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下去看看就知道了。」再也沒有人有心思聽曲笙說什麼，都紛紛離開了，曲笙也不生氣，事情看起來挺嚴重的。
只不過下山比上山難多了，曲笙就是跟著這些長老一起下去也還是差點追不上，氣喘吁吁的簡直要眼前發白。
好在有幾個受了大長老關照的長老稍她一段，這才不至於太難，等曲笙看見眼前的一幕，心裡什麼東西垮塌了。
她在邊境看見的那些大象都被用做了坐騎，上面馱著的是全副武裝還拿著火器的士兵，一波又一波的攻擊屏障，雖然引起許多波動，卻因為曲家的守衛沒什麼大礙，曲笙之前在裡面也只是感覺到了震動，尚且不是很大的動靜。
可眼前的動靜就大了，大長老站在最前面，手裡似乎什麼都沒有，然而在他身前，和敵軍交鋒的卻是一群木頭，曲笙看著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些木頭為何這麼靈活，有的去切那大象的腿，那麼粗壯的東西也瞬間就迸發出血潮。
然而這還不足以抵抗，更多的是發射暗箭，細小卻鋒利，無孔不入的衝進敵軍陣營，就是那火炮再猛烈也得害怕這細小的殺機。還不止如此，更多曲笙察覺不到的「小把戲」，卻能讓曲家人不動，有實力擊退一**進攻。
曲笙看的目瞪口呆，這不就是玉衡的傀儡嗎？所以傀儡和機關其實是一種東西？她現在的位置還是屏障裡面，然而還是感覺到那震撼的熱浪，火器畢竟還是很有殺傷力的，防禦的機關也很吃力，撤換速度比前面抵抗的快多了。
長老們不知道是誰把曲笙又帶回去了，曲笙一直到坐回原來的位置還是有些恍惚，「丫頭別害怕，這些年都是這麼過來的，這次只不過是多了什麼火器，沒什麼好怕的。」
「你的條件我們也不是不答應，只是現在都消耗的差不多了，這一日的抵禦就要這許多，曲家庫存的也不能隨便給出去了。」他們個個都有些頹然的神色，曲笙有些疑惑，「你們哪些人在製造？」
雖然曲笙也知道這樣精巧的東西不能量產，但他們熟練的話應該也不慢，「若是做的實在快不起來，為何不做出個大殺器，一了百了的？」
曲笙說話的無心，甚至還是有些真心的為他們想辦法，然而曲家這幾位聽者有意，「我們組訓便是不許用機關殺人，姑娘縱然好意也無用。」
「沒事，我需要的東西不是現在要，京城也還有一段時日才亂起來。」曲笙卻不想多管閑事，乾脆的把自己的條件說了，就準備離開，這麼簡單的事情沒道理不答應吧。
幾人互相看了看，覺得應該是沒什麼的，曲笙畢竟是外人，機關到了她手上就不用管組訓什麼的了，「那便問一問曲笙姑娘想要什麼樣的機關？」
曲笙眼睛一亮，「不難，只要能精準盯著一個位置然後發射你們那種細小的箭就好了。」似乎還忘記了什麼，曲笙想了想又補充，「一定要十分精準，還有，曲家的組訓沒說機關不能放毒吧？」
她算是怕了這些陳年舊規，誰知道怕什麼來什麼，「的確如此，我們的機關足夠強大，不需要塗毒，就是古時候的神箭手也是如此。」曲笙點點頭，很是無奈，自己是聽過這樣的故事的，只不過，「我是外人啊，我不需要遵守你們的規矩吧，我塗毒還不是為了保險？」
曲笙覺得自己都算是苦口婆心了，但望這曲家的長老別這麼死板。
他們面面相覷之後大半都搖頭，剩下的也只是緘默，「姑娘你還是聽大長老一言，入了我曲家的族譜，這樣你自己便會做了。」
不還是有那些個煩人的祖訓嗎？曲笙搖搖頭，很是堅定，「我若是真入了，這才叫什麼都做不成，頂著那些個祖訓，我還是要殺人的。」曲笙沒什麼耐心繼續耗下去了，這亂的夠久了，儘快解決了京城，交給莫景淵，自己功成身退就好了。
只是這話卻沒什麼人贊同，「姑娘有所不知，這祖訓是教我們約束到了外面的機關，若是自己用，殺人咱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那長老下巴一抬，指了指外面，「屏障外面不就是在殺人么？」
這倒是沒錯啊，可這祖訓看起來就是為了維護曲家的聲譽吧？曲笙差點沒笑出來，這是什麼邏輯？嚴於待人寬於律己？
但是這條件還是有些佑惑的，曲笙也沒一口答應，「我考慮會兒，可我也不一定有這時間學。還有，你們是不是還想回去雲夢朝堂？」這點小心思還是看得出來的，自己是最接近雲夢又跟他們曲家有點瓜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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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能呢？我們曲家都是直接神殿傳授，後天修習都只是輔助。」關鍵的東西打個哈哈過去了，可這大約就是默認了。
曲笙聽見大長老的聲音，有些喘息的感覺，這是打完了？而且看神色大約是大獲全勝了，只是這耗損的機關也數不勝數了。
曲笙一句「此話怎講」還哽在喉嚨里，大長老就很是熱絡的解釋，「你方才感覺到的屏障很大的力道，就說明你天賦很好，只需要入了族譜再去神殿灌頂就行。」
「那你們立個字據，半年之後把我要的東西給我，現在就先把人拿去吧，我就在雲夢，解藥定期給你們送來，也看看你們的進度。」
曲笙不敢這麼快答應，這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不太靠譜。
大長老果然很失望的模樣，眉目都垂下來，曲笙帶著他們指派的一個弟子下山，去接那兩個倒霉蛋，曲蕭和曲霖。
只不過進到馬車裡，看見二人眉眼已經開始動了，曲笙也就知道這是要醒了，把一個小香囊給了那弟子，「叫他們每月服一次就好了。我先走了。」
然而曲笙突然被人拉住後面衣領，忍不住哆嗦一下，「誰？」一看卻是曲蕭，已經醒了，「我要跟你一起走，我要去雲夢看看，我還沒玩夠。」
誰有功夫陪大小姐玩啊，曲笙面無表情的甩開，把小弟子叫來制住這曲蕭帶回去，自己快步離開。
但曲蕭還是狡黠的笑了，「哼，你想甩開我甩不掉的，還不如莫景寒，發現不了我的小東西就等著我找上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