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來一回，很快就把事情理清。
沈瀾熙也趁著這段時間，慢慢平復下心情。
定了定神，她終是能鼓起勇氣，再把目光放在蕭辭鈺身上：「您將賑災銀的事情放過，雖然給綏寧公造成了錯覺，攪亂了他們在後宮的布置，但接下來該怎麼辦？難不成真把希望寄托在晉陽王身上？」
她倒沒覺得晉陽王這人草包，辦不了查賬的事。她只是單純覺得，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不妥。
而且，晉陽王這個人…
他與沈紜清那段莫名其妙的關係，總讓她忍不住對此人持著一份堤防。
「朕當然不會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蕭辭鈺也沒打算完全依靠別人。
揚揚嘴角，他便道：「賑災撥款不是一句話就能辦成的事，更何況，董浩晨那老狐狸還打算在其中做些手腳。」
「所以…？」沈瀾熙期盼地望著他。
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樣，應當是有主意了。
蕭辭鈺也不賣關子，沈瀾熙問，他便直言道：「趁他放鬆警惕，準備辦事的時候，直接把他抓出來就是了。」
沈瀾熙懂了，陛下這是不打算查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而是打算，直接抓現形。
管他們背後怎麼布置，牽扯了哪一年的事，只要當場抓個人贓並獲，背後的事，上刑部大牢里去談就是。
「那你具體打算怎麼做？」凝妃微揚眉尾，「方才在綏寧公他們跟前做的戲，應當派上用場了吧？」
「演場戲不容易，自然要用。」蕭辭鈺輕笑，「況且，好處這東西，從來都不是白給的。朕給了他便宜的好處，他理應付朕利息。」
他涼涼的語調落下，就坐在他跟前的沈瀾熙不由暗暗打了個寒顫。
聽他的意思，他早在誤導綏寧公二人的那一刻，就已經想到了後續布局。
可是，她與凝妃今日回來此處，並不是一件可以十成十確定的事情。
也就是說，他是在事情發生的瞬間，才定下計劃的。
就在周總管過去彙報的一瞬，他就想到了後續，甚至，還不動聲色地演了一場戲？！
這人…
沈瀾熙暗暗瞥他一眼，心道：難怪董家這幾年節節敗退，這樣的對手，簡直是魔鬼。
思及此，沈瀾熙又不由看一眼腕間的鐲子。
這樣的人，方才是真的不能理解她的意思嗎？
他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你在想什麼呢？」蕭辭鈺輕輕捏了下沈瀾熙的指尖，示意她回神。
「沒、沒什麼…」沈瀾熙趕緊回神，慌慌張張將飄遠的思緒遮掩過去，「妾只是在想，陛下打算怎麼利用方才的事情。」
「是嗎？」蕭辭鈺目光在沈瀾熙身上掃過一圈，她言行舉止中的小細節全數被他納入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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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抵能夠猜到，她方才在想些什麼。
不過，他也沒就此點破。
見沈瀾熙點頭，他便道：「算不得什麼高明手段，不過是把淑妃和林貴人之前那招兒拿來用用罷了。」
「淑妃和林貴人？」凝妃挑眉，「陛下莫非是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