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席幕與薄遇庭有來有往,口舌之戰甚是精彩。
一瞬間,腦瓜頂亮了紅燈。
薄大少爺帶走了林曉?
晚晚從他們話語間抓住重要細節,他帶走好友未關押起來,卻故意送給了席幕。
無恥至極!
當時她想偷著踹大少爺一腳,她忍不住抬眼看了薄席幕幾眼。
冷漠態度維持不變,他不表態,直接岔開話題。
「遇庭,我們談的那個項目出了一點問題,這樣下去我覺得不行……」
他把話題引開,薄遇庭瞬間笑了。
「這事兒慢慢來,你負責,我當然放心了。」他再次看向池晚晚,「你們不敘敘舊么?」
薄大少爺莫名奇妙全程講的話都是與池晚晚有關的。
薄席幕抬起筷子,似乎對這個話題並不感冒。
唇角揚起一抹淡然弧度,他端起酒杯放於唇邊。
「我最討厭她這樣的學生妹,跟她沒什麼交集,之前被迷惑,一時玩玩,我和瀟瀟的婚約還在,這是我的私事兒,不需要為人操心。」
學生妹?
他真這麼想的!
這是要告訴別人,池晚晚靠近他或想要怎麼樣都是自願。
富家少爺跟她一夜晴,一時興起而為,絲毫未摻雜其他感情?
坐在一旁愣神的池晚晚此刻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遇庭瞟了她一眼,「你明白就好,秦瀟有什麼事兒,我們薄家沒法向秦家交代。」
真有他的!
耀眼紅酒在高腳杯中映射紅光,薄席幕充耳不聞。
邪惡臉上堆起笑,薄大少爺刻意提升音量,「晚晚啊,多吃點,你在學校里肯定辛苦。」
他一通教導她女孩子要好好愛自己,好心提出待會兒吃完飯派人給她送幾件好看的衣服。
無語。
這是對她好么,明擺著在挖苦人。
晚晚嘆口氣,保持僅剩的自尊心,強忍著委屈硬氣回應。
「遇庭少爺,讓您見笑了,衣服我不缺,我一定要見到我朋友。」
眼圈紅紅的,她聲音哽咽。
見不得女孩子哭,薄大少爺起身抽出幾張紙巾塞給她佯裝善心。
「你哭什麼啊?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能照顧好林曉么?」
他拍拍她的肩膀,回到座位,揚言讓席幕幫忙照顧一段時間。
自己朋友憑什麼要他安排?
晚晚據理力爭,「遇庭少爺,你說好了要帶我來見曉曉的,上次你打了她,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想控制別人,我也不是好欺負的。」
此刻,她情緒憤怒語氣硬實。
薄大少爺淡然處之。
「你冷靜一下,發那麼大火幹什麼?我讓席幕幫忙照顧你朋友,是一片苦心。」
他停頓片刻,旁敲側擊,「今天我請你過來,讓席幕有個心裡準備,真鬧到法庭上不光彩的事,你說是不是?」
法庭?
這是私事兒,隨他便!
他憑什麼帶走林曉,至於自己有沒有別的男人的孩子跟他也沒關係。
目光閃爍,池晚晚激動反懟,「薄大少爺,我的事兒不需要別人管。」
「跟我是沒有關係,和席幕不能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他將目光從晚晚身上挪開,落到席幕身上。
「席幕,我知道你想知道晚晚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對不對?」薄遇庭在引導話題,池晚晚心裡急切,生怕他掉進陷阱里。
嘴角勾勒輕蔑一笑,薄席幕冷靜迎合。
「她有沒有懷孕,我會親自帶她去做檢查,不行的話做親子鑒定,不用你多事兒。」
親子鑒定?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池晚晚心亂成一團,越解釋,越像自己在掩飾不爭事實。
放下手中的酒杯,薄遇庭發出嘲諷的笑,「席幕,怪不得我發現最近晚晚身材發福,肚子里的孩子至於是哪個男人的,她自己最清楚。」
他停頓幾秒,分析利弊。
如果這孩子是席幕的,這事兒就不那麼好辦,在秦瀟那邊不好說明清楚。
狡猾男人!
她眨巴靈動眼睛,猜到一二,薄大少爺這是想拿『虛無』的孩子威脅薄席幕。
「本少爺的女人多的是,別跟我提秦瀟,遇庭,等結果出來事情自然一清二楚。」
說不過對方,薄遇庭瞟一眼,點頭收起攻擊態勢。
「也是。」
臉色可怖,薄席幕一臉不悅。
他探查到身邊肯定有眼線,否則任何事情怎麼會被他知道?
而暗中卧底離他很近,目前來講,他無法甩掉。
池晚晚坐在一邊似懂非懂他們之間的談話內容,這麼一想,突然為他的處境擔憂起來。
俊朗輪廓一如既往淡定,薄少爺一直吃東西,眼神不偏不倚。
他對這丫頭越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對手越猜不透他的心思。
心大!
有心情吃下去?
估計池晚晚恨他還來不及呢。
薄遇庭歇斯底里,察言觀色,她沒舉杯,兩位少爺各懷心事將她晾在一邊。
包房內異常安靜,不久,薄大少爺掏出手機給助理打電話。
「報告拿回來了么?」
他在電話這頭催促,薄席幕品酒未抬頭。
「報告?」池晚晚呢喃,弄不懂薄大少爺想搞什麼花樣。
霸道總裁表情無變化,她心裡擔憂多了幾分。
掛了電話后,遇庭一臉嘚瑟相。
不一會兒,包房外響起敲門聲。
不知怎的,她的小心臟提到了嗓子眼,額上滲出緊張汗珠。
「大少爺……」
助理進門,欲言又止。
他看向薄少爺的眼神十分詭異,男人從包里掏出幾張紙,為難地不知道遞給哪位少爺。
「東西拿過來,大家都等著報告結果呢。」
薄遇庭直接從戰戰兢兢的手裡搶過文件,打開來。
必然有問題!
一個激靈,池晚晚第六感促使下,起身撲上去想要搶那份神秘報告。
說時遲,薄大少爺手速快,掩耳之勢將文件抽回,躲過這丫頭『截胡』。
「攔住她。」
他示意助理阻止晚晚先睹為快,隨之迅速翻開報告頁,間詐眼珠從上至下查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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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他將那幾張紙扔到桌上,憤憤罵道:「晚晚,你真有本事啊!」
演什麼啊?
從進包房起,他樂此不疲自導自演,累不累!
腦袋上掛上大大的問號,池晚晚覺得莫名其妙。
她俯身欲拾起來掉落地面的潔白頁面,節奏上慢了一拍,報告落入薄席幕手掌心,深邃眼眸饒有興緻落在上面。
空氣凝固。
不到兩秒鐘,他將白紙狠狠扔在地上,怒色氤氳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