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瞧出了沈瀾熙的緊張，凝妃也意識到，自己把話說得過去太急了。
伸手輕輕覆住沈瀾熙藏於袖中的拳頭，凝妃便笑著道：「你不用緊張，方才是我沒有表述清楚。」
見沈瀾熙一時沒有放鬆，她又笑著道：「我方才那麼問你，只是為了與你討論對策，並非是在怪你什麼。因為關於這件事，我也有了幾分猜想。」
說著，凝妃便乾脆把自己的猜想全數與沈瀾熙說了。
她一番猜測，雖然比蕭辭鈺差了些意思，但也算是，**不離十了。
聽到這兒，沈瀾熙總算放鬆了心態。
看來，凝妃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不過，既然對方已經想到了這一步，之前的隱瞞，便是她的不是了。
想著，沈瀾熙便垂首給凝妃道了聲歉：「方才的隱瞞，是瀾熙不對，還請凝妃娘娘恕罪。」
「談不上一個『罪』字。」凝妃彎唇笑笑，「你隱瞞是對的，在沒有弄清楚對方意圖之前，確實不該把陛下的事到處宣揚。到底事關前朝政權博弈，你若管不住嘴，對陛下不是好事。」
對於沈瀾熙之前的隱瞞，凝妃並不在意。
相反，她倒是很欣賞沈瀾熙的謹慎。
這樣的姑娘在師弟身邊，不僅不會害了師弟，或許，還能是助力。
「不過，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你或許可以換個方式，先入為主。」凝妃笑著提點，「有些事，並不一定得邏輯恰當，才能圓過去。靠感情左右，也是一樣。」
「比如…？」沈瀾熙虛心求教。
方才也是凝妃並無敵意，她才逃過一劫。
如果凝妃抱著些別的目的打聽，她一時沒圓過來，或許就會露出馬腳！
所以這種時候，她應該怎麼做？
「直接跟人說，陛下太粘人，打情罵俏的時間都不夠，哪兒有心思探別的呢？」凝妃彎唇，露出一抹大大笑容。
沈瀾熙：「…」
這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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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結片刻，沈瀾熙終於躊躇著開口：「方才姐姐不是一眼就看出…」
「那就要看你怎麼表現了不是嗎？」凝妃彎眸笑道，「誇張些也沒關係，反正承蒙聖恩到底是什麼樣兒，別人也沒見過。」
沈瀾熙：「…」
凝妃這話真是…
雖然很過分，但仔細想想，還挺有道理？
沈瀾熙剛思及此處，凝妃又說了句更過分的話：「陛下那邊你也不用擔心，你說他厲害，他總是不能反駁你的。」
沈瀾熙：「…！」
這是什麼話？
她怎麼忽然覺得…凝妃娘娘，似乎不太正緊？
凝妃確實不怎麼正經。
因為想到自己那平日里傲氣得不行的師弟明明沒有抱得美人歸，還裝模作樣承認自己嘗到了甜頭的模樣，她就覺得好笑。
呵，誰讓他小時候敢大言不慚地跟她說，自己往後絕不會為感情左右分毫。
她倒是要看看，他以後是怎麼臉疼的。
心情舒暢，再開口時，凝妃的語調也輕鬆了不少：「說說看吧，下一步，妹妹打算如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