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能不能不要這樣?」
最近一段時間,她的話真的就像世界上最最鋒利的刀子,即便他的心再如何堅硬,也終究被削的成了渣。
「你放我離開!」
只要離開,彼此安好!
霍庭昱的手一點點的收緊,良久,嘴角勾出一抹淺淡的笑容弧度。
「那你盡情的說,只要你覺得暢快!」
只要她留在他的身邊,他都可以忍受!
沈安之咬白了唇,眼眶徒的很是酸澀。
為什麼他要忍受這一切?
兩人,四目,對視了良久,霍庭昱轉身離開。
回去的時候,彼此都很有默契的保持沉默,待到去了幼兒園接到了東東后,又都很有默契的沖東東展露笑容。
……
醫院。
朱律師陪同路深最後一次前來病房探望。
「爸爸!」
路皎皎這幾天承受了巨大的精神壓力,整個人瘦的不成樣子。
「皎皎,你別怕!」
路皎皎緊緊抓著路深的手,「爸爸,我總是心裡不安,明天一定會順利的對嗎?」
路深已經許諾她了,在她被緩刑執行的這段時間裡,他會幫她處理好一切麻煩,重新再給她一個身份,她還是路深最最寵愛的女兒。
雖然他說的輕鬆,可路皎皎知道,這一切並不輕鬆!
如果沒有霍庭昱盯著,路深可以輕而易舉的完成這一切,但,霍庭昱現在就好像是一個守在暗處等著獵物掉入陷阱一般的獵人!
她真的怕!
她指尖的沁涼讓路深不由打了個哆嗦,反手握住路皎皎的手,眸光溫煦的勸說著她,「皎皎,你只要萬事小心,知道了嗎?」
她重重點頭。
「咔噠」一聲,病房門被推開,警員通知他們時間到了。
路皎皎再度如同墜入了寒潭深淵,死死抓著他的手,不肯讓路深離開。
路深的心也如同刀絞,他哽著聲音,「皎皎,聽話,很快就會結束了!」
兩人的手終於被迫鬆開,路皎皎感受著那指尖上殘留著的溫度,淚水順著外眼角滾落。
這一晚,註定是難眠的!
沈安之哄睡了東東之後,便回了主卧。
霍庭昱一直坐在客廳沙發里,嘴裡叼著一根煙,卻並沒有點燃。
而最最難熬的是路皎皎,她一直瞪著乾澀布滿血絲的眼睛,等待著天亮。
路深則跟朱律師商量了一下對策,朱律師保證明天雖然不能幫路皎皎做無罪辯護,但是可以幫路皎皎減罪。
「這些,我並不關心!」路深語氣異常不耐。
他已經聯繫了那些對集美股票感興趣的人,將自己手中的集美股票賣出去了一部分。
有了這筆錢,他可以給路皎皎一個新的身份。
朱律師被他眸中的森森寒意震懾了一下,說道:「路總,其實您並不需要這樣。」
「你不懂。」
雖然路皎皎已經移民,現在是個M國公民,但是,這邊的法律對她也並不是全無用處。
總算是捱到了天亮。
路深對著鏡子颳了鬍子,打理了一下頭髮,方才穿上西裝,直接去了法院。
正好沈安之跟霍庭昱下車,他們三人的目光在半空之中對上,彼此的目光都很是複雜。
霍庭昱長臂攬在沈安之的肩上,沖路深挑釁的揚了一下眉尾。
涉及到隱私,這個案子的庭審並不允許記者以及無關的人聽審,但是,在路深剛剛抬步踩上石階的時候,卻呼啦啦的湧出一堆的記者。
他們恨不能將話筒全都捅到路深的嘴巴上,問的問題也越發的尖銳。
路深危險的眯起眼睛,又如何不知道這是霍庭昱搞出來的?
想起他剛剛那個挑釁的眼神兒,路深扭頭,回以一個無懼的笑容。
霍庭昱嘴角的笑容弧度加深,率先握住沈安之的手,走進了法院。
好容易擺脫了這些難纏的記者,路深走進來,撣了撣衣裳上的褶皺。
聲線低沉的幽幽說道:「到底是一塊長大的妹妹,你卻這樣心狠手辣!你這樣的男人,我相信,沒有哪個女人敢待在你的身邊。」
這話可說是惡毒至極!
這些天,沈安之無時無刻不想擺脫霍庭昱對她的禁錮,那些難聽的話語再度在耳畔響起。
他冷冽的勾了下嘴角,「路總這話說的就有些太過了!路皎皎若是沒有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不該那麼不要臉,又怎麼可能會將自己弄的如此狼狽凄慘?」
路深啞口無言,因為憤怒,額角的青筋高高綳起。
霍庭昱卻並沒有半點兒想要停下來的意思,繼續諷刺:「最可笑的是,她竟然想要帶著肚子里這個來路不明的野種追求我!」
「你!」路深一把揪住了霍庭昱的領口。
他可以忍受霍庭昱對他的羞辱,但是,作為一個父親,他絕對不能忍受霍庭昱對路皎皎的羞辱!
霍庭昱臉上沒有半點兒的畏懼,他緩緩的握住路深的手,一點點的扯開他的手。
「路深,這裡有監控,如果你不希望你被冠上庭審前威脅當事人的罪名的話,我奉勸你一句,還是注意自己的情緒。」
路深胸臆間的怒火橫衝直撞,幾乎快要燒紅了他的一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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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庭昱,我們走著瞧!」
霍庭昱淡漠笑笑,「走著瞧便走著瞧!」
庭審正式開始。
朱律師一直在試圖幫路皎皎減輕罪責,霍庭昱這邊的律師團隊也不是吃素的,每每朱律師提出一個觀點,勢必會被反駁的體無完膚。
他的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水,有些亂了心神。
路深輕咳一聲,朱律師扭頭對上他那雙如布陰雲的沉眸,心弦狠狠一抖,忙不迭的調整心緒。
休庭時間,路深對朱律師說道:「我花了這麼大的價錢,如果你能做的只有這些,抱歉,我奉勸你最好不要再做律師了!」
朱律師緊了緊雙手,想要擦擦額頭上的汗水,卻又怕再度激怒路深。
「路總,請再相信我一次,我一定會幫路小姐……」
「我想聽到的不是這些!你有跟我許諾的功夫,倒不如好好琢磨琢磨要如何應對接下來的一切!」路深拿出方巾,幫朱律師擦凈額頭上的汗水。