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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唯寧投去驚喜的眼神，眼神被點亮如星辰，令易君臨呼吸發緊，心尖上的人，只需要一個笑，就能驅趕今天的疲憊。
易君臨雖然期待這個好消息，卻也沒有多少感覺，畢竟時間這麼久，解毒是必然的結果，但現在因為顧唯寧的神情，那點感覺發酵一般變大。
易君臨很確定，這個消息是因為顧唯寧的分享，才變得如此盛大歡喜。
這就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意義吧，歡樂變成雙倍，苦難煎熬則减半。
所有的歡樂，哪怕是苦難，都變得有意義。
“是不是醫生那邊有好消息了？”
易君臨點頭，也不賣關子，顧唯寧一猜就中，可見她心裡最大的願望就是他早日恢復健康。
這大概是這些日子以來最好的消息了。
顧唯寧幾乎是撲進了易君臨懷裡，嘴角不住地說著太好了，太好了，，眼裡卻情不自禁得濕潤。
說到後面，聲音都開始變得哽咽。
她的情緒也傳給易君臨，輕撫顧唯寧顫抖的身體，易君臨無奈得開口，“這是好事啊，怎麼又哭了。”
顧唯寧只是忍不住，君臨吃了太多苦，這一天早就應該到來的！
心疼歸心疼，但也只是一時的情緒，顧唯寧擦乾臉上的淚，“醫生怎麼說的？是研發出來專門治療的藥物來治癒你身體裏的毒了嗎？”
面對顧唯寧被淚水洗過的眼睛，易君臨停頓了幾秒鐘，“不是。”
“那……”
顧唯寧臉上的表情都被易君臨收入眼底，敏銳細膩的女人，經歷了太多，因為他剛才的停頓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易君臨還是喜歡這張小臉上帶著笑的樣子，年紀輕輕的，不應該這般凝重。
“只是需要做一個小手術。”易君臨嗓音淡淡的，言簡意賅，彷彿在說什麼十分平常的事情。
做手術，聽上去確實很簡單。
但易君臨感染的這個病毒不簡單，總不可能手術也很簡單吧？否則當初不早就做手術了？
顧唯寧顯然不信的，“小手術？君臨，你是不是隱瞞我了什麼？這個手術有風險嗎？”易君臨就知道是瞞不過顧唯寧的，只是笑了一下，還是剛才雲淡風輕的語氣，反問，“什麼手術沒有風險？你問醫生，他肯定會說都有風險。但總不能因為有風險，我就什麼都不做了，一直等著保守治療吧
？手術如果能够根治的話，當然是選擇手術最好。”
易君臨親吻顧唯寧的頭髮，在吻上臉蛋之前克制住，壓低了聲音，“我也不能等了，我是個正常男人，你懂得。”
太懂了……現在兩個人緊緊挨著，身體有細微的變化都能清楚感知。
顧唯寧臉上爆紅，這個男人還使壞不肯鬆手，沒喝酒都像是喝了酒，有點迷醉，但她知道不能失去理智。
“媽咪在家呢。”
顧唯寧拍了一下易君臨，萬一被看見了怎麼辦？
“寶貝，我是個正常男人，知道我禁欲多久了嗎？之前碰你一下都不敢。”
易君臨當然是有理智的，只是餓了太久，不能吃，總是要多聞幾次，多看幾眼，來安撫身體裡面按耐不住的野獸。
“嗯……知……知道。”
顧唯寧推拒的手軟綿綿的，“等你好了，你想做什麼都行。”
如果有鏡子的話，顧唯寧肯定自己的臉一定是紅到不能看的程度，都要燒起來了一樣，“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
易君臨鬆開了顧唯寧，小女人飛速地跑向客房，打開房門進去。
但不過三秒鐘，關上的門又重新打開，粉面的顧唯寧探出頭來，眼若春水，“晚安。”
易君臨緩緩得笑了，頎長挺拔的身形在原地站了一會，似乎在回味這個美好的夜晚，回味女人身體的柔軟和溫度。
就連她的發香久久不散開一般，易君臨臉上的笑容沒有消失，洗漱的時候，鏡子裏的男人都令他吃驚。
很久，沒有見到如是這般的自己，純粹得快樂，沒有再籠罩陰雲。
這一切都是因為顧唯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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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原本是個美好的夜晚，顧唯寧安然在夢中，耳邊響起突兀得哭喊，伴隨著拍打被子的動靜，將她從夢裡面拖出來。
是的，顧唯寧那個瞬間幾乎是彈坐起來，迷糊的時候，她差點以為自己又在失事的飛機上，耳邊是女人的慘叫聲和哭聲。
第一時間按下床頭燈按鈕，房間的黑暗被趕走，這裡是熟悉的房間，不是在飛機上。
顧唯寧背後都是冷汗，然而還沒有來得及徹底松一口氣，看到了猶在噩夢中的季悠然，雙手在空中揮舞，滿臉淚痕，嘴裡一直喊著，“救命！不要殺我！求求你了！”
顧唯寧來不及細想，趕緊上前去叫醒媽咪，將她恐怖的夢裡面逃離。
季悠睜開了眼，空白的眼神過了十秒鐘才漸漸恢復清明，認出眼前的人，“唯唯……”
顧唯寧皺眉，起身去倒了一杯溫水回來，季悠喝了溫水之後整個人才看上去好了很多。
“媽咪。你剛才是做噩夢了嗎？你夢到什麼了？”看上去那麼害怕，很像是絕望的人在求救。
季悠抓了一把頭髮，卻是搖頭，“沒什麼。”
她不承認，可是顧唯寧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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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我都聽到了，你說什麼別殺你……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做夢而已。夢裡面的事情如何能够當真？”
口口聲聲說沒事，但季悠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沒事。
額頭上的冷汗，以及額頭上的青紫，在燈光下都很刺眼。
今天在醫院裡面，顧唯寧看了昨晚上的監控，根本沒有人進入過季悠的房間，除了醫生護士例行檢查，那些都是醫院的老面孔，在半夜到第二天早上根本沒有人進入過病房。
那季悠額頭上的傷痕，就只有一個可能，是季悠自己搞出來的。
這就很讓人擔心了。
這樣的情况，很像是心理出了問題。
顧唯寧接季悠離開之前，醫生也私底下給她如是建議。
那位醫生是說，季悠醒過來之後就這樣敏感神經質，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收到的心理刺激，留下了創傷。
季悠重新躺下，卻又猛地坐起來，“唯寧，易君臨的房子是不是裡裡外外都是監控和保鏢？”
這話……是覺得這裡不安全了？
“媽咪，這裡很安全，更何况我一直在你身邊，根本沒有其他人在。”
“哦。”
季悠的眼神還是不安得轉了兩下，還是顧唯寧說，“你睡吧，我會在旁邊守著你。等你睡著了我再睡。”
季悠握住顧唯寧的手，“唯唯，你最近沒遇到什麼奇怪的人吧？”
那個變態算一個吧？
但這肯定不能跟季悠說，否則今晚上不用睡了。
季悠的神經肯定薄得跟絲線一樣。
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都會驚嚇不已。
“沒有。我跟著易君臨，出入都有他的人保護，在這裡，誰敢對我怎麼樣？”
季悠似乎放心了一點，但還是說，“那還是要小心一點。壞人很多的，有些人看著不壞，也說不定沒安好心。”
這話裏有話。
顧唯寧問，“比如說？”季悠又變成了悶葫蘆，背對著顧唯寧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