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這一屋子的人應付走,封肆夜趕緊讓雷炎去查是誰走漏了風聲,並讓他立馬去辦理出院手續。
出院手續需要葉景然親自簽字,正在診室坐班的葉景然看到封肆夜的出院申請,頓時站了起來,「才第三天就想出院?他想死啊?」
「葉少爺,我們家少爺不喜歡待在醫院,回去休養對他恢復有好處,我們會請最好的家庭醫生常駐江海別墅。您大可放心。」
「得,出了事可別怪我,他這傷口雖然不重,但是傷到心臟了,保持愉快的心情,別出什麼岔子就好。」
葉景然知道自己攔不住封肆夜,便匆匆在出院申請上籤了字。
封肆夜正準備下床換病號服,病房門又被敲響。
封肆夜放在扣子上的手指鬆開,冷著一張臉親自去開的病房門,雷炎辦理住院還沒回來。
病房門一打開,門口站著一個打扮優雅華貴的婦人。
唐素雲在看到封肆夜那張蒼白的臉,以及一身病號服裹身,心痛的酸了眼眶,「阿夜,你還好嗎?」
「你怎麼也來了?到底誰告訴你們的?」封肆夜不悅的轉過身,拖著步伐坐回床沿,拿起了床上的手機。
從那晚到現在,小女人一個電話一條簡訊都沒有給過她,更別談來醫院探望他。
他剛才甚至在期待著打開門那一刻,站在門口的人是寧淺。
唐素雲跟進病房,將一束鮮花放在床頭柜上,「是虞雯說的,老太太派她回國來照顧你,她沒來過嗎?」
「你們一個接著一個來,她估計排不上號吧。要沒什麼事就回去吧,我要出院了。」封肆夜態度冷淡,清雋的面容不苟言笑,似乎一刻都不想與唐素雲多接觸。
明明,這個女人是他的親生母親。
「阿夜,媽媽只是擔心你,如果你跟寧淺那丫頭合不來,媽媽可以給您物色更好的女人,她這般兇殘只怕以後會對你不利。」唐素雲目光灼灼的望著兒子的臉。
她本對寧淺沒什麼意見,阿夜喜歡,她也不敢有意見,可直到聽說寧淺那丫頭捅了她兒子一刀,身為母親的她怎能充耳不聞,坐視不理?
「她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你沒資格插手我的事,回去吧,不送了。」封肆夜別過臉,背對著唐素雲。
抗拒的態度無比堅決。
唐素雲暗暗的垂眸,深嘆了口氣,「那好吧,我先回去了,思妍那丫頭聽說我要來醫院看你,這會兒也從劇組這邊趕來了,你若是不想見她,我可以幫你攔住她。」
「那就多謝了。」
封肆夜敷衍的道了一聲謝謝,然後拿著衣服,緩緩的進了洗手間換衣服。
唐素雲在病房裡怔了好幾分鐘,這才轉身離開。
剛出病房門,便和匆匆趕來的陸思妍撞上,唐素雲答應封肆夜幫他擋著陸思妍,便伸手攔住了她,「思妍,阿夜出院了,不在裡面。」
「這麼早就出院,你唬誰呢,麻煩唐阿姨讓開。」陸思妍面色焦急,怒瞪著唐素雲。
「你爸今天要在家宴請幾個老朋友,他們都會帶兒子過來,要你見見,我們回去吧。」
「都說了別介紹什麼豪門公子給我認識,那些我都看不上。讓開。」陸思妍厲聲道,跋扈的語氣根本不把唐素雲放眼裡。
「那阿夜也不能屬於你。」
唐素雲已經表明態度。
陸思妍咬著牙狠狠瞪著唐素雲,「我甚至懷疑你嫁給我爸根本不是因為愛他,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你自始至終就沒想過我能嫁給夜哥哥,該不會你是因此故意嫁給我爸的吧?」
面對陸思妍的質問,唐素雲泰然自若,「你這話被你爸爸聽見又該訓你了。」
「自從你來了以後,我爸跟我的關係變僵了不少,訓就訓吧,這不是你想看見的嗎?」陸思妍繞過唐素雲一心直奔病房。
病房內,封肆夜剛從洗手間出來,換好了寬鬆的休閑服。
「夜哥哥,你這是要出院?」陸思妍愣了愣神。
他不是剛做完手術嗎?怎麼就……
「病房的門都要被你們一個個踏扁了,我還留在這兒做什麼?」封肆夜掃了一眼病房,從床頭柜上拿過那台商務筆記本,便要走。
陸思妍嬌嗔的湊前去,輕挽著他的胳膊,「夜哥哥,既然你要出院,我送你。」
封肆夜一股蠻力將手從陸思妍的手中抽走,牽一髮而動全身,背部的傷口因此傳來一陣撕扯的痛感。
封肆夜皺著眉,往後退了一步,找了一張椅子攙扶著。
他臉色蒼白,毫無血氣,陸思妍更為擔心憂慮。
「夜哥哥,你沒事吧?怎麼會這樣?寧淺那個死丫頭,我不會放過她的。」陸思妍哭喪著臉,雙眸泛著酸澀的淚花。
封肆夜墨眸深斂,眼神中迸發出一道凶光,「你敢動她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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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警告讓陸思妍心中一陣,就算因為唐素雲鬧的他們的關係無法再向從前那般,她都可以理解,可如今封肆夜為了那個寧淺這般失控且喪失理智的模樣,簡直讓她憤怒。
「夜哥哥,那個女人差點殺了你,你還要維護她嗎?」
「出去!」封肆夜指著大門口,無情命令道。
冷冽的嗓音充斥著她的耳膜。
陸思妍委屈巴巴的哭了出來,潸然淚下,無法停歇,「夜哥哥,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的?我派人查過她,她這女人根本不值得您這樣喜歡……」
「滾出去!」封肆夜厲眸微瞪,冰寒的嗓音拔高了幾個度,近乎咆哮。
陸思妍被嚇的渾身哆嗦,封肆夜自小便是一個難以琢磨陰晴不定且氣場極強的人,任何人面對他都要懼上三分。她也一樣。
陸思妍捂著嘴,哭唧唧的退出了病房。
她人一走,封肆夜摻著椅子坐回沙發上,掏出手機給遠在M國的虞老夫人去了一通電話。
虞老夫人不敢主動聯繫封肆夜,這會兒他親自打過來,雖知道他打這通電話的目的,可還是很快接通了。
「阿夜,傷勢怎樣了?」虞老太太緊張的關心道。
「你希望我死是嗎?」封肆夜沒有稱呼,沒有敬畏,只有冷冰冰的質問。
「阿夜,你這說的什麼話?」
「不想我死就給安分點,這是我最後一次容忍你。」
凌厲的語氣似刀劍的鋒芒,老太太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