陸琛把她放了下來,顧雲汐沖進了手術室,驕傲如他第一次垂頭歎氣,文晋啊文晋,你讓我們倆拿你怎麼辦?

文晋躺在病床上,他是那麼的安靜,就彷彿是睡著了一般,無論周圍的人怎麼哭叫他都無動於衷,就那樣平靜的睡著,不理世事。

金麗母女已經哭成了一片,顧雲汐也是淚流滿面,可是無論她們哭成了什麼樣文晋卻不知道,那就那樣安安靜靜的睡著,毫無生氣。

“是你把他害成這樣的,你這個踐人,你不得好死!”金麗崩潰的朝她哭打著,一拳一拳打在顧雲汐身上,疼在她的身上,痛也在她的身上。

“你把我兒子還給我,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啊……”她哭著喊著。

顧雲汐一動不動的任由她打著,文臻過來拉住她,兩母女一起抱頭痛哭。

消息走得很快,文擎天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看著昏迷不醒的兒子心臟病差點就犯了,一會功夫他好似蒼老了許多。

陸振岩陸彥他們全都來了,連遠在外地的池素心也挺著肚子出現在了病房裏,大家都一陣沉默,除了那些刺耳的哭聲。

“你,是你讓我兒子變成這樣的,你跟我回文家,我兒子要是一日不醒你就不日不能離開,他要是一輩子不醒你就得守他一輩子,這是你欠他的!”金麗用顫顫巍巍的手指指在她臉上,兇狠的瞳孔裏閃爍著陰冷的光芒。

“這件事和她無關,是我的錯,是我把他打成了這樣!”他是絕不會讓顧雲汐去照顧文晋的,她原本就沒有錯。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有你的份,我兒子要是活不了我一定親手會把你送監獄!”金麗惡狠狠的瞪著陸琛,她最看不得的就是這倆個人了,偏偏又是這倆個人把他兒子變成這樣。

他們都該死!

她絕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

幾個人在一旁爭著吵著,不知過了多久一直沉默不語的顧雲汐終於開了口,“我會去照顧他,他一日不醒我就一直呆在他身邊,一直等到他醒過了為止。”

一陣悠久的沉默。

“顧雲汐,你敢!”陸琛怒不可瀒的瞪著她。

她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顧雲汐不敢抬頭看他,她依舊垂眸低言,“都是因為救我他才變成了這樣,我會進文家照顧他,直到他醒過來。”

“如果他一直不醒呢,你又要怎麼辦?”容笙眼睛紅彤彤的,這個問題是她要問的,也是代替大家問的。

特別是陸琛。

陸琛已經等了她這麼多年,難道要讓他繼續等一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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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文晋真的醒不過來了,那他和陸琛……

她不敢繼續想下去,他們所走的這一路她這個旁觀者看得清清楚楚,原以為終於看到自己姐妹幸福了,可沒想到又變成了這樣。

絕望的閉上眼睛,她一字一句開口,“我,會,一,直,等,下,去。”

等到文晋醒過來為止。

這是因為她犯的事,她必須要負全責。

抬頭看向陸琛,他臉色難看,那冷冰冰的面孔刺疼了她的心,可是已經千瘡百孔的心已經不能復原,她能做的只有放棄他,以身贖罪。

她以為她終於迎來了幸福,以為可以回到他身邊了,以為可以和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到頭了才知道這只是他們的錯覺。

昨天她們還走得那麼近,這一刻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她受傷了,愧疚了,難過了,痛苦了,麻木了,絕情了,也絕望了。

想站起來,可已前突然一黑。

陸琛,對不起。

……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想起身卻迎來一陣頭痛欲裂,伸手,頭上圍了一層紗布,她果然還是受不住倒下去了。

“怎麼樣,好些了嗎?”容笙走了進來。

顧雲汐點點頭,張望了一眼,“他們呢!”

容笙垂下眼,“還在為你去文家的事爭吵不休。”

“我已經决定去了,讓他們不要吵了。”看向窗外才發現雪下了很大,才幾個小時的時間地上都白了。

“你有想過陸琛嗎,你去了他怎麼辦,言之怎麼辦?”她的聲音很小,不過在這病房裏卻能聽得清清楚楚。

一陣長長的沉默。

“我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她微微歎息,靜靜的說:“我想他會好好照顧言之的。”

“那陸琛呢?”

“我……”不知道。

想到那個她深愛也深愛她的男人,顧雲汐就一陣痛苦,她頭疼,頭痛欲裂。

容笙沒有說什麼,過了很久才無奈的說:“他在樓下,好好跟他說我想他會理解的。”

他?

陸琛。

顧雲汐下了樓走出了醫院,冷風襲面而來,她不由打了一個冷顫。

陸琛站在雪地裏,高高瘦瘦的背影讓她心驚,他的衣服上已落了不少雪花,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

她就這樣遠遠的看著他,她怕以後是在也見不到了。

過往的記憶在腦子裏重播著,等她回神過來才發現陸琛不知何時已經在看著她,他的目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讓人看不出他真實的情緒。

“怎麼在這裡站著?”她笑了一聲,這才發現自己的皮膚有多僵硬。

陸琛沒有說話,還在用冷漠的瞳孔對著他。

“我……”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我要去照顧文晋,决定了。”

“那我呢?”他幽幽的問了一句。

她垂下頭,慢騰騰的攤開右手,手心上放的是一玫戒指。

昨天晚上是他親手給她戴上,美好時光太短,現在就要還給他了。

“什麼意思。”他冷冰冰的問。

顧雲汐後背一寒已經說不出話來。

“我在問你這是什麼意思?”陸琛冷冰冰的望著她,拳頭已經握緊。

顧雲汐咬咬牙抬頭和他對視著,一鼓作氣說了出來,“這個東西還給你,我不在需要它了。”

“你是在跟我玩毀婚。”陸琛的表情變得猙獰,目光落在她手上。

就這麼一道目光就讓顧雲汐的手沉重起來,她似乎已經快拿不動這手裡的戒指了。

“文晋因為我變成這樣,他把我撲倒的時候他好像撞到地面了,這是——”

“我不想聽這個!”他冷冰冰打斷她,“我只想知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雲汐被嚇愣了,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有勇氣在面對他的眼神,“我們分手吧!”

“你說什麼!你在說一遍!”

她加大了聲音,“分手聽不見嗎,我要和你分手。”

雖然下了大雪可周圍還是和幾個來往的人經過的,聽到她的聲音都聞聲去看他們,顧雲汐也顧不上太多把戒指塞進他手裡轉身就走,她不想在面對他,她害怕自己的眼淚控制不住留下來,她害怕自己後悔剛才說的那些話。

事實上她一直是後悔的,可是她沒有辦法,她必須要這麼做。

一千個成為植物人的人能醒過來一兩個已經是很大的幸運,這種機會太渺茫,她賭不起。

他已經等了她這麼多年,她不能在讓他在這種絕望下繼續等下去,所以她只有狠下心來,她不能回頭,因為已經沒有路能讓她回頭了。

陸琛幾乎是跑過來一把扯住她,低沉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想分手,我不同意!”

你……

顧雲汐回頭對他,臉上也出現了一副冷冰冰的態度,這讓他眉頭一蹙,身上那種冰冷感更濃了。

“你到底還要怎麼樣!”他到底知不知道她的用心良苦?

他扳開她的手霸道的把戒指又戴在無名指上,冷冰冰的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無非是怕文晋醒不了耽誤了我,我告訴你我不會放開你的,我可以讓你去照顧文晋,等他醒了你就回來,你一天不回來我就等你一天,一年不回來我就等你一年。”

她這麼愚蠢的用意他怎麼可能會看不出來,想用這種小把戲和他玩,她還嫩著呢!

“那如果是一輩子呢,如果他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你還要等我一輩子!”顧雲汐瞪著大眼睛朝他喊。

伸手扣住她下巴,他的冷瞳閃出犀利的光芒,“你說對了,我會繼續等你,直到我死了為止!”

“你!”顧雲汐憤怒的瞪著他。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不可理喻,實在是不可理喻!

“別的不敢說,老子最擅長的就是等你。”他放開他獨自上了樓。

顧雲汐垂下眸,那枚耀眼的戒指又回到了她手裡,一行清淚落入讓雪地裏,陸琛啊陸琛,你讓我如何是好?

有一種等待或許只有生命結束的那一刻才能結束,既便如此你還要等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