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裕安總有一種感覺，好像當時他想要保護什麼人，而且，還是個女人。
然而，每每他試圖去想清楚這個女人的五官樣貌時，他便是一陣陣頭痛欲裂。
見他如此痛苦，暗鷹心疼至極。
「王爺，莫要再繼續想下去了！如今，太子生死不明，萬一他若是平安無虞的返回京都，只怕對咱們不利！而且，程一諾也還在京都，態度不明。」
九兒卻是臉色凝肅的看著程裕安。
他這般，獨獨忘記了眀筠，萬一眀筠平安回來，該多麼的傷心？
深吸口氣，以大局為重，她也贊成先以最快的速度返回京都。
程裕安這一路，再也沒有去試圖想眀筠如何，倒也沒有頭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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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返回京都，程裕安在看到程一諾時，眸子里的冷意絲毫不加掩飾的迸射而出。
「裕安，你可算是回來了。眀筠呢？」程一諾笑容溫淡的問。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努力的去找尋當年先皇寵幸自己母妃的記錄。
然而，這皇宮之中戒備森嚴，加上，這些東西屬於皇室辛秘，一直封存的很好，他並沒有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而有一日他無意間遇到了一個老嬤嬤，這個老嬤嬤非常肯定的告訴他，當年他的母妃是懷胎七月生下的他，他是早產。
如果這個老嬤嬤所言屬實的話，那麼，就證明老皇帝在撒謊！
雖然他心中的怒意潑天，可是，身在江湖之中，他始終記得對程裕安的承諾。
在他沒有平安返回京都之前，他絕對不會做出傷害南國，乃至南國百姓的事情來。
程裕安眉心褶皺加深，聲線低沉的問：「你也認得眀筠？」
程一諾眸中多了一抹探究，他眸光如炬的凝在程裕安的臉上，微微眯起眼睛，「發生了什麼事情？」
要知道，程裕安跟眀筠那可真的是天作之合。
而眀筠也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子，之前的短短接觸，他對眀筠的印象極深。
難不成他跟程祺發生了正面交鋒，眀筠出了什麼意外？
否則的話，他絕對不可能會這般！
程裕安微抿了下唇角，「小皇叔，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要去拜見父皇了。」
「裕安，你跟太子可是交手了？」
程一諾溫淡且篤定的聲音自身後幽幽傳入他的耳中，程裕安腳步驀地止住，須臾，他方才轉身，「小皇叔，程祺一直想要對我趕盡殺絕，如果你是我，你當如何？」
「裕安，我並不關心你跟程祺之間如何。」程一諾負手而立。
程裕安倒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輕揚眉尾，抬步向前走去。
程一諾凝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對紅蓮說道：「你且去查查看，眀筠究竟發生了怎樣的事情。」
「是！」紅蓮躬身離開。
程裕安來到御書房時，老皇帝一臉震驚。
「裕安！」
「兒臣拜見父皇。」程裕安作勢拜了下去。
老皇帝匆匆站起，向著他走去，目光將他自上而下的打量了一番，雙手握了一下他的雙臂。
「你不是應當在南方嗎？發生了何事？」
他總覺得程裕安的眼神兒很冷，與之前的他判若兩人。
「眀筠呢？」
程裕安眉心輕輕跳了幾下，「為何人人都在跟兒臣說眀筠？兒臣與她，很熟？」
聞言，老皇帝眉角青筋突跳了一下。
「裕安，發生了什麼事情？」
程裕安很努力的想著跟眀筠有關的事情，除了頭痛欲裂之外，再無其他。
自己寄予厚望的好兒子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老皇帝很擔心。
「來人！」
暗鷹進來，「皇上有何吩咐？」
「裕安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個……」暗鷹支吾著。
老皇帝知道當著程裕安的面兒，暗鷹怕是有些話不太好說。
「傳御醫。」
御醫匆匆前來，幫程裕安診了脈。
「皇上，殘王的脈象倒是平穩，之所以會這般，應當是受了極大的刺激所致。」
老皇帝的臉色隨著御醫的話而沉的更加厲害。
「什麼時候能恢復？」
御醫搖搖頭，「失憶症的發病原因玄之又玄，至於什麼時候能夠恢復記憶，只怕是要隨緣。」
老皇帝深目看了眼在那兒揉著額角，眸光痛苦且迷惘的程裕安。
「你們都先下去！」
所有人全都躬身退下。
老皇帝對程裕安說道：「裕安，你長途跋涉，先下去休息。一切等你休息好了之後再跟朕說。」
程裕安頷首，「父皇，太子始終對兒臣心存殺念，這一次若非兒臣反應迅敏，只怕不會平安回來。」
老皇帝心中泛酸，又用力握了一下程裕安的肩膀，「朕都了解了。」
他回了殘王府後，暗鷹方才又悄然入宮。
老皇帝知悉了事情始末之後，眸眼深深。
暗鷹抬眸，偷偷覷了一眼老皇帝，總覺得老皇帝似乎在謀划什麼，而且，絕對跟程裕安有關。
在老皇帝抬眸時，他心下一慌，急忙將頭垂下。
「暗鷹，你對裕安忠心耿耿，這些年有你保護裕安，朕真的很欣慰！」
「皇上，屬下只是在盡全力保護王爺！」
「朕想問你，假如會傷害到裕安，但是，對他卻是利大於弊，你可願意為他做？」
暗鷹似懂非懂。
「皇上，您什麼意思？」
老皇帝負手身後，反覆踱了數步，方才說出自己的想法。
暗鷹大駭，「皇上，這似乎不妥吧？」
「朕希望他能夠成為一代明君！」
話已經說的如此擲地有聲，暗鷹無法再勸說老皇帝改變主意。
垂眸沉銀了片刻，他抬眸，迎上老皇帝幽深的眼眸，「只要為了王爺好，屬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從那麼高墜落下去，且他們已經在崖底找尋了那麼久，卻還是沒有找到眀筠，說不定眀筠早已經摔得粉身碎骨，恰好有野獸經過，將她的屍骨給叼走了。
「裕安能有你這樣忠心耿耿的暗衛，是他的大幸！」老皇帝很是欣慰的將一張藥方子交給暗鷹。
暗鷹捏著藥方子的手緊了緊，指骨泛白，「皇上，屬下便先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